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馆长闻言虽然有些不理解,但还是选择了相信对方的话,随即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安抚说道:
“陈女士,请您相信我们,我们大使馆内有一定数量的武装力量,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前来救助您,在此之前,您一定锁好门窗,用沉一点的家具堵好门,保持电话通讯畅通,我们有计划安排后,会第一时间联系您!”
电话那头的陈甜甜稍微平静了下来,说了几句话表示感谢过后便挂了电话。
吴馆长放下电话,叮嘱接话员守着电话,并且所有电话都要接,让小韦派了几个人在接话员身后负责总结要点,随即叫来两个安保军警和小韦说到:
“你们陪我上顶楼,我亲眼看看外面的情况。”
小韦大惊,慌忙道:
“馆长,不可啊!刚刚听到的动静,已经开始打炮了!万一有流弹飞来……太危险了!
我们还是先听几个电话,多知晓一些情况再说。”
这时候旁边一个军警说:
“馆长你就不必上去看了,我带个兄弟上去看一眼什么情况,回来和您汇报就是了,我们是专业的,还有武器,相对稳妥一些。”
吴馆长思索片刻,说道:
“也好,那你们注意安全,带上望远镜,有危险马上下来。”
军警点头,说罢就带着人径直上顶楼去了。
这时,大使馆服务电话接连响起,基本是求救的和询问情况的,还有留遗言的……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一旁的小韦极力让自己尝试理解这些信息,然后抽取要点进行总结。
大约听了一个小时,小韦把总结好的报告给到了吴馆长手中,
“1.纳巴德市区靠二十三号贫民窟一侧,有大量速度奇快,力量极大的不明人员,无差别地袭击普通平民。
2.这些人的特点为:身体基本有伤口或肢体残缺,浑身有大量血迹,这些人目光凶狠,伴有吃掉被袭击者的行为。
3.本地突然集结了大批军队,军队对这些不明人员,一律开枪击毙,但存在中枪仍具有攻击能力的情况,军队有一定的伤亡。
4.似乎存在肢体完整的不明人员有攀爬高楼的能力。
……
吴馆长看着这份报告,还来不及多想,自己办公室的电话响起,一时间众人都拥簇着吴馆长上楼。
吴馆长接起电话,小韦在旁记录翻译,吴馆长嘴角微微一动说道:
“莫桑部长,我想是时候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情况了吧?”
“尊敬的吴先生,我无意隐瞒,我也知道瞒不住你了。”
“官场上的客套话就不用再说了,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情况?”
“眼下这情况……是诅咒,又或是天谴!”
“我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月前……哦,这不是重点。昨天孟港的一个贫民窟突然出现了一群力大无穷,速度敏捷的人,他们撕咬平民,警察过去阻止,也被咬伤了。”
“你们也是个大国,难道一群力气大的人都无法镇压了吗?”
“不是的,重点是…….”
“是什么?”
“这应该是一种疾病,而且这种疾病会传染。”
当小韦把这句话翻译出来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传染?意思是?”
“被咬过的人,最多不超过两分钟,就会变成这种力大无穷的怪物,然后去撕咬其他人,在对抗的过程中,有些没有被咬的警察也迅速地感染了。
目前的判断,也许是接触到了这些人的体液或是被抓伤了。”
吴馆长突然目光黯淡,沉重地低下头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当时被袭击的那些东国公民也迅速被感染了是吗?”
那头的莫桑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
“很遗憾,吴先生,我不得不告诉你,你的猜测是对的,后来我们派军队到那里,现场已经乱成一团,贫民窟附近人太多了,我们不得不开火,但我们似乎很难阻止他们,他们速度太快了,有的中枪也不死,我们连夜调集了重火力去……”
“好了,莫桑先生,所以那三十个东国公民都遇难了是吗?”
电话那头,长久地沉默过后:
“对不起,吴先生,我很遗憾地告知您,三十个只是我们根据城市里东国公民的密度所做的推算。”
“那实际的东国公民遇难人数呢?”
“无法统计……”
“莫桑先生,那您预计这场骚乱何时能平息?我方是赶紧撤离还是坚守原地?”
“事实上,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在孟港的军队伤亡就高达两千四百多人。
说是伤亡,但其实他们都变成了怪物。
我们不清楚我们到底能不能控制下来,能控制下来的话又要多久,爆发源头都在贫民窟,人口太多,传播速度太快,目前我们极力控制传播的范围,但似乎收效甚微。
目前纳巴德爆发地主要还是在北边,你们如果要撤离,现在从南边撤退还是有机会的,我们的围剿还在继续,南边相对来说比较平静。”
“孟港现在有多少军队?”
“总共一个军,我们又抽调了边境上的三个军前去驰援。”
“纳巴德呢?能否抽调军队出来保护东国大使馆?
仅靠我方现在的力量无法保证大使馆的安全,我们在贵国的领土上,贵国有义务保证我们的安全。”
“对不起,纳巴德这边是突发事件,我们没有足够的军队,所有能集中的军队、警察都在爆发面积最大的七号、十六号、三十号和四十九号贫民窟附近地区。
驰援的部队都还在路上,我们实在没办法从火线上抽出部队来保护诸位的安全。”
“为何还不向国际公布这件事情?再这样隐瞒下去将后患无穷啊!”
对面的莫桑沉默良久,说道:
“几百万条人命……总统或许有他自己的考虑,你们如果能离开,就赶紧告诉世界吧!”
听完这些,吴馆长瘫坐在座位上,作为多年的驻外领事,他并不是害怕自身的安危,以往的外交工作经历告诉他,战乱的双方是人,一般情况下只要善用外交技巧,便基本可以顺利撤侨,但眼下这局面,似乎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