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冷英开车过来接吕玄,他已经跟许斌讲好,介绍“楚狂人”的高徒为他治病。
一边开车,一边闲聊。
……
冷英在手术室里亲眼目睹了吕玄银针的妙用,不禁感慨道:“我以前真是井底之蛙,没想到银针这玩意儿能这么神奇!”
吕玄笑眯眯地摆摆手:“银针嘛,不过是个工具,关键还得看怎么用。可不是随便扎两针就能立竿见影的。”
冷英哈哈一笑:“那当然啦!要真这么简单,那些针灸大师们早就红遍半边天了,哪还用藏着掖着。”
吕玄点点头,神色凝重:“他既然开始四处求医,连医院专家都束手无策了,我这心里也没底。
毕竟这世上的病啊,多了去了,医学再发达,也有治不了的。”
冷英拍了拍吕玄的肩膀:“嗨,咱们尽力而为嘛!药能治病,也得看缘分不是?治不了就当是出来透透气。”
吕玄转头问道:“对了,你跟他说我是谁了?”
冷英嘿嘿一笑:“我说你是薛狂人的高徒,医术那叫一个绝!还提了我爸的事儿,他一听就答应了。病人嘛,哪怕只有一线生机,谁舍得放弃呢?”
吕玄眨眨眼:“那我名字呢?你没提吧?”
冷英愣了愣,摇摇头:“啊?需要提吗?”
吕玄哈哈一笑:“没事儿,随口问问。”
不知道许斌见了我,会是什么反应呢?
车子缓缓驶入一个绿树成荫、宽敞大气的别墅区,最后停在了靠近人工湖的一栋别墅前。这栋别墅位置绝佳,环境优雅。
冷英停好车,领着吕玄走进客厅。吕玄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许斌,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许美玲也在场。
除了许家兄妹,客厅里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看起来像是客人。
茶几上放着一个古色古香的檀木手提箱,箱子上雕刻着一棵栩栩如生的柳树,精致极了。
吕玄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箱子和这个图案——这可是白柳门的标志!
白柳门,那可是历史悠久的修行者宗门,少说也有五百年历史了。他们虽然不以修行实力着称,但医术却是闻名遐迩。
不过嘛,现在白柳门也今非昔比了,门人稀少,不复当年之盛况。
吕玄真是没想到,会在这儿和他们不期而遇,看来许斌对治好那病,简直是上了心,下了大力气嘛!
不过,既然他都请了白柳门的高手来助阵,还把自己也给拽上了,这许斌对自己的重视程度,似乎有点“附带品”的意思啊,就像是看病送的小赠品似的。
吕玄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思绪乱飞。
这时,冷英乐呵呵地跟许斌套近乎:“斌哥,你好啊……”
冷英话刚开个头,就察觉到许家兄妹俩的目光,直接越过自己,跟聚光灯似的打在吕玄脸上,那表情,别提多微妙了。
冷英心里直犯嘀咕,正要开口问呢,许美玲已经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吕玄?怎么是你这家伙?”
“哟,许小姐,咱们又见面了。”吕玄笑眯眯地回了句,又朝许斌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许斌脸上的表情瞬间恢复如常:“难怪你当时说还会再见,原来你早就心里有数了。今儿这事儿,你早就知道啦?”
吕玄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有白柳门的医道高手在这儿,我看我这手艺怕是派不上用场了吧?”
许斌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你认识他们?”
吕玄指了指桌上那个檀木药箱:“白柳门行医的招牌装备,我能不认识嘛!”
许斌一听,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修行者治病和咱们普通人可不一样,我琢磨着,你们或许能交流交流,探讨探讨,就像专家会诊那样,整出一个更牛的治疗方案来。
我这病吧,对我自己倒是没啥影响,我也不咋在乎,可我爸妈那边,压力山大啊!”
吕玄一听就乐了:“修行世家嘛,传承是大事,这很正常,没啥好奇怪的。”
吕玄心里跟明镜似的,许斌年纪轻轻的,对要孩子这事儿自然不急,可他的爸妈能不急嘛!恨不得他早点生孩子,早点培养起来。
要是许斌年纪大了还没孩子,而其他有潜力的下一代已经崭露头角,表现优秀,那继承人的位置可就被别人提前预定了,到时候他再生孩子,可就晚了。
修行世家的家主之争,那可是激烈得很。许斌作为上一任家主的儿子,自然是占了点便宜,但前提是他自己也得有两把刷子,不然,嘿嘿,那就不好说了。
在家族的光环下,挑选家主这事儿,就像是挑个超级英雄来守护大家园一样,得找那位最能打的族人上!
