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差也能达到四阶!”裴光十分笃定地说道:
“而且还是四阶中的上品!”
社长听到这里,觉出了不对劲儿。
“裴院长,就像您刚才说的,这支三棱尖刺的材质太低,怎么就能变成四阶上品?”
“能问出这种问题,足以说明你在构件上没有什么前途。”裴光看社长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块朽木:
“明明有三个一阶冰系源能图纹,代表了什么你到底懂不懂?”
“三个图纹,难道可以赋能三个冰系一阶技能?”南容随口一猜。
“完全正确!”裴光看向南容,立即换了另外一副嘴脸,笑得要多灿烂就有多灿烂:“要么说有的人一通百通呢,这悟性就是比那些糊不上墙的都强!”
糊不上墙的一众学员们低着头,继续工作。
他们已经习惯了来自自家导师兼院长的各种言语打击,完全不会为此感到羞耻难过。
再说.......跟能盲刻出刚才那种组合图纹的人比起来,他们确实难以望及项背。
他们都是凡人,那个戴着船形面具扎着马尾的女生,大概就不是人。
裴光骂完了自家学生,忽然反应了过来,要在小姑娘心中树立一个良好的导师形象,于是又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解释道:
“你应该知道吧,这三幅冰系源能图纹,对应着的就是冰系一阶超凡技能:冰弹术。
也就是说,一天可以使用两次,每次三个冰弹术,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中档超凡武器了。”
“那能值多少钱?”南容追问道:“50万考恩?”
裴光笑了起来:“四阶超凡武器,还是具备了破甲坚韧以及三个一阶冰系技能的,低于80万考恩都不用考虑出手,要是拿去拍卖,过百万也不是什么难事。”
“天!”社长跟金总务对视了一眼,转头对南容说道:“误干事,你如果信任我们,就让我们去寻买家,当然,因为时间的关系,未必能卖到100万考恩那么高。”
“这柄三棱尖刺,你们是要卖的?”裴光看着南容,眼中光芒闪烁。
“是。”社长抢答道:“误干事制作这柄尖刺的初衷,就是想要出售用以填补我们社团的赔款。”
“那又何必舍近求远。”裴光笑着说道:“我们学院正好余有不少资金,专门用于购买可用作教具的构件,你们社团的这个,刚刚好。”
卖给学校?社长跟金总务都有些不乐意。
因为身为本校学生,在讲价上天生就处于劣势。
“咳,这件武器,从材料到制作,都是误干事亲力亲为。所以要怎么卖,还得听她的。”金总务说道。
裴院长笑得贼忒兮兮:“小误啊,反正卖给谁都是卖,不如就考虑一下我们院?”
“不卖给你。”南容毫不犹豫。
“为什么呀?”裴光大为不解:“你是怕我差了你的钱?我不会亏了自家学生。八十五万考恩如何,你拿出去拍卖确实能卖得更高,但扣了手续费也差不了多少,不如现在就卖了,也省得多花时间。”
社长跟金总务拼命地冲南容眨眼。
他们俩本来以为,裴院长会给个五六十万的低价,所以才不想交易。但八十五万,实实在在已经超过了他们俩的心理预期了。
但南容根本没注意他们的小动作。
“不行。”她仍然一口拒绝。
“再加十万,总行了吧?”
“这就不是钱多钱少的事。”
“那是为了什么?”裴院长一头雾水。
“因为我不想跟姓赔的做生意。彩头不好。”
南容说着,当先向外走去。社长跟金总务带着满脸尬笑,轻手轻脚地跟在后面。
裴院长喘着粗气站在原地,显然是还没顺过气来。
那些耳朵竖得高高的学员们,忽然就生出了极为不良的预感,把头埋得更低,手上的动作也更快了。
果然,南容一行还没走出维修大厅,背后就传来了一阵迁怒的咆哮声。
躲在门外的阿拉法给南容拉开了门,顺便送上了一串彩虹屁。
“阿拉法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么高效的源能回路,亮得耀眼,误干事可真是太厉害了,以后一定能成为联邦历史上鼎鼎有名的构件大师。”
金总务跟社长再度对视了一眼,好像明白了南容为什么肯花5万考恩,保住这个机器人。
原来它也不是一味的呆板木讷,必要的时候还会拍人马屁,听起来还相当真诚。
一出机甲维修大厅,南容就将那把三棱尖刺扔到了社长手里。
社长喜出望外:“很感谢你对社团的支持与信任。我们会尽力把它卖出个好价钱,但最终社团只拿5万考恩,剩下的无论多少,都归于你自己所有。”
“好。”南容对这个社长还是满意的。他还算是个有担当的人,没把社团的债务扔到自己头上,也并不太贪财。
不管怎么说,这件武器卖出之后,应该能给自己大幅缩水的账户,注入一些新的生机吧。
安尔奇八等星,繁华喧嚣的城市背后,一条狭窄阴暗的陋巷之中。
“嗬啊,嗬啊!”一个穿着连帽衣的少女喘着粗气,脚步越来越缓慢。
身后的脚步声,不知何时已经听不见了,少女望着前方不远处的巷口,眼中泛出了希望的光。
但下一瞬,那光亮就消失了。
两名高大魁梧的男子,满脸狞笑地从巷口走出来,迎向了她。
少女立即回转身子,向着后方跑去,但在巷尾处,也同样转出了两名男子。
巷子两侧有不少人家,可她没有试图去敲门求援。
因为她很清楚,不会有人出面拯救她。
墙面是坚硬无比的合金材质,表面印出了仿砖纹路。但这也改变不了,背部靠上去时,那份直透心脾的冰冷触感。
少女紧紧地咬着唇,一双棕灰色的眼睛晦暗无光,干裂的唇喃喃地念着:“哥.......哥哥.......”
“还在想着岳山呢?”一名半袒着胸的男子大笑起来:“听说前几年他在军队混得不错,升了个少尉,都不把我们这些街坊邻居放在眼里了?”
“没,没有,他没有。”少女的眼里雾气氤氲。
“你爸当年欠的债,岳山说他来扛。我们看在他的份上,一直也没怎么催讨。可现在他失踪了,这钱总得有人来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