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还是不打,怎么办?在线等,很急!
小丑角明显就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或许他本质上就没有情绪变化,可无论是哪种情况,我们都不可能相安无事的离开此地。
瑶瑶灵机一动,双眼浮现两个大灯泡,“那我们就去再看一场,出来不付钱不就行了,既然他是卖票的,我们不交票钱,不就行了”。
岑琴点点头,认为瑶瑶说的有道理,反正10 金币就那么一会的事,啧~难道说这就是坏人的千方百计,不如叉人的灵机一动?
我总觉得这次进去了,恐怕想出来就难了,不过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无非是在外面打,还是在里面的打,里面打估计要更麻烦些,为了家庭和睦,夫妻同心,先试试再说吧,有孙夫子的承诺,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吧?
于是我们回身再次进入了戏班内,看到岑琴带来的那些人已经混于之前那些观众之中后,我们三人心里咯噔了三下,但既然都进来了,那就看看他们又会演什么‘戏’。
戏台上,还是上演着我们一家的琐事,老妈正在手忙脚乱地照顾着我,按时间来看,老爸此时应该正处于服役中。直到深夜,那双带着烫伤,剐蹭,刀伤的手正在悠着年幼的我入睡……
眼泪不自觉地滑下,总感觉有东西在从我的身体中抽离,下一秒,发生了让我瞬间清醒的事。在我不远处,一个观众,在我的面前,活生生地从头到脚化成了一地白骨灰,紧接着,两个身穿仆役装的小丑角突然从后堂出来,喜滋滋地将其扫起,又带回了后堂。
而在场之人对此均视若无睹。
瑶瑶尽管见识过了很多残忍又恐怖的事,可还是像个小女童一般缩到了我的身边,岑琴也是同样,只是她不太好意思靠我太近,而这场戏,长的有些过分了……
一声锣响!
我眼前的戏台瞬间空荡荡,依旧是穿着仆役装的小丑角从后堂左右两个门户鱼贯而出,共有20个小丑角,每个人都捧着一面铜锣,笑嘻嘻对一个个观众说:“请老爷赏!”。
强行要礼物?我要到消费者协会投诉你们!
那些观众在我们眼中,就只是从怀中掏了一坨空气,放在了锣背面,可那些小丑角却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仿佛是得到了什么重要的赏赐。而与之对应的是,岑琴的人放了一把又一把金币,可那些小丑角却满脸不屑,随后,拿起腰间的钩子,对着他虚钩了一下,这才满意的离开,去找下一个观众。
每一个赏赐后离开的观众都会得到一杯小丑角奉上的‘水’,饮尽之后,灰白的死人脸,就会露出病态满足的神色。
包括岑琴带来的人,他们明明是第一次来,却对这一切毫不意外,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只是他们本是少年的脸上却少了很多生动,像个高手,高手那样的冷峻。
而这一切都被我们看在眼里,岑琴突然有点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同时也很庆幸,还有找来了两个实力强大的队友。
打赏是不可能打赏的,鄙人从来都是白嫖选手。
鬼知道那钩子钩走的是什么东西,他就是在我们身边钩走一团空气都不行,没准我们就缺氧而死翘翘呢?
默默向门口移动,一声清脆的锣响,该来的还是来了,“请老爷小姐赏!”。
面对小丑角们的‘友好’注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先放了100金币,小丑角没有收回,又放了100命石,小丑角有所意动,再放下100命石,小丑角的嘴角在扩大,有点贪啊,不过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再次放进100命石,“谢老爷赏!”。
岑琴只是见过命石,但她并没有,所以是瑶瑶付的。900命石而已,还不至于心疼,有其他小丑角送来了三杯‘水’,当然不可能喝,作为一个小仙男,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至于我们喝不喝,这些小丑角并不在意,只是去收其他人的打赏,“呼~”,就当破财免灾了。
戏堂外,白布无风飘动,朵朵腊梅瓣在天上洒下,视线相转之间,一位头饰繁复华丽,身着一身素衣的美丽女子骤然出现,一双水袖甩起,笼罩了整个堂口,在落下的时候,已经完成了清场,除了我们三人,那些观众,岑琴的人,讨要打赏的小丑角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一双水汪汪被淡红色眼影包围的眼睛,充满了灵气,盈盈一礼,嘴若含丹,“班主请你们入内场观戏”。
“……”,难道你们没听过此处禁止套娃这句话吗?简直就是消费陷阱!好气!
“能不去吗?”。
女子轻抖水袖,半遮面,泫之若泣,“官人,何苦为难小女子”。
“……”,究竟是谁在为难谁呢?“劳烦姑娘带路”,孙夫子你可一定要看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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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上光影交织,蓝绿、青橙的光晕下,时间仿佛陷入了停滞……
“子时一刻,我在长送亭里数到第九朵腊梅凋落。你问我要不要去往生戏班看那场总也看不厌的情人出嫁,听你的呼吸声比水漏声还有规律。我摸到袖口内的马车票,边角已经卷成记忆的形状。原来有些答案不需要开口,就像清茶凉到第三口,谁都知道该不该续杯……”。
锣鼓奏响,曲终人却未散。
“敢问姑娘,此戏的作者可是姓王?”。
“官人,何来此说,此乃我们班主所作”,女子望着台上,眉宇之间尽是倾慕之意。
来到此处后,倒也没有受到什么威胁,只要不离开,也不会受到什么限制,总得来说,好像就真的只是请我们看这场戏,可我们也并没有因此就放下戒备,一直注意着周围可能存在的危机,就比如身边这看似柔弱的女子,突然水袖舞动,将我掳走,做她的压寨夫君。
这时台上饰演落魄书生的穷生走下戏台,拱手行礼,“不知各位看官觉得此戏如何?”。
来人俊美似妖,即使是粗布麻衣也难以掩盖其身上的贵气,不会就是这个戏班的班主吧……
我的声音逐渐低沉,饱经沧桑,“此戏,好,很好,非常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