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饶有趣味地说,“这萧氏所为,确实人神共愤,朕也甚为愤怒,也想替天行道,替北赵国拨乱反正。”
“只是,这北赵国可不是小国,兵精粮足,又有西昌王坐镇,朕想问问镇南王,你认为,若是南凉对北赵国用兵,胜算几何?”
周天启跪在那里,胸膛挺直,回应说,“陛下,西昌王的腿已经废了,所谓的战神已成过去,萧铭早就不复当年之勇。”
“北赵国年轻一代青黄不接,臣敢说,以臣的能力,整个北赵国无一人能与臣相提并论,就算是萧铭以残躯上阵,指挥作战,臣也有相当大的把握,战而胜之。”
耶律浮儿忍不住开口说,“外祖陛下,孙女与镇南王曾经并肩作战,镇南王谋略过人,骁勇善战,在平南之战中,几次以少胜多,奠定平南之战的胜局。”
“镇南王是北赵国年轻一代绝对的佼佼者,有年轻一代战神之称,他的威名,相信外祖陛下早就听说过了。”
“他现在所言,还是谦虚了,就算是萧铭再次统军作战,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他是一名百年难得一遇的罕见将才!”
周天启还是谦逊了一下,“浮儿所言夸张了,毕竟,战场之上,千变万化,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都不知道。”
“但是,论实力的话,臣倒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臣有这样的自信,也不仅仅是来源于臣的实力,臣才是北赵皇族正统,虽然不少人受到林水汐的蒙骗,却依然有大量的忠诚之士, 必是心中不愤,恼恨林水汐祸国殃民,萧氏悖逆不道。”
“只要臣打回北赵,必定会有人响应,群起而攻之,助臣夺回北赵国。”
德秀公主点头说,“父皇,这话在理,毕竟周氏的北赵已过百年,北赵的士族,还有百姓,从小就知道,周氏乃北赵之主。”
“无论如何,忠诚之士还是有很多的,他们需要的是一个效忠的目标,镇南王此刻站起来,带着南凉雄师回归,他们便找到了效忠的对象。”
“改朝换代,伴随着的向来是战火和动荡,北赵国即将面临内乱,北赵国即将迎来最弱的时刻。”
“父皇明察!”
文帝与几个大臣对视一眼,都微微地颔首,显然是认同这话。
他又看向周天启,小眼睛微眯着,“镇南王,南凉有百万雄师,个个骁勇善战,朕与南凉群臣也胸怀正义,认为你周氏皇族遭遇背叛,江山被夺,值得同情,也想要尽绵薄之力,让叛国逆贼,背主凶徒得到惩罚!”
“然而,大军出动,启动战火,就不说这数不清的粮草耗费了,战争打起来,不管是输了还是赢了,大量的年轻偶然都会战死。”
“若仅仅是为了一句话,我们是替天行道,战争结束后只是得到你的一句感谢,似乎同我南凉儿郎的付出不相配。”
“朕也无法对南凉的百姓交代啊!”
周天启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开口说,“臣的目标是复仇,是将那些欺我周氏皇族之人杀个干净,夺回我周氏的江山。”
“只要臣夺回江山,从此,北赵国便臣服在南凉国之下,南凉陛下一道圣旨,无论是上山下海,臣莫敢不遵!”
文帝和几个大臣又对视一眼,露出一抹轻笑,微微地摇头。
周天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文帝想要的是什么!
他赶紧说,“当然,这还不足表达臣对陛下,对南凉国的感激之情,臣在这里承诺,只要陛下愿意助臣报仇雪恨,夺回江山。”
“北赵国愿将边境连燕城、吴南城、镇安城,以及南壤山脉两百里之地,直接割归南凉!”
文帝和几个大臣,笑容还是有些玩味。
周天启心头一紧,这些狐狸,这都还不满足?
不管了,先拿下南凉的支持再说,没有南凉的大军,北赵国整个都要成为萧家的了,哪里还有他的事情。
反正先答应着,到时候再说!
于是,他一咬牙,“臣想了一下,这些还是不够,臣再将南壤山脉以北以东的十座城池,一并划入南凉!”
北赵国的三分之一了,这一回,总该满意了吧?
文帝和几个大臣对视一眼,脸上终于又有了明显的笑意。
文帝点头说,“好,朕看到了你的诚意,既然如此,那朕就要替天行道了!”
“北赵萧氏背叛主子,大逆不道,胆敢窃取北赵至尊之位,残害北赵皇室,荼毒北赵百姓,实在是天人共怒!”
“朕特发南凉国二十万正义之师,竖起替天行道大旗,另外,发国书联合北赵边境各国,共同发兵讨伐北赵萧氏逆贼,扞卫尊卑之序,以明忠君乃天道之实!”
几个大臣当即跪倒,“遵旨!”
文帝转而看向周天启,“北赵镇南王周天启,胸怀韬略,骁勇善战,朕特封为讨萧大军兵马大元帅,统领各种大军,指挥讨萧之战。”
周天启心头狂喜,当即匍匐在地。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必不负陛下厚望!”
太好了,他如愿以偿,将带领南凉大军,攻打北赵,杀回京城去。
玩阴谋诡计,他承认输给了林水汐。
但是,行军打仗,那是他的强项。
重兵在手,十个林水汐,百个林水汐,他都不看在眼里。
林水汐很快就知道,把他害得这么惨,是林水汐这辈子做得最后悔的一件事。
耶律浮儿看向周天启的目光,满脸的倾慕!
她挑选的男人,始终是最优秀的。
周天启拥有兵权,这就相当于龙有了利爪,冲天而起,将无敌于天下。
林水汐竟然拿着所谓的留声石,施展妖术,欺骗了她,企图利用她来彻底除掉周天启。
她是差一点,就要了自己一生挚爱的性命。
林水汐根本就是拿她当作棋子。
实在是该死。
她会跟随周天启,带着南凉大军,杀回北赵京城,找林水汐好好算算这笔账了。
她堂堂西辽公主,岂是受到糊弄,就能轻易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