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何还要看运气?这种事不是给钱就行,反正小爷我有的是钱!”
“这里的女子要的就是个心甘情愿,庵堂里人从不强迫她们。”
“哦,明白了,这还有点意思,只是我还从未听说过京都有这么一处逍遥之地!”
“弟啊,为兄再次叮嘱你,出了这地方,万不可说出去一丝半点儿。不然,没有人能保得住你,明白吗?这后面可是有你我都惹不起的大人物!”那被称之为展兄的男子收了猥琐的声音,很是郑重的嘱咐。
“晓得了,展兄大可放心,我这人口风极紧,必然不会为了一场风月之事搭上性命去!”
两人慢慢聊着往前走去,渐渐听不到声响。
几人就连呼吸都放轻了,就怕惊动那些人。
冯宛素死死咬着牙,背心已经被冷汗打湿了。秋叶和阿菊此时才大约明白是发生了何事,也是吓得浑身发抖。
冯宛素眼神狠厉,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走!”
一路顺畅到了山下,又绕了半圈到了前山。
叶修文把马车赶了过来,等几人上了车,快速离开了此地。
殷桃撩开帘子问叶修文:“如今也回不了城,咱们该怎么办?”
叶修文道:“咱们去钟夫人的庄子上。”
“钟夫人?”殷桃问,总觉得有些熟悉!
冯宛素却一惊,道:“当时我祖父就是托了人去求的这钟夫人。”
叶修文道:“是的,钟夫人是康王奶娘,喜静,不愿住在城里,康王就在这附近给她安排了一处庄子养老。”
冯宛素问叶修文:“可是,我听闻这钟夫人极为不喜人打搅,咱们这么晚了上门,可是不妥?”
叶修文笑道:“无妨!你如今是康王府的人,钟夫人自然会对你照看一二!”
“叶公子,今晚多谢你前来搭救,此大恩,我必当铭记于心。”
叶修文满不在乎地说:“我来救你们,不过是看在殷姑娘的面子上,你若是要谢,记得谢她就好!”
殷桃不知为何,弄了个大红脸,幸好天黑看不清,不过却被冯宛素戏谑的目光看的转过了头:“咳咳,还有多久才到钟夫人庄子啊?”
叶修文:“快了,你是累了还是饿了?”
说到这里,殷桃才发现自己和叶修文都没有吃午饭和晚饭,一提醒才发现饥肠辘辘。
冯宛素心下很是感动,伸手拉着殷桃的手紧紧握着:“谢谢你,殷桃!”
她没有说的是,还从来没有人如此为了她而奔波。
就连祖母的照拂也是她讨巧卖乖求来的,也是天天害怕随时会失去,如若不然,她一个深闺女子,何至于算计着要去做妾!
黑夜里,冯宛素紧紧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悄悄滑落!
车里一片静寂。
过了好一会儿,冯宛素才带着鼻音问殷桃:“你怎么赶过来了?”
“秋叶曾提过你要来此住两天,我今儿无意听到邻居说起慈宁庵的龌龊事,就马上去了冯家,可冯家守门的人一见我就关了门,根本不给我去通报,我又去找了赵妈妈,发现她也不在。后来我和叶修文拿着刀才逼问出你来了这里!”
阿菊解释道:“赵妈妈被小姐赶到庄子上去了。”
秋叶恨恨地说:“本来咱们没有打算来,是二太太怂恿老太太,说咱们小姐之前说过要去给老太太祈福,如今都要出门了也没有去,只怕这孝心也是说说而已。大小姐也想来给太太点一盏长明灯。而这次出行全是二太太安排的。”
殷桃不解,问道:“以小姐如今的身份,她若是在外过夜,怎么只有你们两人在身边伺候?”
“当然不止咱们两人,一共来了十来个婆子丫鬟,不过咱们住的这个地方清静是清静,可屋子太小,长清师太就把其他人安排到别处了,说是明日再过来伺候,还说小姐来到此处就该静心祈福。如今看来,只怕是处心积虑!”阿菊也是后怕不已,说出此话也是咬牙切齿!
殷桃道:“恐怕她们没有这么大的胆子真的来人打扰小姐,只不过是借小姐在这里住了一晚,以此来要挟小姐。试想,小姐可是在这样如同花楼的地方住了一晚,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以后我入了王府,一辈子也被刘雪莹欺压,再无反抗之力。”冯宛素都不敢深想下去。
殷桃道“今晚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明天咱们还要风风光光的上山,最好是让来上香的人看到咱们是从山下去的!”
“如此甚好!”冯宛素又恨声道:“此事定是姑母和二太太设的局,既然你们如此不仁,也休怪我不顾骨肉亲情了。”
殷桃道:“明日回去,先不要惊动大家,就做出完全不知情的样子,等过了这几天,在找个理由发作。”
“我明白!回去就闹僵,对我没有好处,只能惹人猜疑我在山上遇到何事?谣言从来都可以无根无据却能要人命!”
车停在一所庄子门口。
叶修文去敲门,一个老汉开了门,叶修文拿出王府的腰牌,道:“我是王府的人,车上有王府女眷,要借宿一晚。赶紧开后门让马车进去。”
老汉拿过腰牌在灯下仔细验看,发现没有问题,还是说道:“车上是哪位女眷,容我去通禀,咱们夫人早就歇息了,如若不是贵客,最好不宜打扰。”
叶修文也不为难他,又拿出一块玉佩,道:“你只管拿这个进去给夫人看,她必定不会为难你!”
老汉接过玉佩,触手温润,就算的昏暗的灯光下也闪着莹润的光泽,一看就不是凡品。不敢有所推辞,请众人稍等,关上门立刻朝后院跑去。
敲了后院的门,老汉递过玉佩,对守门婆子道:“前院来位公子,这是他的东西,说是禀告夫人,车上有王府女眷,来此投诉。我看这玉佩绝非凡品,你且快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