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折轻轻抬起双手,微微闭眼,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口中缓缓溢出,那一刻,周围的光线忽明忽暗,世界的秩序开始崩塌。
白折的三门功法随之展开,即使是试探性地出手,也已逐渐将一切带入了无法逆转的深渊。
首先是血菌孽海噬天病原衍灭心经,他口中低语着,伴随着一股诡异的能量涌动而起。
天地间弥漫开来的,不再是清新的空气,而是一种带着腐烂、病变气息的空气,那是病毒、细菌、病原的力量,它们源源不断地从白折的身体内蔓延出来,侵染整个世界。
这些病原像是汹涌的海潮,无尽地涌向四面八方,仿佛要把一切生命和物质吞噬殆尽。
病毒的传播超越了任何物理法则,从现实维度迅速上传到信息维度。
信息维度中的无形病毒,则瞬间便转化为更加复杂的形态,再次返回到现实,打破了现实与信息之间的隔阂。
这种互相交织的污染如同无穷无尽的洪流,扑天盖地而来,逐渐吞噬一切存在,污秽世界的每一寸空间、每一个细节。
接着,白折的手势微微变化,发动邪天受孕无尽黑山羊他在化生大术。
这一瞬间,信息维度的边界开始扭曲,周围的虚空开始蠕动起来。
无数的血肉团块在那片混乱的维度中生成与分裂,凝聚成一只只庞大而扭曲的黑山羊。
它们不再是有形的存在,而是充斥着无限变幻的生命信息结构,它们不断蠕动、变化、吞噬,仿佛每一丝生命的力量都被它们不断吸收。
这些黑山羊在信息维度中延续、复制,它们的生命结构被不断地扩展、重组,逐渐转化为现实中的实体。
每一只黑山羊的存在都伴随着极其强烈的疯狂气息,它们的影像在现实中渐渐显现出来,开始在世界各处蔓延生长。
白折只是轻轻一挥,便让这些虚无与现实交织的生命信息汹涌而出,带来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随后,他又启动了噩境无明幻魇眠渊灾梦魔典,这一术法将现实与梦境的界限彻底打破。
周围的空间忽然变得模糊不清,仿佛没有了重力与方向感,天地间的秩序彻底消散。
白折的眼中,虚空中逐渐显现出一片片诡异的梦境生物——它们扭曲、疯狂,仿佛连时间与空间都在它们的存在下被颠覆。
无数的梦魇从每个角落涌现出来,它们的形态各异,有的像是人类的面孔,有的像是莫名的怪物,更有一些是连形态都无法描述的诡异存在。
此时,白折站在这片混乱的领域中,气息平静,却让周围的空间仿佛在他每一刻的呼吸中都在微微崩溃。
在这场无法抗拒的浩劫中,时间与空间似乎都无法再维持正常的运转,所有的法则与秩序,都被这些恐怖的力量所打破。
然而,李天鹤的蝴蝶效应作为“结构之结构”,对结构的再结构,立意极为高远,宛如一场超越维度的风暴,涌动于这种无限的破坏之间。
这不仅仅是对现有结构的改写,更是对结构本身的重塑,对时间与命运之线的无穷延伸。
每一个细微的振动,都蕴含着无尽的可能,每一个微小的变化,都在掀起滔天的波澜。
蝴蝶的翅膀轻轻一挥,便能让整个世界为之一变,蝴蝶效应是如此精妙,它从微小处撬动巨大的力量,在战斗中展现出极致的天赋与才华。
当白折第一次接触到李天鹤的蝴蝶效应时,他的功法体系几乎瞬间被撕裂,每一丝力量的传递、每一处波动的扩展,仿佛都在撕开他的三门功法,撕开他曾经信以为坚固的力量基础。
白折的三门功法开始发生细微的裂变,内部的结构像是被无形的力场撕扯、崩解,每一部分都自我侵蚀、相互反噬。
虚空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息,原本完美的法则,如今被蝴蝶效应所笼罩,开始蠕动、变形,逐渐崩塌。
黑山羊在信息维度中逐渐失去控制,成为虚无的碎片;梦魇的身影在李天鹤的引导下扭曲成无法追溯的混沌;血菌的源头被彻底修正,逐渐失去了它的能量源泉,变得毫无威胁。
