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高考,伴随着录取通知书一块下来的,还有各种奖学金和奖状。
奖状铺满了一张床,而奖金,东拼西凑的,加起来都快有一千五了。
对此,华梨初不仅没有藏着掖着,还特地自掏500的腰包,和这一千五一起凑足2000块钱,捐给了华家村的小学。
这一举动,既能资助贫困生,又起了一个很好的宣传作用。
毕竟,再没有任何东西会比真金白银更能激励人的了。
整个县城的人都知道华梨初拿了好多奖金。
看,读书好是真的能挣钱啊!
还犹豫什么?赶紧送自家孩子去上学啊!
这要不是自个儿年纪大了点,很多人甚至都想自个儿上了!
不仅如此,华梨初还特地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那个记者长了双火眼金睛,深度挖掘了一番,还真被她发现了华点。
她想,比起逆袭的学霸,遭受父亲遗弃后依旧靠着自己双手去挣生活费,也要上高中的故事也许会更吸引人的眼球。
在得到华梨初姐妹两的许可后,记者“真情流出”。
仅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便将华梨初姐妹的故事写好了。
刊登着这则闻者气愤,听者恼怒,却又充满了拼搏精神的报道的报纸一经销售,华梨初姐妹两也彻底在全市火出了圈。
整个田原市,甚至是其他市的人都知道了她们的故事。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咱们这位省状元不也是如此吗?15岁丧母,又遇到个人渣亲爹,后遭嫌弃。唉,我家跟她一样大的天天只知道张嘴要钱……”
华家村的人深感荣幸,也对华梨初姐妹两更为熟悉。
“谁说不是呢?梨子姐妹两特别有灵性!逢年过节的时候,带着我们全村人一块挣钱!还开了个加工厂……”
“那梁家人可真是瞎了眼,放着美玉不要,非要把一块破石头当宝石。”
“那宝石真没考上啊?也不嫌害臊。”
“王盼娣还嘴硬呢!说是什么没有发挥好,再复读一年一定能考上大学!我呸,别说一年了,我看就是再给他十年也不可能考得上!”
“那家人是不是贱骨头,过不了好日子啊!咋那么拎不清呢?”
“嗨,谁知道呢!要我说,拎不清也好,我们梨子桃子不需要那样的亲人!”
梁永昌是没脸出门。
虽然那篇报道上没有指名点姓的说出人渣父亲是谁,可一个县城就这么大,只要是认识华梨初姐妹的,谁不知道说的是他梁永昌?
梁永昌难受啊!
他躺在宿舍的床上都能听到同事们的议论,甚至还有人特意寻摸到宿舍门口来看他。
“呀,这就是那个人渣啊?”
“眼睛看着确实无神,难怪眼瞎呢!”
梁永昌纳闷啊!
他怎么都没想通,那对姐妹花怎么就那么狠呢!
她们都已经考上大学,挣大钱,有着光明的未来了,怎么就不肯放过他呢?
还非要在记者面前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害得所有人对他指指点点,有些共情能力好的妇人,见了他甚至还要朝他吐口水。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恍惚之间,梁永昌似乎回到了从前。
那个时候,他多得意啊!
工作上有华和春的关系,没人敢给他添堵,经济上有华和春的工资,也无需他操心,就连那对姐妹花,也得腆着脸讨好着他……
不像现在,人人都骂他。
这个地方是待不下去了,可,他又能去哪儿呢?
梁永昌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眼睛亮得吓人。
对,他还有栋栋!
只要栋栋能考上大学,他就能跟着他一块去上大学的地方。
到了那里,没人能够认得出他,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指着他鼻头骂他了!
这么想的人,不止梁永昌,还有梁敬栋。
也不知道是哪个鸡婆的,居然扒出了他跟华梨初姐妹两的关系。
这让梁敬栋有点恼羞成怒,甚至怀疑,这里面是华梨初姐妹两做的手脚。
毕竟,他跟她们姐妹两同一个学校三年了,都没人能扒出这层关系。
现在她们离开了,他也才不过复读了半个月,居然就闹得人人皆知。
这让他怎么能不多想?
可华梨初姐妹两如今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他要是去找她们对质,岂不是坐实了这层关系?
无能狂怒的梁敬栋没法拿任何人撒气,只能将全部怨气撒在最疼爱他的王盼娣身上。
“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让我难堪?
我什么时候说我考上了大学?
连录取通知书都没拿到,你就敢到处去炫耀!你这不是故意在给我难堪吗?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这次没有发挥好,要复读?你怎么还到处瞎说?”
在学校被人指指点点的梁敬栋疯狂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不知他,梁永昌也憋屈:“娘,算我求你了成吗?你可省点心吧!别再给我们添乱了!
有这时间,你还不如出去找我爹,他都消失了这么久了,还不回来?”
被儿子和孙子埋怨的王盼娣委屈:“这也能怪我吗?”
梁敬栋和梁永昌异口同声:“不怪你怪谁?”
王盼娣看着不耐烦的儿孙,颤抖着手指指着他们:“你们……”
天呐!她是造了什么孽啊!
要问梁敬栋落榜最伤心的人是谁?那肯定是她王盼娣啊!
她等了这么多年,结果……
他们居然还好意思怪她?
梁家人狗咬狗,一嘴毛。
华梨初却即将开启新征程!
她,要去国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