家主啊,听起来风光无限,其实呢,就是家族的超级服务员,必要时,还得上演一出“家族利益高于一切”的大戏,连家主自己都得搭进去。
冷英瞪大眼睛,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着面前的三人:“嘿,你们这是之前就串通好了吧?”
吕玄笑眯眯地说:“哦,就是朋友间的一次小聚,顺道去了趟许先生的赛车场,简单交流了几句。”
冷英一听,恍然大悟,哈哈一笑:“难怪你提醒我提你的名字,你这是给我下了个套啊!”
许美玲转头盯着冷英,一脸好奇:“吕玄的医术,真的那么神?”
冷英那叫一个激动,手舞足蹈地说:“我爸那次,差点儿就见了阎王爷,结果被吕玄硬生生从鬼门关拉了回来!那医术,简直了,手术室里一群专家看得目瞪口呆。”
许美玲撇撇嘴,小声嘀咕:“我还以为你吹牛皮呢,哼!”
冷英一脸懵,心想:吕玄和许美玲这是唱哪出?怎么气氛怪怪的?
吕玄倒是风轻云淡:“比赛嘛,输赢都是浮云,许小姐别太在意。”
许斌这时候出来打圆场,拉住还想继续说的冷英,笑道:“来来来,先办正事,看病要紧,其他的咱们晚宴上慢慢聊。”
说着,许斌拿出两份沉甸甸的检查报告,递给了两人。
吕玄接过报告,做了个请的手势给白柳门的潘勇河:“潘兄先请。”
吕玄这人,讲究的就是个规矩,既然白柳门的人先到,那就得让人家先来,省的落下个抢功的嫌疑。
潘勇河斜睨了吕玄一眼,微微点头,眼神里透着满意。
这小子,还算识相。
要是上来就急不可耐地显摆自己,那自己可就直接走人,不陪你玩了。
许家虽然是修行世家,白柳门虽然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既然你请我,就得给我面子。
要是你连我都不信,那你还请我干嘛?
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能有多大的本事?
就算能让一群普通医生惊讶,那也不算什么大事儿。
许斌的问题是怀不上孩子,但身体其他方面都没问题,也省去了那些尴尬的检查。
吕玄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报告,琢磨了一会儿,就放下了报告。
这病,确实棘手,普通医生啊,怕是束手无策了。
嘿,你知道吗?虽然这事儿听起来挺玄乎,但修行者的那些个妙招,还真有可能搞定。
吕玄就那么静静地站着,跟个雕塑似的,等着潘勇河给他个准话。
要是潘勇河真能说对治法,吕玄二话不说,扭头就走,权当自己今儿个没来过这地儿。
潘勇河呢,左瞅瞅右看看,又是把脉又是运气,跟做全身检查似的,一番折腾后,终于缓缓开口:
“这个吧,命是还吊着,但也就那么一口气儿了,想把这口气儿吹成大风车,难啊,难于上青天!”
许美玲一听,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那到底是能不能治嘛?”
潘勇河眉头拧得跟麻花似的:“难啊!想治好,药浴、内服、针灸,一个都不能少,特别是针灸,那是刺激生命力的关键。
我这有一套炙火针,在奇针榜上还能排个第六,但治这病吧,有点不对路,我出手的话,顶多让他恢复到正常人的一两成功力,想生孩子?得看缘分!”
许美玲一听,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一两成?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许斌也急眼了:“你说不对路,那哪种针法对路?谁会?”
潘勇河叹了口气:“要说调理生命力,第一那得是奇针榜第一的观音针,号称‘观音一现,阎罗退散’,可惜啊,这针法早失传了。
第二嘛,就是奇针榜第三的回天针,但这回天针,难度高到离谱,据我所知,这世上会使的,也就那么两个人……”
许美玲一听有戏,连忙追问:“哪两个?潘先生能不能帮忙找找?”
潘勇河苦笑连连:“会回天针的,一个是医道第一宗天生宗的老宗主欧阳青,另一个是‘怪医’钟白离。
欧阳青早就不问世事了,钟白离呢,行踪飘忽不定,找都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出手啊!”
许斌一听,脸上写满了失望。
他心里清楚,许家在临海市还算个角儿,但放到全国,也就那么回事儿。
天生宗的老宗主,那可是修行界的大腕儿,多少人求着看病都求不来,自己?还是算了吧!
