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惊艳的破局
“我叫郑亮，你这次的案件由我负责，现在依法对你进行审讯。
人是你打的？”
明亮的办公室内，一位身穿深蓝色夹克，一看就是位领导的中年人淡淡开口，对王淮问道。
王淮并没有着急回答，气定神闲的打量着周围环境，警署对自己还不错，没把自己拷到审讯室，而是将自己带到了署长办公室中，坐在沙发挺放松的，只是茶几上摆着的照明灯有些刺眼，角落里的一架执法记录仪也让人很不自在。
面前这个领导应该不是署长，甚至跟他们不是一个系统的，王淮指指角落的执法记录仪：“能先把那玩应关了吗？”
郑亮的眼睛咪了一下，随后对一旁站着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见状立马到执法记录仪处摆弄了一会，好半天才回来对郑亮点了点头。
王淮也不啰嗦，直接微笑道：“咱们应该算是自己人，我也不怕伱们唬我，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不过等会执法记录仪开了我就不承认喽。”
郑亮点点头，再次问出刚才的问题：“人是你打的？”
王淮摇摇头：“不是，但动手的都是我教唆的。”
很好，郑亮挥挥手，示意助理不要纪录，大家先敞开聊一阵。
“为什么要动手，虽然你在社会里影响力很高，但教唆群众对国际友人动手，我们也很难保住你。
他故土的大使馆还很可能利用这次事件对我方进行施压，向我们索要大额赔偿以及大量资源。”
王淮没有回答，直接拿出副导演录制好的视频递给郑亮。
郑亮接过来后听到第一句话就变了脸色，蘸了奶酪都难以下咽，呵呵，前些年真是把这帮鹰国人惯坏了，又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了。
可这还不算完。
“一个只会知乎者也的民族...”
“自古以来都一样无知，在自己的地盘上...”
“秦国废物...”
郑亮看的脸色铁青，或许视频里唯一的慰藉就是王淮那两句毫不相让的互怼吧。
刚想把手机递还给王淮，郑亮的另一位助理就敲门进来了。
“领导，您快看，王淮这件事已经登上热搜了，从视频发布到现在不到三分钟时间，浏览人数就突破二百万人，现在已经引起很大舆论了。”
郑亮满怀深意的看了王淮一眼，然后才拿过手机仔细浏览。
视频只有十分钟，从王淮在几个剧组中央的场地演讲开始。
“巍峨昆仑会不会跪！”
“浩瀚长江会不会跪！”
“万里长城会不会跪！”
...
一声声“不跪”听的郑亮脸色涨红，以为视频就此结束，郑亮刚想放下手机，就听到视频中的王淮说自己做了首词。
“副导演！”
“啊？”
“和群演们商量一下吧，给个面子，全员复诵。”
...
郑亮还心想着王淮不愧是玩娱乐圈的，现实生活中悬念都能拉满，让人很有看下去的欲望。
其实郑亮本就是王淮的文学粉儿，所以此时也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可仅一句话，就让他感觉自己浑身血液逆流，一种家不可辱的情绪徒然升起。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眼望，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年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
王淮开口时的气势，场内人山人海复诵时的震撼，词中蕴含的悲壮和热爱家国之情，无不如像大锤般狠狠砸向郑亮的心灵。
不热爱祖国怎会坐到他这个位置，没有一个热血之心怎么能守住他的本性。
郑亮眼眶通红，虽然这次的事情会很麻烦，但他依旧为自己拥有如此热血的同胞而骄傲！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身穿古代军装的群演们，整齐的将盾牌和铁枪相撞，发出的铮铮铁鸣声让郑亮不能自已，他们此刻已不像个演员，而像一群真正征战沙场的士兵刚刚得胜归来。
闭目缓和了好久，郑亮才看着王淮再次开口。
“就是因为这个？”
王淮疑惑的看向郑亮：“这个还不够？”
“就是因为这个，你至自己明星的身份于不顾，知不知道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会断送你的演绎生涯，而且我还听说你的梦想是考个编制吧，你没考虑过自己吗？”
王淮很老实的反问道：“先辈们长征两万五千里的时候考虑过自己吗？”
