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天站在寂静无声的大厅中央,规则之力的余波仍在空气中隐隐震颤,如潮水般逐渐散去。
脚下是一片血与尘埃交织的荒凉场景,那些曾经跪坐在此、平静歌唱的身影已完全化作虚无。
他的目光沉凝,扫过满是裂痕的地板和还在空气中回荡的歌声余韵。
那旋律似乎刻进了他的脑海,像是一种无形的侵蚀,挥之不去。
他对自己的力量从未有过动摇,可这一刻,他却感到仿佛被什么不可见的网线牵动,甚至连那些他摧毁得毫无阻碍的信徒,都成了网线的一部分,将他的思绪拉向某个未知的深渊。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
阳光如往常一般铺洒在废墟之上,透过破碎的窗棂投下点点斑驳的影子。
即便知道这是虚假的残影,那阳光的温暖依旧让人难以忽视。
然而,他的目光冷如寒刃,阳光下的世界再美,也无法掩盖隐藏在暗处的阴影。
张昊天并未久留,脚步从容地踏出大厅。他没有犹豫,心中的疑惑与警惕促使他开始在周围城市展开调查。
两日之间,他如同一道无声的风,从一座城市掠过另一座城市,目光如刀,穿透所有表面的平静。
可惜,平静之下是一层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
张昊天所到之处,几乎每一座城市的政府都出现了宇宙神教的渗透迹象。
从那些地方官员到权力的中枢,原本应该是决策与治理的机关,却被一种诡秘而顽固的信仰所侵蚀。这些人行事隐秘,表面上仍然维持着城市的运转,背地里却在为宇宙神教铺设更加庞大的网络。
他们言行如常,却在某些细微之处泄露出难以察觉的虔诚,像一种无形的病症,悄然在城市的血脉中扩散。
他行走在这些城市中,耳边仿佛总有那低沉的歌声回荡。
即使无人歌唱,旋律却似乎从每一座建筑的阴影里浮现,从某些目光里折射。
每一次,当他发现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教会据点时,那种压抑感便如同浪潮般翻涌而来。教会的数量之多,超乎他的想象。
他所铲除的,仅仅是冰山一角,而藏在冰山之下的,是数不尽的根须,深深扎进这个世界的土壤中。
两日之后,张昊天驻足在一座城池的制高点,俯瞰脚下的熙攘街巷。他的目光冰冷,像是俯视着一片死地。
繁忙的街市上,人们在阳光下行走,日常生活看似如常,却被他一眼看穿其背后的伪装。
他清楚,这片热闹之下,隐藏着多少暗潮涌动;这些人当中,又有多少已经成为了宇宙神教信仰的奴隶。
他的手微微握紧,规则之力在掌心涌动,仿佛蠢蠢欲动,等待下一次的屠戮。
然而,他没有轻举妄动,尽管心中的愤怒与杀意翻涌,但他知道,这一次的敌人远比想象中更为深不可测。
……
恢弘的世界政府大厅,如一座宏伟的古代神殿,天花板高达百米,装饰着精美的壁画与浮雕,记录着这个世界自创生以来的伟大历史。
廊柱林立,庄严肃穆,每一根柱子上都刻满了复杂的铭文,象征着秩序与权力。
在这样的场景中,张昊天的身影显得格外鲜明,他那凝练而锋锐的气场如一柄无形的利刃,直指正中的五老会。
五老会中居中央席位的戈德温,双手交握,神色沉稳。
他那深陷的眼窝里藏着阅尽千帆的洞察力,但在面对张昊天时,目光中多了一份明显的敬畏。
无论如何,眼前这个人是驱逐了黑暗之主的救世英雄,是让世界得以延续的人。
张昊天毫无拖沓,开门见山:“你们知道宇宙神教吗?”声音冷峻而直白,犹如铁锤敲击大地,在安静的大厅中激起隐隐回音。
五老会的成员面面相觑,目光落在中央的戈德温身上。
戈德温缓缓摇头,面色沉着但带着些许疑惑:“宇宙神教?我们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您能详细说明一下吗?”他的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试探。
张昊天眉头微蹙,目光犀利地扫视五人。
他简要地将宇宙神教的存在、渗透、信仰模式与歌唱的诡异描述了一遍,声音低沉,却如寒风刺骨。
他提到信徒们在他面前的平静送死,以及那诡异歌声带来的潜在感染力,话语中隐隐透露出一种对未知的深深警惕。
大厅内沉默了片刻,五老会的成员互相交换了一下目光,似乎在消化张昊天所描述的一切。片刻后,戈德温抬起头,目光坦然地直视张昊天,郑重说道:“您的判断,我们完全信任。既然这是您确认过的威胁,那么从这一刻起,宇宙神教将被列为邪神教会。我们将动员世界政府的资源,全力肃清它们的存在,任何信徒一经发现,立即消灭。”
戈德温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然而,张昊天却没有因此完全放松。
他的目光依然冷峻,仿佛想从五人的神色中寻找任何一丝虚伪与隐瞒,但眼前的五人皆神色如常,显得忠诚而恭敬。
张昊天冷冷地说道:“希望你们记住今天的承诺。这种教会的渗透,比你们想象的更加深远。错过时机,这个世界可能再无翻盘之日。”
“请您放心,”戈德温再次开口,语气不卑不亢,“世界政府永远相信您的判断。您是拯救这个世界的英雄,我们怎敢违背您的意志?”
张昊天站在高大的廊柱之间,仿佛一尊冷峻的雕像,俯视着五老会的掌权者。他心中微微放下些许警惕,但那种挥之不去的不安依然盘踞在深处。
最终,他从规则层面感觉到这五人和宇宙神教并无瓜葛,微微点头,未再多言,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