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
赫敏斜着眼睛看罗恩，像是非常不满他刚刚的用词。
“丑——八——怪。”罗恩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自己也有些苦恼地抱住了脑袋，“我宁可一个人光溜溜地去舞会，也不要和一个长的又丑又老的女生一起。”
“我可以把这定义为人身攻击吗？”艾尔芙咬牙切齿地抱住双臂，死死地盯着罗恩，“我现在就是被剩下的女生，我又老又丑，哈？”
赫敏依然很生气，她和艾尔芙站在同一侧横眉冷竖地看着罗恩。
“喂，我可没这么说。”罗恩慌张地嘴都有些结巴，“不过你最好别邀请我，我不想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第一个跳舞。我会踩到你的脚的。”
“你们说，秋·张会接受我的邀请吗？”
哈利还沉溺在刚刚艾尔芙的话里，根本没留意他们的对话已经进行到下一阶段了。
“谁想邀请你了？”艾尔芙瞪大了眼睛，快被罗恩的倒打一耙气笑了，“我可有的是人邀请，只不过是我不想和他们一起跳罢了。”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只要有个漂亮的女生和你跳舞就行，哪怕她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
赫敏紧紧盯着罗恩，甚至声音都有些发抖。
“万一秋·张拒绝我怎么办？”哈利还在一旁碎碎念，情绪越来越激动，“我要怎么单独把她约出来？真该死，为什么这些女孩都喜欢凑在一起说话……”
“你说得对，只要是漂亮的女孩儿就行。”罗恩大大咧咧地敞开了腿，就像专门要和赫敏作对一般，“那当然会很有面子，毕竟是最漂亮的。”
他把“最”字咬得很重，特意拉长了声音。
“嘿，还在听吗？”
艾尔芙在罗恩和赫敏两张脸之间用力挥手，但依旧没有成功打破他们两个的互相对视。
“我走了。”
下课的铃声刚好响起，赫敏立刻抽回视线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去，没给罗恩留下一点说话的机会。
“她怎么了？”罗恩吃惊地看着艾尔芙。
“你俩怎么了？”艾尔芙捧着自己的脑袋，“你看哈利——他又怎么了？”
经过漫长的思想挣扎，哈利最终决定要亲口问问秋·张的想法。他求艾尔芙把秋·张叫出来，然后就和她走远了。
艾尔芙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周围，心里非常抗拒和别的男生一起跳舞。她觉得那带有一种暗示，一种可以进一步关系的暗示。
如果非要在学校这么多男生里找一个，她还不如真的在哈利和罗恩之间选呢，至少他们都知道他们互相之间肯定没有别的意思。
没过多久，哈利就耷拉着脑袋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
一看他那副样子，艾尔芙就知道他肯定邀请失败了。她差点直接笑出来了，但立刻把情绪压回了心底，装出十分关心的样子。
如果哈利真的没有舞伴，那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和哈利一起跳舞了。
这可真是打瞌睡了有枕头。
“她说已经有人邀请她了。”哈利怨天尤人地说，双眼无神，“是塞德里克。你说如果我早点邀请她，是不是就……哎呀！”
他懊恼地捶打自己的脑袋，额头抵在墙上面壁。
“我现在感觉自己像小丑，”哈利闷声闷气地说，“你说秋·张会不会和她的朋友一起笑话我？”
“你想不想换身打扮重新站在她的面前？”艾尔芙昂首挺胸地说，“让她看看，不选你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有什么用？”哈利翻了个身，现在是用后脑勺顶住了冰凉的墙，“现在已经晚了，我彻底找不到舞伴了。我会一个人去舞会，然后她会笑得更大声。”
“不不不。”艾尔芙一拳打在了哈利耳边的墙上，把哈利吓了一跳。“现在有我，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她高扬起眉毛，满意地看着哈利逐渐明白的表情。
“你是说……”哈利恍然大悟。
“没错，我正式邀请你，”艾尔芙一身正气地向哈利伸出自己空出来的手，“成为我的舞伴。现在你的任务就是，陪着我一起学舞蹈，然后在圣诞节那天闪瞎所有人的眼睛！”
“你觉得这样能行？”哈利还是有些怀疑。
“那当然，你千万别小瞧了吃醋，这可是帕德玛传授给我的……”
“怀特小姐。”
熟悉的天鹅绒嗓音在身后响起，艾尔芙拄在哈利耳边墙上的胳膊不禁僵在了那里。
她像关节生锈的木偶一点一点地扭过头去，在看到那双黑色眼睛前自觉脸上挂上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下午好，斯内普教授。”
艾尔芙的嗓音有轻微的抖动，拼命往下咽口水。
哈利没想到斯内普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整个人都有些傻。而看着半天没有动作的两个人，斯内普的眼神逐渐犀利。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他不疾不徐地说，就像真的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一样。“还有我们受人爱戴的波特先生，你们。”
斯内普的视线在艾尔芙和哈利之间来回晃，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的姿势有多么尴尬——
就像艾尔芙在强行壁咚哈利一样。
“我没有……”
艾尔芙赶紧把手抽了回来，焦急地想跟斯内普解释。但她还没说完，就被斯内普无情打断了。
“遇到教授不打招呼，格兰芬多被扣去十分。”斯内普像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黑沉沉的视线落到了旁边艾尔芙的身上。她看上去像是要开口辩解什么，但斯内普烦躁地皱起眉毛，一点也不想听艾尔芙接下来的话。“为什么和波特在这儿鬼鬼祟祟的？不要以为对付了火龙就可以心高气傲了。因为你的傲慢，拉文克劳失去了五分。”
说完，斯内普眼不见心不烦地抽身离开。
他的黑色袍子随着愈加快速的步伐而翻飞，像开在地上会移动的花。冗长的布料遮住了瘦劲的身躯，也遮住了他的孤寂。
“我干什么了？”哈利莫名其妙有些委屈，“我什么也没做，就没了十分！”
而已经很久没被斯内普扣过分的艾尔芙有些愣神，心中有说不清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