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莱克特医生缓缓放下手指，她眉头紧皱，用看异类的眼神盯着陈闲，搞得他都有些不自在了。
“怎么样医生，有什么进展吗？”
陈闲有些期待地问道。
“真是奇了怪了，无论始源解析怎么换角度渗透，都无法窥探到你的核心，就好像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其阻拦开来一般，我从业十几年来，经受过的领域使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情况……”
“抱歉了，看来目前我还是无能为力，请见谅。”
医生语气中包含着惊讶与好奇，她兴奋地盯着陈闲从上看到下，显然把他当成了上好的研究对象。
“没有没有，应该说辛苦医生你了才对。”
陈闲连忙摆摆手，虽然还是有些失望，不过他倒也早就习惯了，反正这些事情对自己又不是很重要，活在当下，过好每一天便是。
见二人闲下来，此刻等待已久的姜淼找准机会上前，她早就有了一些想法。
“医生，能不能恳请您也帮我解析一下，我想知道某些关于身世的事情……”
面对少女诚恳的请求，莱克特医生虽然有些诧异，但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她笑着答应下来。
“没问题，那么姜小姐请你先坐下吧，很快就好。”
按照第一轮的流程，她们娴熟地做好准备，姜淼缓缓闭上眼睛，感受到医生指尖那一抹冰凉触碰到自己的额头，麻酥酥的，感觉还不错。
“让我看看……嗯！？”
三十秒钟过去了，莱克特医生猛然睁开双眼，震撼地看着自己手指，有些不敢置信，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这不可能，不可能啊……”
再次重复此过程，直到第三次，医生才面色古怪地收回手，她瞥了一眼身旁的陈闲又瞥了瞥姜淼，忍不住说道:
“太令人难以置信了，陈，你和姜实在是太般配你，刚才还说你是我见过最特殊的领域使，现在看来恐怕你这个第一的宝座要让一让咯。”
医生有些激动，涛涛不绝地讲述着。
“从姜小姐的身上，始源解析看到的只有一片虚无，不，应该来说是什么都没有才对……”
“如果说mr.陈是因为身上有一层屏障阻隔了他的本质，导致无法窥探其核心，那么姜小姐你，就是压根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就不存在。”
“而且还有一点，陈虽然很特殊，但他依旧有领域使的部分特征，但是你在我看来，完全不是领域使，太令人震惊了，真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莱克特医生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忘乎所以，回过神来连忙补充道:
“当然，这只是我根据始源解析结果得来的猜测，不一定是真正的答案，不必往心里去。”
这个结果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包括陈闲在内，两人全都将目光汇聚在姜淼身上，而她身体也忍不住一震。
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那我来自哪里？
如果我不是领域使的话，那为什么有这种无法解释的能力，门到底是什么？我又是谁？
无数疑问夹杂着过往的记忆，一幕幕往事浮现在脑海里，姜淼陷入了迷茫。
“老大，我到底是什么？”
她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如果说，本座也不清楚，你相信吗。”
纪宁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这个问题他没有理由骗姜淼，因为他本来就不知道。
“但可以肯定的是，你绝对不是神通修士，从你的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修炼痕迹或者真元的存在，没有那些是不可能成为修士的。”
“之前你能运用我的神通，那完全是因为门的能力，按理说没有真元是压根不可能做到那种程度的，就连我都对此无法理解，门是不可名状的存在……”
终焉之主回头看向姜淼，目光如炬。
“而你，也是。”
不可名状的存在，绝对不应该存在之人……
这其中所蕴含的意义实在太超模了，深奥到姜淼完全无法理解，在此之前，她虽然也怀疑过自己的身世，但总觉得就算有问题也应该大差不差。
然而今天医生和纪宁的一番话，彻底打破了她十几年来积累的世界观，概念轰然倒塌，连渣都不剩。
“淼淼，不要忘了，你就是你，仅此而已。”
看着自己学生迷惘的样子，陈闲便知道需要自己出手的时候到了。
“这小子说的对，虽然本座同样不知道你的身份，但不影响你的意志，无论你是谁，无论你从哪里来，你都是我终末会的一员。”
看着两位自己重要的人同时安慰自己，姜淼顿时感觉心情好多了，她决定不再想那么多。
“老师，谢谢您。”
还有老大，不过这句话是在心里说的。
气氛终于松懈下来，正好此时忽然打来一通电话，房间内的三人同时看向远处医生办公桌上的座机，突兀的铃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内。
“不好意思两位，失陪一下。”
医生略带歉意一笑，转身上前接起电话。
“喂，什么事？”
“医生，您要的事发路段周围最近的监控录像和具体细节分布已经全部发到您的电脑上，另外巫邪前辈那边的目击描述和资料也在路上，还请您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
忘记关免提了？
听上去好像是什么刑事案件……不对？！
姜淼猛然一惊，她又想起来之前在无人路段上发生的怪事，要知道距离那时候也不过才十个小时不到，再次提及到此，当时的细节瞬间浮现在眼前。
她转头看向陈闲，发现老师此刻也在看着自己，两人目光交汇的那一刻，就心照不宣的明白了对方所想。
“是这样啊，好的，我明白了，辛苦了。”
医生挂断电话，微微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两人，见他们眉头紧锁的样子，才意识到自己没关免提。
“两位都听到了？”
陈闲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偷听别人电话可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虽然是被动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医生，我不擅长说谎……”
不过和想象的不一样，莱克特医生并没有在意，她只是笑了笑。
“没关系，不如说此事本来就影响到了两位，你们得知一些内幕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