郑亮点点头：“我想了解的已经了解完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如果没有，我要开启执法记录仪了。”
“可以。”
助理闻言走到执法记录仪旁鼓弄一会，再次回到郑亮身前点头示意，而郑亮也做到主位，重复起第一个问题，好似刚才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我叫郑亮，你的案件这次由我负责，现在依法对你进行审讯。
人是你打的吗？”
王淮直接点点头：“是。”
郑亮没控制住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他本以为王淮会用法不责众那一套，换一种说法，就是死不承认这件事和自己有关系，直接摆脱责任呢。
直接承认了，只是什么套路？
惊讶只是一瞬间，郑亮的表情再次恢复严肃：“是只推了一下，还是拳脚打的，乔治说你控制他的人身自由，有没有这回事。”
王淮再次点点头：“拳脚打的，当时也确实控制了乔治的人身自由。”
郑亮：“王淮，请你明白控制人身自由的概念，只有在客观上采取了对行为人的强制措施，比如关押，捆绑等方式违背行为人主观意志，强迫他处于实施强制手段人的管制，这才叫控制人身自由。”
“咳咳。”
郑亮的话已经有很大的引导意味了，这并不符合规定，身后的助理忍不住咳嗽两声提醒。
王淮也感受到了郑亮的好意，但他并没有改变自己的说辞：“领导，我是一名清北历史系大一的学生，最基本的人身控制概念我还是了解的，我不打算改变自己的说法。”
郑亮依旧不管不顾的继续引导：“当时是你自己动手的，还是所有人一起动手的，是不是别人先动手，你才上去帮忙的，如果你是被别人引导，局里的处理很可能是批评教育。”
可这样的话主犯的处罚会很严格的，王淮并不打算找替罪羊，所以很坚定的摇摇头：“是我先动手的，只有我自己动手。”
引导以为越来越强烈了，身后的助理无奈出声提示：“领导，请注意您的审问方式，不要掺杂个人情绪。”
郑亮的眼睛如怒狮般望向助理，对外时不掺杂个人情绪，这个助理留不得了。
不过这王淮到底是怎么回事，乔治身上的伤很明显是很多人一起造成的，甚至从他身上能找出不下二十人的软组织，王淮一个顶流明星要为这些人抗事？
虽然觉得王淮不理智，但郑亮对他不由生出几分佩服，秦国人皆如此，鹰贼何敢。
这家伙就是窝里横的反义词，郑亮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替他开脱了，只能重头再来一遍。
“你确定人是你打的，那打人之前乔治有没有做出什么伤害你人身安全，或者反社会行为的表现呢。”
王淮心中升起一股暖流，如果秦国领导都是这样的话，下次他遇到这种事情还会这样做，没别的原因，秦国不会让人寒心。
但王淮依旧摇了头：“没有，乔治的表现很正常，只是与剧组内的以为女演员发生了冲突而已。”
郑亮实在不知道王淮打的什么主意，无奈下只能照程序走下去。
“那你对乔治动手是因为他辱骂秦国女演员吗？”
这次王淮不再承认了，直接开口反驳：“不是！”
郑亮也知道关键点或许到了，怀着期待的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王淮斩钉截铁：“为了国家安全！我怀疑乔治是间谍！”
窝草！
好小子够狠！
饶是郑亮这种老领导都忍不住在心中惊呼出声，秦国对什么罪判的最重？
一个是不能说的，还有一个就是间谍！
王淮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就是想把乔治往死里整，但空口白牙可不够啊，没有证据，王淮的说辞根本不能成立，甚至连为他们脱罪的目的都达不到。
依旧带着期待的语气，郑亮温柔开口：“为什么怀疑乔治是间谍，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吗，就把人打成这样。”
执法记录仪开着，用审问的词汇是组织要求，但温柔的语气代表着郑亮的个人情绪。
王怀点点头：“当然，没有绝对的证据我怎么会把人打成这样，领导知不知道乔治这次拍的电视剧是什么类型？”
郑亮摇摇头，倒是一旁的助理不确定的开口：“战争片？”
郑亮将疑惑的目光投过去，助理连忙解释：“被欺负的女演员在另一个房间接受审问呢，我刚从那边过来。”
郑亮怕几人之前没串好供，赶紧摆摆手：“让其他人停止审讯，我这都突破了，和别人没关系的事儿审什么审。”
助理刚想开口说这不符合程序，但想到刚才郑亮如怒狮般的眼神不由把话咽了下去。
王淮见助理离去，继续交代自己的事情，引领着现场节奏：“确实是战争片，但你们不知道的是，这部战争片并不是近代战争片，而是现代战争片！”
