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她看我实在快忍不住了,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现在知道痛了吧,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我说你至于吗,下手这么狠!”我咬着牙,揉了揉腰,其实这事也怪我,干什么不好,非要和她开这种玩笑。
“当然至于!”她朝我翻了个白眼,接着又把目光转向了那名赶尸派带来的男子:“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他才是真正的少主。”
“什么?你没看错吧?”我诧异不已,完全想不到,赶尸派也和五仙教一样,同样玩起了狸猫换太子。
“早年间我就听说过,赶尸派有一门独家绝技,只在掌门人中口口相传,据说但凡练此功者,性情容貌都会有很大的变化,你看看他们几个人的脸色,有没有什么不同?”婷婷解释道。
闻言,我立马催动了天眼,朝他们望了过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进来的六个人当中,我还当真在宗主和那名男子的身上,发现了一种与其他人完全不同的尸气。
这道气息很奇怪,它时隐时现,若有若无,要不是我看得仔细,很容易就被忽略掉了。
只不过,和宗主散发出来的尸气相比,那名男子的气息又少得可怜,这也从侧面印证了婷婷的说法。
因为功法的强弱,会直接影响到气息的流动,宗主毕竟是宗主,肯定在这方面会远超自己的儿子。
可就算我有这种发现,那也不对啊,难道这么多年来,许叔叔就没见过赶尸派的少主吗?
听闻了我的质疑,婷婷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据她所了解,自少主出生以来,赶尸派很少让他在世人面前出现过,仅有的几次露面,他也是躲在幕后,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倒是有一回,被人无意中看到了真容。
岂料,没过几天,这人就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从那以后,只要一提起这位少主,赶尸派的人就噤若寒蝉,久而久之,大家就再也不愿谈及此人了。
今日,若不是他大婚,恐怕我们想见到他一面,比登天还难。
但话又说回来,就算他今天出现了,可在场这些人,又有几个能看出,他才是真正的少主呢?
一想到这,我也越发的好奇,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让赶尸派要费尽心思地隐藏他?
不等我想明白这个问题,赶尸派宗主的声音,就在正堂中响起:“许教主,多年未见,想不到你和夫人还是这般风光,真是羡煞旁人啊!”
“楚宗主客气了,你们两夫妻不也是风采依旧吗?”许叔叔起身回道,顺带恭迎对方几人落座。
“许教主......”楚宗主坐下后,刚一开口,却又感觉不对,于是赶紧改变了称呼:“亲家公,久闻高门清德,今睹芝兰玉树,方知贵府庭训之隆,令嫒蕙质兰心,窈窕淑仪,诚乃谢庭咏絮之才,犬子虽樗栎庸材,幸得令爱垂青,今日联姻,实乃天作秦晋之好,地结朱陈之盟,在此,我谨代赶尸派上下,真心祝愿一对璧人,能效梁鸿举案,比翼鹣鲽,永缔松萝之契。”
“楚宗主过誉了,令郎仪表堂堂,学富五车,早闻其才高八斗,德配天地,小女能与他缔结良缘,实乃三生有幸,你我两家结此金兰之契,正是门当户对,佳偶天成,往后还望亲家多多照拂,愿小两口举案齐眉,白头偕老,也盼你我两家情同手足,世世相承!”许叔叔呵呵一笑,眉宇之中完全看不出任何不悦。
就在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场面话的时候,门外却有一人,神色匆匆的小跑了进来。
他一进屋,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尤其是大长老,盯着这人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好久。
见状,许叔叔佯装发怒,当着大家的面,他厉声训斥道:“大胆,今日诸位贵客在此,你何故如此慌张,让大家见了,还以为我五仙教管教无方,竟容门下这般失态!”
“教主......”来人环顾了周围一圈,瞬间变得欲言又止,站在许叔叔身边,半天都没能开口。
“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有什么话就大大方方的讲出来,若只是一些鸡毛蒜皮之事,看我不治你个惊扰之罪。”许叔叔朝他使了个眼色,不紧不慢的说道。
收到了示意,来者也不再畏惧其他,当即就将自己的发现一吐为快:“启禀教主,据探子回报,刚刚楚教主进城之后,侧门外突然聚集了一大帮行为怪异之人,我等暂未探明对方此举是何意图,只是......”
“只是什么?”许叔叔又问。
“只是从他们的穿着来看,和贵客一派非常相似,而且他们沿途已经秘密拔掉了我们好几处暗哨,属下深知今日特殊,因此只能上报,绝不敢随意处置。”
他的话音刚落,楚宗主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立马向来人做进一步的求证:“你可看清楚了,他们真是我赶尸派的人?”
此人也算聪明,知道这话不能随便乱说,所以稍一思索,便将皮球踢了回去:“小人并未说城外之人就是来自贵派,若楚宗主还有疑虑,不妨自行出城查看一番。”
这一下,楚宗主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顾不得许叔叔诧异的目光,他转头又问向了曲长老:“老曲,城外那些人,可是你安排的?”
“宗主.....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啊!”曲长老显得很为难,当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打起了太极拳。
知道赶尸派在故作姿态,许叔叔也不再客气,直接开口反问道:“楚宗主,你这是何意啊?难不成到了我这儿,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退一万步讲,就算如此,那他们为何不堂堂正正的进城,反而还要加害我教中人?”
面对这样的逼问,楚宗主一时也难以回答,不得不把视线转移到他夫人身上。
该说不说,楚夫人的反应也非常迅速,她轻轻一笑,顿时就把话给接了过去:“亲家,我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今天是我们两家大喜的日子,千万不能因此产生了嫌隙。”
冷哼了一声,许叔叔拍案而起:“那这倒是怪了,莫非你派当中,有人想另立旗帜,连你们夫妻俩的话都不肯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