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科的气氛紧张到极点。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对决做最后的准备。
"；链接已经准备好了。"；杨寒星的声音有些紧绷。他调出一个复杂的追踪程序界面,"；一旦凶手连接,就能锁定他的位置。我们在全市范围内都布置了信号接收点,只要他敢上线..."；
林夜白打断了他:"；不会这么简单。他既然敢给我们这个链接,就一定做好了准备。"；
"；没错。"；杨寒星点头,"；这个链接本身就很可疑。它的加密方式非常特殊,像是医疗设备的远程控制协议,但又加入了一些我从未见过的代码。"；
白雨竹凑近看了看屏幕:"；这些代码...好像是在描述某种生理参数？"；
"；对。"；杨寒星说,"；心率、血压、脑电波...就像是在监控一个病人的生命体征。但是为什么要在直播链接里加入这些？"；
"；因为这就是他要的效果。"；林夜白说,"；他想要实时监控受害者的反应,享受她们在恐惧中挣扎的过程。"；
晚上7点58分,沈霜华坐在临时搭建的直播间里。这是警局里的一个小会议室,被改装成了直播场地。为了以防万一,特警队在周围布置了严密的防护。
"；记住。"；林夜白最后叮嘱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摘下那条项链。那是我们唯一能确保你安全的保障。"；
沈霜华点点头。项链里不仅有GpS定位器,还有一个微型摄像头和紧急求救装置。
"；时间到了。"；杨寒星说。
晚上8点整,沈霜华点击了那个神秘的链接。屏幕立即变成一片漆黑,然后一个熟悉的小丑面具出现在画面中央。
"；欢迎来到死亡直播间。"；那个经过处理的声音响起,"；今晚的节目很特别,因为我们有一位特殊的嘉宾。"；
沈霜华保持着镇定:"；你就是那个暗夜收割者？"；
"；哦,不不不。"；小丑发出一阵怪笑,"；暗夜收割者只是我众多身份中的一个。就像你,亲爱的月光女神...或者说,沈队长？"；
监控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他知道沈霜华的真实身份！
但沈霜华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看来你调查得很清楚。"；
"；当然。"；小丑说,"；我一直在关注你们的一举一动。说实话,你的表演很精彩,差点就骗过我了。如果不是..."；
他突然停住了。
"；如果不是什么？"；沈霜华问。
"；如果不是你太完美了。"；小丑说,"；一个刚开始直播的新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掌握所有技巧？你的每个反应都经过精心设计,每句话都深思熟虑。这不是一个普通主播该有的表现。"；
就在这时,画面突然闪烁了一下。当它重新稳定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屏幕上不再是小丑面具,而是警局内部的监控画面。技术科、审讯室、走廊、电梯...每个角落都清晰可见。
"；他入侵了警局系统！"；杨寒星立即开始检查防火墙,"；但这不可能,我们的系统是独立的,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这些画面..."；他仔细看着屏幕,"；这些不是实时画面,是储存在系统里的监控记录。"；
"；没错。"；小丑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早就潜入了你们的系统。过去几天里,我看着你们布置陷阱,制定计划,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真是有趣的表演,不是吗？"；
林夜白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些监控记录的时间...都是在三天前。"；
"；很敏锐。"；小丑说,"；不愧是法医专家。没错,我确实提前入侵了你们的系统。但不只是为了收集情报..."；
话音未落,整个警局突然陷入一片漆黑。所有的电脑屏幕同时变成了小丑面具的图案。
"；现在。"；小丑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阴森,"；轮到我来玩游戏了。"；
应急照明系统很快启动,但情况并没有好转。杨寒星发现所有的电脑都被锁死了,连重启都做不到。
更糟糕的是,整个警局大楼的门禁系统也被控制了。所有的安全门都自动关闭,电梯停止运行。
"；完美的包围圈,对吧？"；小丑说,"；就像你们为我准备的那样。只不过现在,猎人变成了猎物。"；
沈霜华的声音依然很冷静:"；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小丑重复道,"；我要的是一场真正的表演。不是你们这种拙劣的模仿,而是充满真实情感的演出。恐惧、绝望、痛苦...这才是真正的艺术。"；
"；所以李美琪和其他女孩的死,对你来说只是一场表演？"；沈霜华的声音带着愤怒。
"；当然不是。"；小丑说,"；她们是我的杰作。每一个都那么完美,那么...真实。但是你们警察非要插手,非要破坏我的艺术。所以..."；
他停顿了一下:"；所以我决定给你们一个特别的表演机会。"；
就在这时,所有人的手机同时收到一条推送。那是一个直播链接,但不是之前的那个,而是一个全新的地址。
"；点开它。"；小丑命令道。
当他们打开链接时,看到的是一个分屏画面。左边是警局的实时监控,右边则是一个倒计时:59:59。
"；你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小丑说,"；在这期间,你们要完成两个任务。第一,找出我藏在警局里的炸弹。第二,找出我的位置。"；
"；如果我们拒绝呢？"；林夜白问。
"；那么。"；小丑的声音带着笑意,"；直播间的观众将有幸欣赏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顺便说一句,现在已经有超过十万人在观看这场直播了。"；
白雨竹倒吸一口冷气:"；你这个疯子！"；
"；疯子？"；小丑笑了,"；不,我是一个艺术家。而且是一个很有耐心的艺术家。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两年。"；林夜白突然说,"；从极光医疗倒闭那天开始,你就在策划这一切。"；
"；聪明。"；小丑说,"；不过你们还没发现最精彩的部分。"；
他打了个响指,警局的广播系统突然响起了音乐声。那是一首古典乐曲,优雅而诡异。
"；让游戏开始吧。"；小丑说,"；记住,这是一场实时直播。全世界都在看着你们,所以...请好好表演。"；
倒计时在不断减少,而警局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这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生死对决。因为这一次,他们不仅要与时间赛跑,还要与一个疯狂的艺术家较量。
而这个艺术家,显然已经准备好了让这场表演成为他的终极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