郑亮有些疑惑：“有什么区别吗？”
王淮眼睛咪成一条缝：“区别的就是，近代战争片中只可能出现王八壳子，或者烧火棍98K。
但现代战争片的话，剧组中可以出现坦克，战斗机，甚至为了追求真实，还会出现战斗机的设计图纸！”
郑亮瞪大眼睛，顾不得和王淮多说，赶紧吩咐着一旁的助理：“快去叫人，去事发的剧组检查，不！别叫人，我亲自过去！”
看着郑亮离去的背影，王淮终于放松下来靠在沙发上，后背传来冰凉的触感才发觉到自己的汗珠已经把衣服侵透了。
回想着自己接受审问的一幕幕，王淮暂且没发现漏洞，表现很完美，接下来就看郑亮的选择了，如果真的失误，那自己的编制生涯可能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
两个小时后，郑亮沉着脸回到警署总局，径直走到乔治养伤的房间，乔治还在警署的病床上享受着秦国警署的爱心水果，没想到郑亮一进屋就大声招呼着警卫人员将乔治带走。
乔治一时惊慌无措：“你们干什么，我还是伤员，我是受害者，为什么要带走我，我要养伤！”
郑亮阴沉着脸一笑：“去小号养伤吧，这种经历你会很难忘的，间谍先生！”
乔治懵了：“什么间谍，我是一名演员！怎么会变成间谍，我要见大使馆为我找的律师，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郑亮不再搭理乔治，直接一挥手：“带走！”
四周警卫丝毫不管乔治身上的伤势，将他强行拖起来，带到审讯室，开始了他们期待已久的审讯环节。
而郑亮站在原地，掏出兜里的机密图纸看了一眼，对王淮的破局之法佩服不以，踏步走向署长办公室。
王淮看见郑亮回来，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前世有一首歌怎么唱的来着？《团结就是力量》！
王淮现在可以相信，在对外时，自己的同胞是完全可以相信的。
“好小子，摆了我一道哈。”
现场没有执法记录仪，所以郑亮也放松下来。
王淮则是摇了摇头：“只是将选择权交给领导而已。”
郑亮哈哈大笑：“其实不管怎么样你都会没事的，专案组下来之前军区有三通电话打给我，你猜猜都是谁。”
王淮有些疑惑，军区？难道是当初和自己打过电话那几位军宣部的大佬？
没等王淮想清楚郑亮就再次开口：“别想多了，以我的作风，三通电话其实只能保你不把牢底坐穿，你真正没事的原因是你占了民族大义！”
王淮露出笑容。
郑亮继续道：“民族荣誉不可侵犯，我相信每一个秦国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不会熟视无睹，但不得不说的是，你特别厉害。”
“特别厉害，不论是你的诗词还是手段，都特别厉害。”
王淮：“领导过奖。”
郑亮摆摆手：“记下我的联系方式，在办公室好好休息吧，事情还要上面审批一遍才能放你走，应该用不了太长时间，社会方面的舆论太热烈了，上面会加急办理的。”
说完郑亮直接转身离去。
王淮则在心中复盘着整场事件的经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乔治为什么突然被扣上了间谍的帽子？
其实早在王淮在剧组窜动众人动手时，就将一切计划都想好了，乔治两个是外国人，究竟什么事能让外国人在秦国走不出去呢，间谍！只有间谍这种罪才能让秦国有理由拒绝引渡条例。
战争片剧组拍的确实是战争片，但绝对不是现代战争片，人家拍的是先辈长征的故事，那时候别说战斗机了，连小米加都没有几架。
那郑亮回来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呢？
众口铄金！
王淮在剧组外折腾那一出正是为了此时，在场所有目击证人都被王淮鼓动到热血沸腾，见秦国将乔治定为间谍只会感到骄傲，怎么会泄密呢。
郑亮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在剧组检查时偷偷放了一页机密文件在现场，赤裸裸的陷害。
要说郑亮是专业的，其实人家在出发前就已经感到不对了，后来改口说自己亲自去检查也是因为这一点。
说是将选择权交给领导，但王淮只是赌这里的掌权人都仍存热血而已，王淮没输。
就这样，乔治在王淮的谋划下直接定罪，他至死都想不到怎么会有人能一下子封了好几万人的口，怎么会有人在动手前就想着把他置于死地。
也不知道他在里面还能不能继续学习秦语，有没有机会知道有一个词叫：“颠倒黑白！”
王淮摸摸下巴，这样做过分吗？
丝毫不过分！
从乔治侮辱一个古老国度开始，他就必死！
...
