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员外长着一张普度众生的脸,看着让人心生亲近,说出来的话却狂妄到令人发指。
沈清棠身后的沈清紫死死地抓着沈清棠的衣服,哽咽又急切,“清棠,你快跑!”
沈清棠转头,对沈清紫道:“跑?你当他敢跟我说这些还会让我跑?”
“哈哈……”王员外笑的很开心,“怪不得你能让秋奴气的失了分寸,还差点让我损失一员大将。
属实聪慧!就是不知道你跪在我脚下痛哭哀求时也这般可人?”
沈清紫吓得肝胆俱裂,使劲往外推沈清棠,“清棠,你快走!他就是魔鬼!你快跑啊!”
沈清棠轻叹,“你没觉得你没什么力气吗?”
沈清紫推搡她的力道比糖糖大不了多少。
沈清紫哭声顿止,目光看向桌上的燃烧着的焚香。
是啊!她怎么忘了呢?
这屋子里只要有女人在就会燃着让人会失去力气的的香。
被王员外折磨时,她们无论多痛都不会大力反抗挣扎,叫喊声也会虚弱无力。
沈清棠注意到沈清紫的目光,恍然,原来是香有鬼。
沈清紫跌坐在地,无声流泪,嘴里喃喃念。
“清棠,我对不起你!”
“完了!咱俩都完了。”
“怎么办?”
“对不起!我是连累了你。”
“……”
沈清棠知沈清紫对王员外的恐惧深入骨髓,不是她三言两语能劝动的,摸摸沈清紫的头发,什么都没说。
她不说话,王员外笑得越发狂妄,“你方才问我什么?害不害怕有人来?
让我猜猜你是怎么想的。
你是不是想着以身入局,让你的小乞丐们去引外面的宾客过来?
外面那些人在我这里什么都不是,可在北川,随便一个都响当当的人物。
你觉得他们知道我的事会倒戈来对付我?”
沈清棠眉眼微动,不再管沈清紫,起身坐在方才她拖过来的椅子上,反问王员外:“难道不会吗?”
王员外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指着沈清棠对沈清紫道:“方才我跟你说什么?我就说她年纪尚浅,哪怕当了娘也还是个比如意大不了多少的孩子。”
说着目光在沈清棠心口落了落,舌尖舔了下上唇,“当个奶奴正合适。”
沈清棠被王员外猥琐的动作恶心到,眉心蹙起,下意识抱臂环胸,遮住自己。
哪怕早有心理准备,真对上王员外这么牲口的举动,还是难免反胃。
王员外看见沈清棠的动作,嗤笑:“一会儿你会自己脱光求我看的!咱们有的是时间,我不着急。
刚说到哪来着?哦,他们会不会对付我?
说其他人你大概也不认识,先从你认识的说吧!
你让小乞丐去找谁了?我猜第一个就是县令吧?
秋奴在仕女阁丢了那么大的人。你猜县令为什么没跟我翻脸?是他不想吗?还是你觉得他喜欢当个绿帽龟?”
沈清棠抿唇不语,手臂无意识的松开,握住椅子扶手,整个人坐的笔直,明显呈紧绷状态。
她双手用力撑着自己的身体向上,刚离开椅子又坐了回去。
王员外微不可见地挑了下眉,这回香里的软筋散加多了?还是沈清棠吓破了胆?怎么站都站不起来?
不过也不重要,反正横竖跑不了她。
“县令分到北川县来当县令前是有家室的。”王员外嫌弃地撇撇嘴,“你当他又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个为了荣华富贵抛妻弃子的废物!
你以为这么多年他就不知道我跟秋奴的关系?
你错了,他在娶秋奴之初就知道秋奴是我的人。他是为了在北川立稳脚跟,故意讨好于我。这些年他的政绩大都是我给他的。
都说县令是一方父母官,殊不知,我是县令的父母。
眼下,他还要靠我帮他往上升一升。他头顶的那是绿帽子吗?那是乌纱帽!
你说,他又怎么会跟我翻脸?”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突然长了男人那点自尊心,想挺直脊梁骨要跟我翻脸,你觉得他就能过得来?
话本子看多了?真当随便派个小乞丐就可以在我家来去自如?
这是我的院子!院子里都是我的人!我想让谁来谁才能来。我若不想,谁都靠近不了这个小院一步!
知道我为什么没拦你吗?
你这小妇人跟泥鳅似的,滑不留手,怎么都不上钩。
幸好你胆子很大,想对付我,我才能将计就计让你入府。
要不然单靠紫奴这个蠢货,再等一年怕你也不肯乖乖入我的府呢!
啧!”王员外捋着光洁的下巴,色眯眯地盯着沈清棠,“许久没玩过姐妹同心的戏码了,甚是怀念呢!
上一次还是我新婚不久时,确实别有一番滋味”
王员外说着起身,朝沈清棠走过来。
他停在沈清棠跟前,伸手挑起沈清棠的下巴,左右掰了两下,满意点头,“倒是个标致的美人!比我想象中还好看几分,瞧瞧这皮肤……”
他拇指在沈清棠下巴上蹭了下,“跟鸡蛋白似的,又滑又嫩。”
沈清棠侧头,躲开王员外的手。
王员外因沈清棠反抗,更兴奋了几分,手朝她衣领上的盘扣伸过去,“让我看看其他地方是不是这么般诱人。
哐当!
大门被从外面撞开。
王如意冲了进来。
王员外皱眉训斥,“你来做什么?滚出去!”
王如意没滚,双膝跪地,朝王员外磕头求饶,“父亲,求求你放过清棠吧!求你了!”
王员外重新退回自己的椅子前坐下,慢吞吞的端起茶杯喝茶。
王如意以为有戏,头磕的越发用力,“父亲,求求你!”
王员外看够了,才放下茶杯,低头看着王如意,讥讽勾唇,“求我?那你打算怎么求?我之前可是给过你机会选择了!你不是也做出了选择?否则,沈掌柜又怎么会在这里?怎么,现在又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