吃完饭,杜鹃就抢着要开车,吓得章文海一哆嗦。
杜鹃坐在驾驶室里看着他道:“把安全带系上。”
章文海更着急了。
好的杜鹃开的还是挺稳的,除了方向感不强外,其他都可以。
女司机嘛!就不用要求的太高了,一般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
一路走走停停,开了三天,路上还休息了两晚上,总算到了山东。
到了山东,第一件事他们就是想找个旅馆,好好的睡一觉。
可这里比他们大东北还穷的很,最后只能找了一户农家,将就着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杜鹃就直接找到了海岭村。
刚进村就被围住了,这些人都是没见过轿车的,自然得上来看个稀奇。
“这是啥呀?”
“没见识,这不就是王八壳子嘛?”
杜鹃在里头听着差点笑岔了气,章文海赶紧走了出去,掏出一包烟,一根根的发了下去又拿出一些糖,直接发给了旁边的女人和孩子。
这章文海太会来事了,他笑着问道:“我朋友的爸妈,被下放到你们村了,姓杜的,你们认识吧?”
杜鹃接口道:“我爸叫杜友华,我妈叫张春梅。”
一听这两个名字,所有人都沉默了,带头的那个人摇了摇头道:“没,咱们没听说过。”
杜鹃急了,这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呢?原主当时就跟她反复的交代,她的父母被送到了海岭村。
章文海抓住杜鹃的手道:“既然他们不在这里那我们就走了,要是有他们的消息,就跟我们说一下。”
杜鹃还想多问几句,被章文海拉上了车,到了车上他才说道:“你爸妈的处境应该不是特别好。
如果他们对你爸妈还算可以的话,看到你也就不会这么害怕了,这个村有点奇怪。”
杜鹃只能无精打采的,开着轿车走了,可她真的会善罢甘休吗?那是肯定不会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半夜三更杜鹃和章文海就出现在海岭村。
海岭村靠着大海,村里人大多以捕鱼为业,章文海找了一家亮着煤油灯的,敲了门。
那人家听到敲门声,过来开门,看到他们三个就直接想关门,白展堂直接推开门。
“你们想干嘛?难道想打劫吗?”里头的男人又气又怒。
杜鹃掏出二十块钱道:“我们哪里是来打劫的,我们来是给你送钱的,只要说出他们住的地方,这二十块钱就归你了。”
那人铁青着脸,一声不吭,杜鹃又抽出一张道:“最后问你一次你愿意回答就回答,你不愿意就算了。”
从里屋扭啊扭的走出来一个女的,直接接过三十块钱道:“我带你们去吧!这钱不要白不要,我们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怕什么。”
那男人闷着头,叹了口气回了屋。
杜鹃拿着电筒,跟着那女人慢慢朝后头走去,说实话,虽然是冬天,但是这里的空气十分的潮湿。
那女人一边走一边说:“我把你们送到那里,我就回去了,他们的情况很不好,你们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走了十多分钟,杜鹃才闻到一股恶臭,这里哪是人能住的地方。
杜鹃看到猪圈旁边的一间小屋,四处漏风,心里不禁抖了抖。
大冬天的住在这里,不死也得扒层皮。
杜鹃上前敲了敲门,可里头并没有回应。
那女人把他们送到这里,转身离开了,章文海说道:“怎么会住这么破的地方?咳咳咳,我都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地方了。”
靠山村也是有猪圈的,但是靠山村的猪圈比这里还要好一些,至少不像这里臭气熏天不说,至少还有避风的地方。
杜鹃转到旁边才发现,这里的墙大半都是倒塌的,这里哪能住人?
她直接冲了进去,找了半天,总算在那未坍塌的墙角看到了,两位老人他们盖着厚厚的稻草,蜷缩在角落里。
杜鹃泪水就慢慢的滴了下来:“爸、妈……”
那两人抱着脑袋,一看就是本能的反应,被打的多了。
杜友华和张春梅听到这声喊,慢慢抬起头来,张春梅一把抱住杜鹃道:“囡囡啊!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呜呜呜……”
虽然这不是自己亲生的母亲,但是听到她这么说,杜鹃的眼泪还是慢慢的往下流。
“孩子啊!你受委屈了。”张春梅捧着杜鹃的脸,让她慢慢擦着眼泪。
杜鹃摇了摇头,哽咽道:“妈,我爷爷呢?”
张春梅突然放声大哭道:“你爷爷刚来这里就没熬得住,去了……”
杜鹃只感觉整个人一阵头晕目眩:“怎么可能呢?我爷爷身体一直都那么好?”
张春梅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你爸他现在也是呆呆傻傻的,我真怕哪一天自己就熬不下去了。”
她再也绷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杜鹃也绷不住了:“爸,看看我呀!我是鹃鹃啊!”
在杜鹃的记忆里,杜友华最疼的就是她,人家都会重男轻女,但是在杜家不会。
杜鹃的爷爷打小就疼她,把她当成掌上明珠一般,也不知道是因为老爷子的原因,还是什么,杜家的人都更疼她一些。
杜友华呆呆的看了她一眼,居然毫无反应。
杜鹃给他把了把脉,这身体怎么虚成这样?杜友华是受了刺激,承受不住才变成了这样。
“爸、妈,我带你们走。”这里压根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杜友华的身体得好好养着,他这病不是治不好,只是需要时间。
张春梅拍了拍她的手道:“鹃鹃,知道你过得好,我们也就放心了,我们哪里走的了啊?”
杜鹃道:“妈,别担心,走,今天我就带你们去东北。”
“你们是什么人?干嘛的?把他们抓起来。”外面来了五个人,为首的那人大叫道。
张春梅急道:“鹃鹃,听妈的话,走……快点走。”
“想去哪?呵呵,做梦呢!”这就是海岭村的村长孟如。
张春梅骂道:“孟如,你想干什么?把我女儿放走,求你了。”
孟如一笑,那黄牙就露了出来,他一脸猥琐地看着张春梅道:“嘿嘿嘿!我想怎么样,你当真不知道吗?
你这女儿可不如你漂亮,你只要跟了我,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