李天鹤微微一笑,脸上带着一丝几乎可以称为优雅的冷漠,宛如一位绝世的艺术家,他在自己的世界中尽情挥洒手中的力量,调动起每一丝微小的变化,化作致命的杀戮。
他的眼中没有慌乱,没有焦虑,只有一种对力量最纯粹的掌控与享受。
此时,白折的心中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摸了摸下巴,嘴角微微翘起,低声自语:“你的战斗技艺的确令人惊叹。”
但白折仔细一想,自己好像还真在秩序层面拿他没什么办法。
在那瞬间,白折的思维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默。
尽管战局复杂无比,甚至超出了他预想的范围,但他的心境却依然平静。
他站在这场战斗的最前线,目睹着自己所有精心构建的手段在李天鹤的攻击下逐一崩塌。
自己的“无常血祸永恒悖逆扭曲天经”,似乎也没啥用,这套证道功法虽同样立意之高远,在成神之前就能发动通用型号的高维之力——即观测覆盖之力,扭曲因果。
然而,成神之后,他渐渐发现,这套功法的效果,竟然在对敌中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减弱。
这并非是力量本身的衰退,而是因为他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层次,原本可以超越一切的法则,开始遭遇了更多的限制。
这种限制不止是外界的李天鹤位格的压制,而是自己所站的高度让他无法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地使用纯粹观测之力。
而且李天鹤的力量本质,又是那样简洁直接,并未借助其他维度的威力,而是只利用信息维度,最多带着一丝梦境的力量,因此让白折此前的根本功法无常血祸永恒悖逆扭曲天经也是啥都窃取不到。
即,李天鹤并没有以多维交错的方式展开攻击,反而以一种最纯粹、最原始的方式呈现出来——简简单单的信息维度攻击,只是因背后蕴藏着无数复杂的模型与深邃的操作思维而显得恐怖。
正是这种简单与复杂之间的冲突,使得白折感受到自己以往的最强优势,开始在李天鹤面前逐渐失去效力。
每一次的尝试,都让他感到自己的手段正在变得无效,更被对方了解。
尤其是那种对信息维度模型再建立模型的“信息—信息”攻击,尽管他可以理解背后的所有原理,但它却依然无情地摧毁着他的每一条反应路径。
当然,白折也知道,这场战斗的失衡并非单纯源自李天鹤的力量远远超越自己,而是他在这片世界的份额与地位问题。
李天鹤在这个宇宙中占据了太多的份额,几乎霸占了整个世界意志,而白折,却在相对孤立的太阳中,过于局限于天空领域。
这种分布上的不对称,让他在与李天鹤对决时,始终处于劣势。
但白折并也非是一个会因局势不利而抱怨的人,在这场无情的斗争中,他深知,这一切本就是宇宙的法则使然。
每一场战斗,根本就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之分,只有力量的角逐与智慧的较量。
作为一个超脱于常规的存在,白折也早已习惯了这种不对称的局面。
几分钟后,战局已经明显倾斜,白折感觉到自己所骑乘的太阳,正悄然变得不稳定。
太阳里的卡巴拉倒生树,也在李天鹤的攻击下开始剧烈颤动。
那棵象征着永恒轮回与无尽存续的倒生树,正在逐渐失去控制,根基松动,枝叶枯萎,宛如一场末日的预兆。
白折看着那棵倒生树的根部开始剧烈地扭曲,几乎要从虚空里被彻底拔起,但白折的心境依然平静。
“既然秩序打不过,那就混乱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