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紧张的气氛如厚重的阴霾,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李显执意提拔韦玄贞为宰相侍中的决心,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而裴炎的坚决反对则似一堵冰冷且坚固的城墙,双方的争执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裴炎再次跪地,额头紧贴地面,声音带着无比的恳切与焦急:“陛下,韦玄贞资历尚浅,才德不足,实在难以担当宰相侍中这等要职。老臣冒死进谏,还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收回成命,以保朝廷安稳。”
李显怒容满面,双目仿佛要喷出火来,他猛地一甩衣袖,大声喝道:“裴炎,朕已多次向你表明心意,你却如同顽石一般,冥顽不灵,一再阻拦朕的决策,你究竟是何居心?”
裴炎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而无畏,直视李显说道:“陛下,老臣对大唐忠心耿耿,绝无半点私心。若陛下执意提拔韦玄贞,此等违背常理之举,恐将扰乱朝纲,引发诸多祸端,大唐的根基或将因此被动摇啊。”
李显气得双手颤抖不止,脸色涨得通红,手指直直地指着裴炎,怒吼道:“朕乃天子,这天下都是朕的!朕想让谁担任要职,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朕的权威岂容你这般质疑?”
裴炎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提高了声音说道:“陛下,祖宗之法历经数代沉淀,乃是治国安邦之根本。朝廷规制更是维系秩序之基石,不可轻易违背。若仅凭陛下一时的喜好,随意任免官员,大唐的根基必将被动摇,江山社稷危矣!”
李显怒极反笑,笑声中充满了愤怒与狂躁:“好啊,你口口声声祖宗之法,那朕告诉你,我意让国与玄贞,岂不可?朕倒要看看,谁敢说个不字!”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大臣们皆被李显这惊世骇俗的话语震惊得呆若木鸡,他们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发出一丝声响,整个朝堂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裴炎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深深的绝望,他的声音颤抖着说道:“陛下,您怎能说出如此荒唐至极、大逆不道之言?这大唐江山乃是李家先祖披荆斩棘、浴血奋战,历经千辛万苦才打下的。它承载着无数百姓的期望,凝聚着无数忠臣烈士的心血,怎能如此轻易地让与他人?陛下,您这是要将祖宗的基业毁于一旦吗?”
李显此刻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理智完全被抛诸脑后,他继续咆哮道:“朕就是要让,这是朕的决定,你能奈我何?朕是天子,朕说了算!”
这时,一位头发花白、德高望重的老臣迈着蹒跚的步伐,艰难地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恐惧:“陛下,切不可意气用事啊。您的一言一行关乎大唐的生死存亡,关乎万千子民的福祉。还望陛下三思而后行,莫要做出让后人诟病、遗臭万年的错事。”
李显怒喝道:“朕的决定,不容置疑!你们这群老顽固,只知道守着旧规矩,却不知朕的一片苦心。”
另一位大臣也急忙说道:“陛下,请以江山社稷为重,收回此言。若此等言论传出朝堂,必将引起天下大乱,民心动荡,届时后果不堪设想啊。”
李显却依旧强硬地说道:“朕绝不收回!朕心意已决,谁也休想改变。”
就在朝堂上一片混乱之时,韦氏在后宫听闻了这激烈的争吵,心中焦急万分。
宫女小翠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道:“娘娘,不好了,朝堂上陛下和裴大人吵得不可开交,陛下还说出了惊人之语。”
韦氏眉头紧皱,急切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陛下说了什么?”
小翠喘着粗气说道:“陛下说要把国家让给您的父亲韦玄贞,这可如何是好啊,娘娘。”
韦氏惊得差点瘫倒在地,喃喃自语道:“陛下这是怎么了?怎能如此冲动,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
韦氏定了定神,说道:“你速速再去打探,有任何消息立刻回来禀报。”
小翠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不久,消息再次传来。
小翠说道:“娘娘,朝堂上依旧僵持不下,大臣们都在苦苦劝谏陛下,可陛下就是不肯收回那句话。”
韦氏心急如焚,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此事继续恶化,恐怕会危及陛下的皇位。”
而朝堂上,李显与裴炎依旧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裴炎悲愤交加,说道:“陛下,您今日之言语,若传出去,必将引起天下大乱,百姓遭殃。老臣身为宰相,万死也不能从命。还请陛下冷静思考,切莫一错再错。”
李显说道:“乱?朕倒要看看,谁敢乱!朕是天子,朕的话就是金口玉言。”
又有大臣说道:“陛下,还请以江山社稷为重,收回此言。只要陛下改变主意,臣等定当全力辅佐陛下,共创大唐盛世。”
李显却铁了心一般,说道:“朕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绝不收回!”
这场激烈的冲突让整个朝堂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与不安之中,而李显的这番激烈言辞,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了千层浪,也为之后局势的发展埋下了巨大且危险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