许斌摇了摇头,心里那点小火苗,算是彻底灭了。
许斌朝着潘勇河嘿嘿一笑:“嘿,潘大医,就算只有一两成的希望,那也是咱们从零到有的突破嘛,试试又何妨?总比现在原地踏步强,对吧?”
潘勇河摆摆手,笑得挺豁达:“理论上是这样,不过说实话,这得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要是运气爆棚,直接给咱们来个满贯,那不就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了嘛!”
许斌连连点头:“成,那这事儿就拜托潘大医了。”
说实话,潘勇河已经是许斌能请到的医学界“大拿”了,再往上的级别,那简直是云端上的神仙,许斌想够都够不着。
这就跟普通人得了疑难杂症,根本接触不到那些国宝级的专家一样,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听完潘勇河的“判决书”,许斌自然而然地把吕玄给晾在了一边。
有潘勇河这位白柳门的医学泰斗坐镇,观音针失传,回天针又凤毛麟角,问吕玄岂不是多此一举?
再说了,潘勇河的医术那是杠杠的,问吕玄,万一他支支吾吾说不会,那不是给大伙儿添堵嘛。
冷英也是同样的心思,瞥了一眼吕玄,默默选择了沉默是金。
潘勇河作为白柳门五百年医术传承的集大成者,他都只能恢复个一两成,吕玄那针法再神,还能比潘勇河的炙火针更强?更别提那些传说中的观音针、回天针了。
得,还是不吭声为妙,免得自取其辱。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许美玲却是一脸的不乐意,小嘴噘得能挂油瓶,眼神里满是对许斌的担忧,还不忘用眼角余光瞟一眼吕玄,结果正好撞上了吕玄那张淡定自信、帅得掉渣的脸。
嘿,你这表情是几个意思?
在那幸灾乐祸呢?
许美玲气不打一处来,冲着吕玄就来了句:“吕玄,你不是说你医术牛得很嘛,怎么现在哑巴了?”
吕玄微微一笑,那叫一个温文尔雅:“这不是潘先生在说话呢嘛,咱得尊重长辈,不能随意打断。”
潘勇河一听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心里头犯起了嘀咕:
这话听着咋这么别扭呢?是不是暗指我架子大,本事却不咋地,最后还治不好?
潘勇河轻轻咳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我的诊断就这些了,接下来就是开药、药浴,再加上我的炙火针。小子你也说说你的看法吧,要是跟我差不多,那就免开尊口了。”
潘勇河心里本来就因为治不好许斌而憋着一股气,这不,吕玄的出现就像是刚好撞上了他的“火药桶”,成了他情绪的“出气筒”。
潘勇河那意思是:“你可别在这儿装腔作势,最后来个‘英雄所见略同’,好像你跟我一样高明似的。
要么你就拿出点新鲜的诊断结果来,要么就乖乖闭嘴。”
吕玄一听就明白了,笑眯眯地说:“潘先生这是想听我来点不一样的见解啊。”
潘勇河淡淡地回应:“重复的话,那不是浪费时间嘛。还有啊,我猜你的针法也未必能超过我的炙火针吧。既然这样,说一样的确实没必要。”
吕玄还是那副笑脸:“行,那我就来点不一样的。”
潘勇河冷笑一声:“请吧,不过你要是说得不对,我可是要毫不留情地反驳你的。”
吕玄依旧笑容满面:“欢迎之至。”
潘勇河也不多啰嗦,做了个请的手势,就坐回了旁边的沙发上,摆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
吕玄走到许斌身边,伸手在他腹部摸了摸,运气探查了一番,然后收回了手。
许美玲紧张地盯着吕玄,眼里满是期待:“怎么样?”
说来也怪,跟潘勇河那一脸严肃的样子比起来,吕玄那淡定自信的眼神让许美玲心里莫名地有了期待。
她心里暗暗希望,吕玄真的能说出点不一样的结论来。
吕玄笑了笑,语气轻松:“能治。”
许美玲眼睛猛地一亮,震惊地看着吕玄:“真的吗?你没骗我吧?你要是骗我,你就完了!”
吕玄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真的能治,没骗你。”
许美玲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一把抓住旁边许斌的胳膊,兴奋地喊道:“哥,他说能治,能治啊!”
许斌眼里也闪烁着难以置信的惊喜,但他还是保持着冷静:“吕玄,你说的能治,具体是什么意思?”
吕玄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的潘勇河又冷笑开了:“废话!你这么说跟没说有啥区别?我刚才难道说的是不能治吗?
只要你会观音针、回天针之类的绝技,那当然能治,可你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