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婶,知道此事的人多吗?”
“这我可不知,反正是从没有人敢提起此事,家里有人在庵堂更是一个字都不提,更何况,太后还亲自提了字褒奖,谁敢胡说!”
殷桃深吸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邱婶,你家的事,先不着急,我们稍后再一起想办法,现如今我有急事,就先回去了。”
她急匆匆赶回去,急忙把此事和叶修文说了,又担道:“若是冯小姐去庵堂过了夜,以后被有心人翻出来,只怕是百口莫辩了!”
“你不要着急,我们现在就去冯家问问!最近一直有宫里的嬷嬷在,估计她还没有时间去庵堂,若是已经去过了就早些想好对策!”
还好,此时雪已停,叶修文驾了马车,很快就到了冯家。
殷桃去敲了敲门,婆子一看是殷桃,二话不说砰地就关上了门。
殷桃一愣,叶修文抬脚就要踹门,被殷桃一把拉住,道:“去后巷,我找赵妈妈去!”
马车停在后巷,殷桃找到一小孩儿打听到了赵妈妈的住处。
可赵妈妈的房门紧闭着,敲了许久也无人应声。
殷桃道:“难不成她进去伺候了?”
隔壁的房门开了,一个面善的阿婆走了出来,询问他们找谁?
殷桃忙说找赵妈妈。
阿婆很热心的告诉他们:“赵妈妈和儿子去了庄子上。”
殷桃明白了,这是被赶走了,忙谢过阿婆离去。
她想了想,跑到后门去拍门,守门婆子一开门,见是殷桃就要关门,却被叶修文眼疾手快揪了出来。
殷桃一把抽出叶修文的佩刀,抵在婆子的脖子上,厉声喝问:“为何一见我就要关门?”
婆子吓得浑身哆嗦,话都不利索了,颤着音道:“是,是二太太吩咐,你已经不是咱们府里的人,不许你再进去。”
“你们这冯家当我稀罕来?我是来找大小姐问点事,你帮我把秋叶叫出来也行!”殷桃不想和她啰嗦下去,想着告诉秋叶就可以了!
“那可真是不巧了,大小姐今儿一大早就出了门,说是去慈宁庵祈福!”
“叶修文,走!”殷桃看看天色,把刀还给叶修文,转身就往马车跑去。
叶修文把婆子往雪地里一扔,冷冷地看了眼冯家大门。转身大步离去。
婆子看在眼里,只觉得这年轻人的眼神比身下冻雪还要冷,竟生生把喉咙里的尖叫给吓了回去。
等她颤抖着爬起来,跑去报信时,殷桃他们已经走了很远了。
二太太听完婆子的话,冷笑数声,挥手让婆子回去。
冯宛茹开口问:“母亲,你也不让我和三房的妹妹同去,可是这慈宁庵有何不妥?”
二太太让屋子里人都出去,看了看女儿,轻声道:“原本这些事不应该和你这个未出阁的姑娘说,可你多知道些也好,免得过于天真被人算计了去!”
“母亲快说是何事?自从大姐姐要嫁入王府,我们二房就被人压着,就练她身边的丫鬟也敢对我不敬!”
“哼,姜终究还是老的辣,她如何斗得过你姑母?你姑母不知从什么地方听说慈宁庵晚上会有男子出入,所以特意安排让她去住一晚。这把柄可是够用一辈子了!”
冯宛茹现实迷茫了一瞬,突然瞪大了眼睛,惊讶的捂住嘴,好半晌才转动眼珠问:“也就是说,姑母只要拿捏这件事,大姐姐即便嫁入王府,也要受表姐的辖制?”
“那是自然,就算她好运生下儿子,只怕也是给她人做嫁衣。哼,一个没有娘的女子,尽然心如此大,也该知道知道天高地厚了!”
冯宛茹又道:“那殷桃是不是知道了?她若是知道了会不会跑去通风报信?”
“放心吧,就算她找到庵堂也进不去了!庵堂很大,山门又在半山腰,一到申时末就关山门,根本不让人进入!”
叶修文和殷桃赶到庵堂山脚下时,都已经快天黑了。
上山的路全是蜿蜒石梯,虽然白天是有人打扫过,可如今也有了一层白雪,并不好走,叶修文伸出手紧紧抓着殷桃,拉着她往山上跑去。
可山门已经紧闭,怎么敲也不见人开门。
殷桃急死了,天色越来越暗了。
叶修文安慰她:“不要着急,有我呢!”
于是,他走到墙边,几下就翻了进去打开门。
殷桃和叶修文躲躲藏藏往里面走去,这里太大了,屋舍之间也有些距离,她们根本不知道冯宛素住在那里?
远处有两个尼姑走了过来,殷桃灵机一动,让叶修文赶紧躲起来。
见那两尼姑还未走到,殷桃蹲到地上,抽出手帕呜呜地哭出声。
两个尼姑突然听到前方有人哭泣,皱紧了眉头对视了一眼,年长是尼姑用眼神示意过去瞧瞧。
走了过来,一看是一个小姑娘正在哭,天色暗淡也看不太清楚容貌,年长着出言询问:“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哭泣?不是说过晚间不许出门随意走动吗?”
殷桃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模样,用帕子遮住半张脸,带着哭音怯怯地说:“我,我是冯家大小姐的丫鬟,见庵中景色秀美,就想出来走走,可我出来走了一会儿就迷路了。呜呜呜!”
年长的尼姑看了眼年轻的尼姑,又问:“迷路了可以问人,在此哭泣有何用?”
“这四周也没有见到人啊,这天也黑了,若是再不回去,只怕要被大小姐罚不许吃饭了。”
似乎对罚吃饭一事很畏惧,殷桃说完就哭得更伤心了。
两个尼姑对视一眼,原来是个贪玩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