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头的声音戛然而止,过了半天,那里头的男人才道:
“推举一个女人做副镇长,也只有你能想得出来。
行,就以两年为期,我倒要看看那个女人,能搅起什么样的风浪?”
这整个黑龙镇都是他们说了算,不就是两年吗?两年,一个女人能做到什么地步?
到时候,在背地里给她使点绊子,她还不是乖乖就范。
那个人慢慢的走了出来,看到杜鹃的时候,面色阴郁,背着手直接走了。
推开门走进办公室,只见章程坐在满是废墟的办公室里,眉头紧锁。
杜鹃、许三立和胡青推门进来,章程揉了揉眉头道:
“你们来了,你们也看到了,情况就是这个样子的。
杜鹃,明天开始你就以副镇长的身份直接走马上任,其他事情咱们再说。”
看得出来章程现在的处境非常的艰难,地位岌岌可危。
章程道:
“上任之后也不用害怕,该怎么做怎么做,大不了过了两年之后,咱们就走呗!
文海那臭小子不是在京城吗?咱们就去京城发展。”
章程说到章文海带了一丝笑意,杜鹃直接坐了下来道:“让黑龙镇的经济发展三倍,还在两年内,这怎么可能?”
除非出现几个大爆的项目,比如说煤矿……
可如果把煤矿的事爆出来,杜鹃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那些背地里的神经病能放过她?
走一步看一步吧!杜鹃开着宝马车回了村,胡青一脸凝重:“咱们还是别掺和了,这水太深了。”
胡青哪里都好,就是怕事,胆小,过度谨慎,当然他考虑的问题也是对的。
“那咱们不掺和,这事情就能这么过去了?”不掺和,那章程那里说不过去,其他人会把她当成软柿子,想捏就捏,倒不如顺其自然。
胡青抽了几口烟,杜鹃打趣道:“咋了?怎么感觉闷闷不乐的?不是快结婚了吗?”
“她爸妈来了,然后狮子大开口,要我给800块钱的聘礼。”胡青略微有些难受:“这跟那女人有什么区别?”
杜鹃皱眉:“那罗小茜怎么说?”
这大概也是罗小茜不想她爸妈来的原因吧!
胡青叹了口气道:“她说,不娶她也没关系,她……她不能害了我,我倒不是出不起这800块,可是今天800,明天那几个人就敢要1000。”
杜鹃笑道:“我也真的是服了,他们要你就给啊?把结婚证一扯,他们能拿你怎么着?”
“这不太好吧?”胡青有些犹豫。
杜鹃问道:“我就问你,你看不看得上罗小茜,想不想跟她结婚?”
“想……”
“想不就得了,跟你过日子的又不是他爸妈,再说了那种重男轻女的家庭,以后有的你烦的。
只要罗小茜跟你是一条心的,你怕啥?”杜鹃淡淡说道。
“行,我知道了。”第二天一大早,胡青就和罗小茜偷偷扯了证。
等到罗小茜的爸妈发现,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罗小茜那妈哭得撕心裂肺:“罗小茜,你不要脸,你结婚经过我们同意吗?我不同意,你赶紧离婚。”
为了钱,有些父母能自私到什么样?
杜鹃冷冷看着罗小茜父母道:“说什么呢?现在她可是我们靠山村人,你再这么说,信不信我揍你?”
“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这么说,想把我这么大的女儿直接带走试试。”罗小茜的妈直接去扯罗小茜,被靠山村人拦住了。
“我们靠山村是个讲理的地方,你讲理,我们就讲理,这聘礼吧!也不是不给,但是咱们谈谈嫁妆的事。”杜鹃看着他们道:“嫁妆怎么说?”
“谁家结婚要嫁妆的?”罗小茜的妈一脸理所当然。
“谁家结婚要800块聘礼的?这是你儿子吧?才十多岁,你就打算用卖女儿的钱给他娶媳妇啦?怎么做得出来?”沈清实在看不过去了。
“有你什么事?逼逼叨叨的,你算哪颗葱哪颗蒜?我要去派出所告你们去。”罗小茜的妈又开始抖起来了。
一吵架,那超大的大嗓门让杜鹃有些受不了。
“去吧!现在就去,看看你卖女儿要受什么惩罚。”懂不懂法啊!真的是……
罗小茜的妈这才道:“那你们说给多少?”
杜鹃说道:“180,爱要不要,不过咱们可得写条子的,以后不能再问她要钱了。”
“呵呵!你们打算的可真好,我不同意。”罗小茜的妈扯着嗓子叫道。
杜鹃笑道:“不错,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然后她突然板着脸道:“那就一分没有,把他们给我打出去,以后不许出现在靠山村。”
罗小茜的妈骂骂咧咧,杜鹃冷笑的看着这女人,阿猫阿狗的都想欺负靠山村的人,做梦!
靠山村如今别提有多齐心了,上下一条心,就连朱大志也被赶了出去。
杜鹃开着车,独自一人来到了镇长办公室,可一进门,就发现这里的人,都把她当成了空气。
办公室一共十五个人,都在埋头干着自己的活。
十三个男的,二个女的,章程走进来道:“现在大家放下手上的活,我要给大家开个会。”
所有的人这才放下手里的活,章程道:“这是我们新来的副镇长,有没有人愿意到她手底下干活的?”
那十五人全部低下了头,章程说道:“杜同志虽然是女人,可是到底把靠山村一步步带到了如今地步,还是很不错的。”
“哼!不就是一个破村子,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我去,肯定更好。”说话的女人长得还挺好看的,涂着大红的口红,头发居然还是卷的,一脸不屑地看着杜鹃。
另一个女人也轻声道:“听说她可是离婚的,这种女人还做副镇长,我才不要跟她一起呢!”
第一个女人叫孟红花,杜鹃看着这恶俗的名字,差点笑出声。
第二个说话的女人叫蔡小燕,这女人长得跟男人婆一样,弄了个短发,骨子里头居然如此保守。
章程的脸色不好看了,他慢慢看向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