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圆贤二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冰冷:“白局长,你应该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如果江川和他护送的人成功进入东北...后果将不堪设想。”
电话那头传来白受天吞咽口水的声音。“属下...属下明白。属下会亲自督战。”
“很好。”土肥圆贤二的目光落在墙上悬挂的大长刀上,“记住,必要时可以当场击毙。我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
挂断电话后,土肥圆贤二长久地凝视着地图。
木村秀西小心翼翼地问道:“司令官阁下,您认为江川护送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土肥圆贤二罕见地承认了自己的无知,“但能让江川亲自护送,甚至不惜暴露那辆神秘战车的人,必定关系到我们在东北的生死存亡。”
他转身面对木村秀西,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传令下去,悬赏十万大洋要江川的人头。我要让整个东北都变成他的葬身之地。”
木村秀西迅速记录着命令,但心中仍有疑惑:“司令官阁下,我们是否高估了这个江川?他毕竟只是一个人...”
“一个人?”土肥圆贤二冷笑一声,";冈村宁次死时,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南造方子死时,我们还是这么想的。现在山田一郎也死了,你还认为他只是一个人吗?”
江川对于倭国战士来说,是杀星,是不可战胜的神。
就连土肥圆贤二都没想到,他能把江川给神化了。
思及此,土肥圆贤二不由得打个哆嗦,才把思绪拉回来。
木村秀西低下头不敢再言。
土肥圆贤二回神后走回地图前,用红笔在东北三省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江川必须死,不惜一切代价。”
窗外,沪市的夜色愈发深沉。
对土肥圆贤二的部署一点都不知道的江川,还在开着63装甲运兵车全速前进。
当然,为了安全,扫描一直都是打开状态。
突然,扫描中出现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小鬼子,正在前面不远处的松林中藏身。
江川连忙停下战车,观察前面的敌情。
是小鬼子发现了他们,专门等在这里,还是说,小鬼子在这里伏击的是别的同志,他们只是恰巧遇上了。
不管是什么情况,江川决定干掉这一股小鬼子。
江川把熟睡中的人全部叫起来。
“大家快醒醒,前方出现小鬼子大部队。”
“干死他们!”先前一直做炮手的那位工人出身的立马应声。
麻花辫姑娘也立马到位,站在机枪前,说道:“小江同志,你就下命令吧,我们怎么打?”
她觉得她非常适合去作战部队,而不是去潜伏。
其他几人也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眼镜男子说道:“我们潜伏做地下工作还行,要说起打仗,还得听你的。”
江川笑着点头,他不怕不懂得打仗,就怕不懂装懂。
“好,”江川一点都不客气,说道:“大家炮弹上膛,机枪打开保险,我让大家开火的时候,大家一起开火,我没说停下来,大家只管消耗子弹和炸弹。”
这里的小鬼子太多了,大约一个联队的兵力,一两个炮弹恐怕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行,我们都听你的。”
大家应声,连忙去准备。
江川勾唇笑了笑。
白天的时候,他没有收了小鬼子骑兵的衣服和武器弹药,那是因为车上有女同志,他不想那几个女同志尴尬。
现在半夜三更的,谁都看不到三米之外,那他就不好意思了。
在开炮之前,江川收了前方埋伏的小鬼子的武器弹药和服装。
霍,江川惊叹。
这小鬼子,可真是武装到了牙齿,不只是棉衣棉裤,还有羊皮大衣。
等见到抗联的同志,他就把这些装备都送给抗联的同志,想必今年冬天,抗联的同志一定能过一个暖和的冬天。
松林中,倭军第23联队的小鬼子们正屏息潜伏。
联队长佐藤健次郎大佐握紧军刀,眼睛死死盯着远处即将出现的道路拐角。
情报显示,那辆可疑装甲车即将在今夜经过此地。
“各中队准备...”
佐藤刚举起大长刀准备下令,突然感觉手腕一凉。
他低头一看,陪伴自己十年的大长刀竟凭空消失了!
“八嘎!”
佐藤惊呼出声,紧接着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他身上的呢子军装、皮靴、甚至内衣都像被无形的手剥去一般,眨眼间消失不见。
四月的寒风立刻舔舐上他赤裸的皮肤,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啊啊啊!”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
佐藤转头看去,整个联队一千多头小鬼子全都赤身裸体地站在原地,手中的三八式步枪、歪把子机枪、掷弹筒全部不翼而飞。
月光下,上千具苍白的肉体在松林间显得格外诡异。
“天照大神啊!”一头老鬼子跪倒在地,朝着东方疯狂磕头,“这是神罚!一定是我们在京市的所作所为招来了神罚!”
恐慌像瘟疫般蔓延。
有小鬼子抓着自己的头发尖叫;有小鬼子试图用松枝遮挡寒风;更多人则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大脑完全无法处理这超现实的场景。
“冷静!都给我冷静!”佐藤试图维持秩序,但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他注意到更可怕的事——不仅衣物武器,连他们携带的所有物资:弹药箱、医疗包、甚至旁边刚刚扎起的帐篷,全都消失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装甲车引擎的轰鸣声。
“隐蔽!快隐蔽!”佐藤嘶吼着,但为时已晚。
一道刺目的白光划破夜空,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第一发炮弹正中联队指挥部所在的位置。
佐藤看到自己的参谋们被气浪掀到空中,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四分五裂。
热浪扑面而来,烤焦了他的眉毛和头发。
“炮击!找掩体!”佐藤本能地扑向地面,却忘了自己正赤身裸体。
粗糙的松针扎进他的皮肤,但比起接下来的痛苦,这简直微不足道。
63式装甲车的85毫米火炮发出怒吼,一发接一发的炮弹像死神镰刀般收割着松林中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