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伤冷笑一声,“陈康泰纯粹是在胡说八道,儿臣已对北赵进行全面了解和分析,判断得出来,萧氏有林水汐的一番操作,西昌王府在此之前,已然民心所向。”
“百姓膜拜林水汐,感恩林水汐,奉林水汐为神,就算有一些死忠于周氏的人,也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来。”
“因为没人跟随,现在的北赵,只要有人胆敢在百姓面前,说一句林水汐的坏话,都会被打个半死,所以,没人能利用和煽动得了这些百姓。”
“少数死忠于周氏之人,就算有心作乱,只怕是不需要萧氏出手,百姓就能把他们给消化了!”
“儿臣判断,南凉对北赵之战,将会是一场艰苦的战争,同以往一样,占不到半点好处。”
“虽然战争中,一个出色的将领非常重要,然而,北赵国就算没有比肩于周天启的将领,万众一心同仇敌忾,更加重要。”
景帝一脸欣赏地看着,坐在轮椅中,瘦瘦弱弱的魏无伤。
这才是他最出众,最惊才绝艳的儿子!
“你与朕所想,是一样的!”
魏无伤点头说,“陈康泰在我东魏面临饥荒的情况之下,父皇想要接济百姓为先,他坚决反对,儿臣怀疑,他并非没有意识到,攻打北赵之战的艰难。”
“执意在饥荒到来之时,去发动战争,是刻意地让东魏百姓陷入兵灾与天灾的凄惨境地,给东魏的百姓制造一个水深火热的局面。”
景帝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他······要干什么?”
魏无伤冷哼一声,“他按捺不住了,不想再装,从萧氏夺走周氏江山的事件中,得到了灵感,等到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时,就会把责任推到我魏氏皇族的头上,污名化魏氏皇族,趁机水到渠成地取而代之!”
“陈康泰的用心,真是险恶至极!”
景帝心神一震,该死的,陈康泰已然出手,要夺他的魏氏江山了!
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浑身微微地颤抖。
可是,军政大权都在陈康泰手上,朝廷重臣基本上是陈康泰的人。
他的两个最小的皇儿,在边境统兵,只是,手上的兵力也极少,所处的城池又是最远最偏的边城,根本指望不上。
要不是两个皇子在边城,只怕也活不下去。
景帝思考半日,发现,就算他知道了陈康泰的意图,那又如何?
他根本没有办法!
这些年来,他曲意逢迎,想要暗中发展势力,有朝一日,能扭转乾坤。
可惜,他始终被盯得死死的,根本没有机会。
故而,他支持双腿残废,表面上醉生梦死的二皇子魏无伤去发展势力。
没人过多注意魏无伤。
这几年来,魏无伤虽然有了一定实力,但是,还是不足以抗衡陈康泰。
陈康泰可是经历了父子两代人的苦心经营,朝堂内外,全是陈家亲信!
魏无伤的脸色,也是异常的难看。
他们深知,陈康泰得逞的话,意味着魏氏皇族,会被杀个干净。
突然,魏无伤脑中灵光一现,看向灵帝说,“父皇,也许,咱们还有一线生机!”
景帝猛地坐直身子,“什么?”
魏无伤很认真地看着景帝,“北赵······萧氏林水汐!”
景帝的眉头皱紧,想了好一会儿,最后叹息一声。
“也许,这可能是一线生机!”
“不妨一试!”
魏无伤点头,“父皇,儿臣今夜就出发,前往北赵,亲自同萧氏接触,寻求帮助。”
“儿臣会对外称病,父皇替儿臣遮掩!”
景帝眼眶微微泛红,“伤儿,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朕只能靠你了!”
魏无伤感觉眼睛发酸,再次环顾一眼御书房之内,都是自家最忠诚之人,便从轮椅上站起来,对着景帝磕了一个响头,才重新坐回轮椅去。
随后,他的护卫统领过来,推动轮椅,离开御书房。
北赵国皇宫,经过努力,北赵过渡得非常的平稳。
林水汐和萧昊已然得到一致的支持,一些周氏的死忠之人,都被清除出朝堂,全部罢官回家放牛种红薯去。
林水汐还通令全国各级府衙以及军队,要是还选择忠诚于周氏皇族的,自行解职回家,否则,后面一旦发现,要是胆敢再发忠于周氏之言,否定萧氏的地位,那就是死罪。
这就进一步地清掉周氏皇族的势力,使得全国各级府衙以及军队,更是万众一心,而那些特别顽固之人,也只能深深地潜着,不敢露头。
今天就是禅让仪式的日子!
北赵皇宫灵帝的寝宫内,萧铭和周玉娇静静看着躺在榻上,无法动弹也无法说话的灵帝!
萧铭的手里,依然抱着一把AK步枪!
作为一名统军元帅,他对武器的热爱异于常人。
原本喜欢舞枪弄棒的他,得到一把AK步枪,最近都是抱着睡觉。
周玉娇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想要把这把步枪拿走,在步枪被拿起的一瞬间,萧铭总能瞬间惊醒,本能地抱住步枪,让周玉娇都开始不满了。
他当着灵帝的面,把玩着手里的枪,平静地说,“陛下,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在此之前,臣从未想过要背叛你,要抢你的皇位!”
“臣从始至终,想的事情,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练就精兵猛将,替陛下开疆拓土,并以此来教育自己的孩子。”
提到自己的孩子,萧铭停顿了一下,调整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说,“陛下,臣被你杀死的两个孩子,他们从小就惊才绝艳,一文一武,互相配合的话,能纵横天下。”
“臣和他们是一样的,一心一意,想的都是如何延续我们的梦想,替陛下一统天下,完成我们共同的夙愿!”
“可惜啊,他们竟然被你给暗害了,你还想要害我的昊儿,害我的水汐,害我的玉娇,要将我满门诛灭!”
“今天这个结局,你可还满意?”
灵帝的身躯微微地颤抖着,两眼瞪着萧铭,想要辩解几句,却是无法说得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