张昕柔在视频发出后二十分钟后看到热搜，立马放下手头所有工作，疯狂往王淮所在的警署赶，路上还要抽空给自己老爹打电话。
“喂，爸，求你点事...”
...
毛小晴在看到视频后直接冲出学校，买了最后一班机票疯狂往机场赶，这个家伙，只要不在自己身边总是不让人省心，万一...我可怎么办啊！
...
魔都，王淮父母看到热搜急的团团转，不知道该找谁帮忙，最后还是王平拍板决定：“走，咱们开车去！”
...
吕怀恩，方收吴琦，黄轩，韦平，史峰，甚至小妮丫都在想办法往临州赶。
在机场帮忙接人的胖子导演有些不理解，王淮这家伙到底有多少朋友，不会连他粉丝都过来了吧，看样子一辆车都有些装不下了。
刘小易在一旁听到连连摇头：“不，兄弟，你不知道他究竟帮过多少人。”
...
而此时的王淮除了给毛小晴报个平安，把她劝回去避免发生修罗场后，就开始美滋滋的享受起了颁奖典礼。
是的，颁奖典礼，在上面确定王淮的说辞后，当地警署决定给王淮颁发一个十佳青年奖项。
王淮本以为把乔治定位间谍这件事，只能由秦国高层知道呢，所以他还演了两出戏，对外伪造成没人对乔治动手的样子，还特意开了个伤情鉴定。
没想到秦国官方根本没把这个当回事，直接来个秦国十佳青年，看来秦国现在底气是真的足了，丝毫不惧畏和国外硬刚。
虽然两场表演有一场可惜了，但他没有丝毫不快，反而对秦国越加强大感到高兴。
其实也是王淮年轻，纵使智商再高对高层的一些想法也不清楚，到了这个位置，哪还有那么多阴谋诡计，一切实力说话，阳谋摆在这里，就看你敢不敢打！
秦国敢，所以乔治这件事出来后，上边原本都不打算演掩饰，审讯王淮只是想做个样子给外人看。
纵使王淮没有这些手段，他也不会受到处罚，惩治辱骂秦国的外国佬，没毛病吧？该发奖还是发奖。
不但发奖，过程还要直播出去。当王淮笑眯眯的上台捧起十佳青年的奖杯时，副导演也适时的拍了张照片发到群里，也要让刚才一起动手的兄弟们放心嘛。
“行了，爽完了就赶紧出去吧，你小子人脉还挺强，抓你进来这么长时间，警署署长的电话就没停过，你再待一会他都快罢工了。”
王淮笑着打岔：“郑领导人格魅力太高，我想多待一会，好好感受一下文化气息。”
不知道郑亮是个什么级别的领导，反正作为专案组负责人，他的级别恐怕是王淮见过的人中最高的，肯定要好好相处留个好印象，万一以后自己能考个好编制，到人家手下去呢。都是一辈子的事，要处处留后手。
郑亮拍拍王淮的肩膀：“以后有时间叫你出来玩，别闹了，警署门口人太多，快回去吧。”
人太多？
王淮疑惑了，跟来的演员们不是已经散了吗，哪来的人？
心中好奇，于是王淮和郑亮告别后赶紧收拾东西，跟刘小易等人到门口汇合。
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个小时，王淮的亲朋好友该赶来的已经赶来了，但郑亮口中的太多人显然不是指他们。
看着警署门口人山人海的样子，王淮想不通这些人是为什么而来。
夜色愈加深邃，王淮出来不到一分钟就听见人群中零零碎碎的传递消息，稍微沉寂过后一道耀眼的亮光从地面直升而起，在半空中突然炸开化作满天烟火。
“欢迎淮哥回家！”
门口的王平马晓丽不知所措。
刘小易脸上全是茫然。
小妮丫看着天空中璀璨的烟火满脸惊喜。
吕怀恩吴琦等教授脸上都是欣慰的笑容。
黄轩等明星没什么好表示的，只是对王淮竖起了大拇指。
张昕柔拽拽一旁同样匆忙赶来的父亲，眼中满是骄傲。
王淮眼眶湿润，就这种待遇，真让他以后不能考编了又怎么样。
这架打的，他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