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是我
“是啊，全完了。”
最引以为傲的学生竟然真的看上了那个泥巴种？卡卡洛夫气愤地骂脏话，身影从走廊里一晃而过。
庆幸现在自己有别的要紧事做，不然一定要冲过去分开那两人！
“……低贱的血统。搞不懂为什么，优秀的女孩那么多，偏偏看中最肮脏的一个，呸……”
假期里的城堡学生并不多，他不用太过刻意也能避开人群，不声不响的，就靠近了穆迪的办公室。
他知道这个老傲罗手段颇多，窥镜更是摆了满满一桌子。可是那又怎么样？自己只是路过……再顺便敲了敲门……
“哎呀，没人？恐怕劳累了半辈子，也想在假期里松快松快了……”卡卡洛夫笑着露出一口黄牙，魔杖一指，房门打开了。里面如他所想，桌面摆满了能预测敌人的窥镜，现在正在滴溜溜转个不停。
“又怎么样呢？又怎么样……主人看不见……”他小心翼翼，甚至用上了一些‘真本事’不留下痕迹，也跨过一些机关在屋子里乱转。“……藏在哪里？一定有古怪的……是这个柜子？不是，那么一定在这里！”
巨大的箱子摆放在墙边，外观普普通通……可是卡卡洛夫不至于连这点眼界都没有，看不出它被施了魔法。
魔杖先是小心地挑开第一层锁扣，又被藏在其中的第二层难住了。
咚咚…
……咚咚。
什么声音？
卡卡洛夫凑近了听，敲击声好像又停了。难道里面还关了活物？
咚咚！
啪的一声，他关上箱子立刻逃离了房间。大约只过了半分钟办公室的主人就回来了！穆迪瘸着腿走得飞快，那条木腿落到地上，就响起咚咚声。
办公室的大门依然反锁，四处也没有可疑的遗留。
甚至当他打开大箱子，小巴蒂·克劳奇像往常一样舔着嘴唇，对他说“早上好，还是晚上好”。
“还没到晚饭时间。”
“但是我饿了，被关在这里分不清时间，也一直很饿……怎么吃也吃不饱……要是能有个人送上门来，我真想啃上一大口！”
接着他就笑了。用一股古怪的味道，笑得嘶哑难听。
就算穆迪把那道稀罕的亮光又一次夺走，周围重回黑暗，他也没有停止大笑。
——因为有人找到自己了。
.
“于是你就抓住了机会？”
“……”
“不，”斯内普说，“是我抓住了机会，虽然这话显得厚颜无耻，但是是我主动要求她和我在一起，”
“在一起？”
安德鲁咳了一声，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说的在一起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指单纯又可爱的？还是可爱又单纯的？
“就是——不是那个意思，艾瑞斯和我，我们，”
斯内普捏着拳头站起来，开始有些痛恨自己。做什么话都说不清？这是什么很难解释的事情吗？他们只有拥抱和亲吻，更亲密更可爱的事……还没有……
“咳，”安德鲁又一次咳嗽，“好了，明白了。这里不是什么血统高贵的巫师家族，霍华德这个姓氏也没剩几个人了……艾瑞斯情况特殊，我原本打算走的时候带上她一起，”
“安德鲁？”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讲什么？
“现在由你接手，很好。反而帮了我的大忙了……”关于这两人的发展他没有任何意见，甚至喜闻乐见。“只是最近凤凰社再也没有集会，上个星期又贸然听到瓦莲娜提起那个可怕的复活计划……西弗勒斯，我恐怕现在就要问一问你，这事到底该怎么办？我这孩子万一躲不掉？”
比起孙女的感情发展，安德鲁还是更加在意她的安全。
可是说起这个……斯内普也只能皱起眉头。
“原本我想将她送回科多斯多瑞兹，以亚历山大的本事应该足够保护她。可是瓦莲娜校长说得也很对，”他抬起头，眼神锐利，“既然有人已经动了念头，躲到哪里都是一时的，与其被动防范……”
“不如主动出击？”
一老一少视线交错，斯内普竟然在那双混浊的眼睛里看到藏起来的锋芒。恐怕这位老人年轻时也并不是一个和善脾气。
“咳咳…那个，艾瑞斯？”安德鲁喊了一声，把一直站在壁炉前羞于开口的人叫过来，“恐怕瓦莲娜已经对你有了交代？”
滋啦，艾瑞斯拔出腰间的匕首，银光在刀刃处一闪即逝，随即化做一支魔杖。
“没有生锈，随时都能拔出来。”
“那你敢杀人吗？”
祖父的下一句话起得突然，她却笑了。
只有斯内普心里满是担忧，望着她用有些悲痛无奈的声音说：“早就杀过了，没什么不敢的。”
记忆早就回来了，她再也不用靠着模糊梦境来了解真相。所以自己的手是怎样贯穿人的身体，又是怎么挥动才能撕开皮肉，她一清二楚。
斯利维奇在照片里爱怜地抚摸妻子的头发，而维多利亚一脸担忧，看着客厅里，已经长大的女儿。
“好啊，真是长大了。有这份决心我什么都不担心了，只要你记住一点——”
这一刻，安德鲁的身上是从未有过的威严气势。那个人想吃自己孙女的肉来重新复活，好得很……取血他是不怕的，黑魔王能死一次就能死第二次。
可要是他敢把人掳走还想要她的命，“——艾瑞斯，就算是铁打的牙口，也给他敲碎了。”
咔嚓。
木柴被一分为二，抛进炉子里。
艾瑞斯将魔杖收起来，就像收起了一件兵器。
…她当然会敲碎伏地魔的牙……可是现在忽然出现在脑袋里的笑声，和难以控制的兴奋，是什么？
‘——是我。’
她唰地抬起眼，在斯内普望过来之前又埋下了头。
安德鲁窸窸窣窣地钻进了房间里，壁炉燃烧着，细雪飞舞。这里只有她和斯内普两人。
“怎么？”
她背对着他，摇摇头，“有点冷，想烤一烤。”
‘……害羞了？……好久不见，瞧瞧有什么大好事让我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