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吟看见刘大丫一脸奸笑的看着自家鸡舍,揣度着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管她呢,自己待会儿就见招拆招。
量这个刘大丫在她手里也翻不出花来。
乔吟正思忖间,忽觉脚下的地面在颤动。
乔吟大惊失色,一抬头,发现刘大丫正朝自己奔来。
一步一步,仿若一头发了疯的西班牙斗牛。
“乔吟,受死吧!”
刘大丫一脚跳上鸡舍,借力一下子跃起,磨盘一样的屁股对准乔吟压了过来。
“泰——山——压——顶——”
这个毒妇,她想一屁股坐在自己身上。
她想砸死自己!
乔吟瞬间看穿了刘大丫的奸计。
不只乔吟,正躺在院墙上的曾氏也看穿了。
她手里拿着孙婆子刚刚递给她的瓜子,嗑的正欢。
刘大丫那一屁股坐上去,乔吟非死即残!
曾氏眼见大仇得报,有些癫狂的大喊出声。
“对,就是这样,砸死乔吟,砸死她!”
乔吟余光扫过来,发现了曾氏这个吃瓜群众。
她嘴角扬起一抹邪笑,心中升起一个绝妙的计策。
就在刘大丫的屁股距离乔吟只有零点几毫米的时候,乔吟出脚了。
她把全身气力汇聚在右脚,然后重重的踹向刘大丫的屁股。
刘大丫的屁股受到外力,调转方向,直直地朝着正躺在乔家院墙上嗑瓜子的曾氏而去。
曾氏嘴角的笑意还没散去,这会儿见刘大丫的屁股竟直直地朝着自己砸过来。
她吓得手一松,瓜子全部掉在地上。
“杀人了...救命啊...要砸死人了...”
曾氏杀猪般的惨叫响彻清河村,孙婆子见势不妙,拔腿就跑,留下行动不便的曾氏。
“孙婆子,救救我...铁牛...有理...谁来救救我...”
“啊——你不要过来啊...啊...救——”
下一秒,刘大丫的屁股结结实实的坐在了曾氏胸口。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曾氏翻着白眼,吐着舌头,疼的说不出话来。
刘大丫试图站起来,她一个起身,没站稳,又重重的坐在了曾氏身上。
曾氏惨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直接昏死过去。
乔吟看着昏死过去的曾氏,幸灾乐祸的笑:这下好了,吃个瓜把自己吃死了!
“娘...”
“祖母...”
乔铁牛和乔有理从远处跑来,满身泥土,满身狼狈。
他们大喘着粗气,看了看被刘大丫坐晕的曾氏,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哎呀,还不赶快让村医刘二狗看看,我瞅着曾氏的胸骨被压断了,你看看,她胸口都瘪进去了。”
“对呀,这曾氏咋还吐血了?怕不是已经...嗝屁了吧?”
乔铁牛和乔有理让人去请刘二狗,他们则是气势汹汹的走向仍坐在曾氏胸口的刘大丫。
乔铁牛人高马大,他直接拎起刘大丫的衣领,把她从曾氏身上拽了下来。
然后恶狠狠的瞪着她:“就是你把我娘坐死的,说吧,你怎么赔?”
刘大丫方才被乔吟踢了一脚,这会儿屁股好像开了花般疼痛。
她捂着疼痛的屁股,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曾氏,吓得面无血色。
这曾氏不会死了吧?
那自己不得吃官司赔钱?
怎么办?
刘大丫眼珠子一转,有了计策。
把这一切都推到乔吟身上!
刘大丫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故作无辜:“我不是故意要砸你娘的,都是乔吟,是她把我踢到这边的,她才是杀人凶手。”
乔铁牛没有被牵着鼻子走,他刚才看的清清楚楚,就是刘大丫把自己老娘坐晕了!
“你放屁,我刚才可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刘大丫...”
乔铁牛指着刘大丫,口中酝酿了一堆骂人的话,正准备破口而出。
“爹...”
乔有理走过来,按下乔铁牛的手,贴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刘大丫家里穷的叮当响,根本就没有钱赔咱们。乔吟就不一样了,她最近的生意可赚了不少钱,乔家最近可是天天吃肉呢...”
乔有理说着,眼神扫过昏迷的曾氏:“祖母这次怕是挨不过了,不如咱们趁机狠狠讹乔吟一把...”
乔铁牛听完,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他眼里透着精光,冲自己的儿子伸出大拇指。
“有理,还得是你小子脑子好使啊...”
“过奖了,爹,这都是您栽培的好...”
“哈哈哈哈...”
父子俩四目相对,想到马上就有大把白花花的银子进账,开心的笑出声来。
“哟,老婆子我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死了娘还这么开心的!”
孙婆子嗑着瓜子,看着笑的东倒西歪的乔家父子,眼里有大大的疑问号。
“就是啊,这俩人怕不是脑壳有毛病吧?”
村民们对着乔家父子窃窃私语间,刘二狗带着药箱走了过来。
“刘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娘,她好像不行了...哈哈......”
乔铁牛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慌忙捂住自己的嘴,使劲掐了自己的大腿内侧,拼尽全力,终于挤出一颗金豆子。
刘二狗有一瞬间的错愕。
是自己的错觉吗?
他怎么感觉乔铁牛很开心,刚才和自己说话的语气也很欢快。
他摇摇头,驱散脑子里奇怪的想法,弯腰蹲下,给昏迷不醒的曾氏诊断。
刘二狗额头皱的越来越厉害。
片刻后他收回手,面色凝重的看着乔铁牛和乔有理,叹了口气。
“娘哎,你死的好惨啊...”
“祖母,你死的冤啊...”
乔家父子扑倒在曾氏身侧,扯着嗓子嚎起来。
只是干嚎,一滴眼泪也没流。
村民使劲揉着自己的眼睛。
不对呀。
乔家父子明明在哭嚎,怎么脸上的表情好像在笑啊!
“哭什么哭,病人还没死呢。”
刘二狗看见俩人夸张地动作,一脸不耐:“病人只是胸骨骨折,脊柱断裂,虽不致命,但这辈子怕是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刘二狗说完,从药箱里拿出一张gui 画.符.,然后闭着眼睛,一手画圆,一手画方,嘴里叽里呱啦不停说着周围人听不懂的咒语。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拿出袖口里的打火石直接点燃,又问周围人借了一碗清水,把那符灰倒进清水里。
“还不快把你娘的头抬起来,我好喂药。”
刘二狗看着乔铁牛,没好气的说道。
乔铁牛和乔有理对视一眼,有些愣怔。
曾氏没死?
那他们还怎么讹钱!
不管了,瘫了也能讹到钱,无非就是比死了讹的钱少点嘛!
乔铁牛有些懊恼的扶起曾氏的头,心中暗暗咒骂。
娘,你死了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