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这个时候在军营的练兵场上。
士兵们都吃过饱饭了,那就不能让他们白吃。
正好体力得到补充,可以好好练兵。
余晚晚过来的时候,他正在酣畅淋漓地跟手下的副将对打。
打得满头大汗。
许久未曾吃过饱饭的他,也同样是许久未曾好好地跟别人打一场。
上战场时除外吧。
他打得太过投入,连和平带着余晚晚进来都没发现。
等到和平喊了一声“将军”,他才反应过来。
余晚晚刚刚在城墙上闻到血腥味,觉得太过恶心,就戴上口罩。
这一路过来也没有摘口罩。
裴翊转过头来,看到余晚晚整张小脸都包裹在口罩里。
她还是嫌弃他身上的气味太难闻。
这都把鼻子给遮挡起来了。
“本将军累了,先去休息下,和平,你照顾好夫人。”
裴翊一说完,立马就施展轻功离开。
余晚晚都还没开口,就只能看到裴翊的背影了。
余晚晚???
她好好一个大腿呢?
她都还没抱上,他怎么就走了啊?
难道当大将军的都这么忙的吗?
这……
“裴翊,你等等啊,我还有话跟你说呢。”
余晚晚放声大喊。
可她越喊,裴翊跑得越快了。
“和平,你带我去他的营帐吧。”
余晚晚要抱上大腿的决心非常坚定。
况且忙碌的时候带上她怎么了?
她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定当是不会妨碍到他的正事的。
反正是绝对不会像老四一样。
“祖母,你看看,他们的武功都好厉害啊,我能留下来跟他们一块学武功吗?
等我学会后,我就可以好好保护祖母了。”
“祖母,你能跟我一块留下来吗?等会你就拿平板把我录下来,等我回京城后,我就给大哥和二哥他们看,让他们羡慕我,”
“祖母,我能把衣服脱掉再跟他们打吗?他们都穿得好少,要是我穿着这么多衣服跟他们打的话,我就觉得我好像不是那么帅气了。”
“祖母,我保证我不会着凉的,我已经不是三四岁的小孩了,我没这么容易生病的,我这就脱衣服了哦……”
余晚晚保证她绝对不会像老四一般话这么多。
相当确定她肯定是不会妨碍到裴翊的。
“你自己玩去,我找你祖父还有正事。”
她把老四丢给其他士兵。
又催促和平带她去找裴翊。
和平现在非常崇拜余晚晚,余晚晚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都隐隐有超过裴翊的趋势。
听到余晚晚的命令,他二话不说,带着余晚晚往军营里最大的一个营帐走过去。
军营里的营帐密密麻麻,还不时地有士兵在巡逻。
为此车子进不来。
他们只能用走的。
由于男女授受不亲的缘故,即便和平会轻功,他也没法用轻功带着余晚晚飞。
等到他们终于走到裴翊的营帐时。
营帐里又没人了。
“嗯?不是说要去休息的吗?”
“这不在自己营帐里休息?难道去别人营帐里休息了?莫非这军营里还专门安排了女子陪着你们这些将士休息的?”
余晚晚想到慰安妇。
莫非裴翊的军营里也有这个?
她想起裴翊那张满是胡子的脸,这看起来的确是那方面比较旺盛的。
还好,她只是图他武功好,想让他保护她而已。
要是图他这个人的话,那就危险了,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染上什么不好的病。
和平一听就着急,怕余晚晚会误会裴翊。
连忙说道:“夫人,将军严令禁止女子进入军营,而且将军每日都只跟将士们待在一处,他身边定然不会有任何女子出现的。”
“哦。”
余晚晚不在意。
也不是很相信。
男人的兄弟说的话,听听就好。
更何况和平自己都很久没来边关这边,他知道个鬼哦。
“那你知道他现在还有可能会出现在哪里吗?”
有那么一瞬间,余晚晚都觉得自己在跟裴翊玩捉迷藏。
和平的确是很长时间都没跟在裴翊身边。
霎时间也想不起来裴翊这会有可能会去哪里。
余晚晚也没办法。
只能让和平带着她在军营里四处走走。
她先去粮仓里看了看。
看到粮仓里的粮食动了不少。
她也放心了。
看来裴翊不是个会虐待将士的人,他有粮是真的会分给大家吃。
她又放了些草莓跟车厘子出来,还有桔子也放出来不少。
青菜也补充了一些。
不过量都不是很多。
像是这些保质期都比较短的东西,她放出来的量也就够吃个两天左右。
等两天后她再过来放一些就是。
她又去军医那边转了一圈。
只有一个最年轻的军医还拿着平板看得眼睛都快要贴上去。
余晚晚走过去问他:
“学习得怎么样了?”
他看得太过投入,被吓了一跳,吓得平板都快要掉到地上。
眼看平板就要掉到地上,他再次被吓一跳。
手脚慌乱地抢救平板。
终于抢救成功后,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随后紧紧地将平板抱到怀里,回答余晚晚的问题:“夫人,您来啦?
回您的话,师父跟周大夫他们已经上手了,从昨晚到现在,他们已经给十个人做了缝合手术,目前来看没出什么问题。
而且,我们也把您拿出来的消炎药跟退烧药拿给发热的士兵吃,昨天夜里就有不少人退了热。
有六个已经虚弱得出气多进气少的士兵也活了过来。”
“现在师父跟周大夫正在给一个士兵进行截肢手术。
等他们这场手术忙完后,还有一个伤患的手臂也腐烂得很严重,已经危害到生病,师父说等会让我负责主刀,我要抓紧时间再看几遍视频学习学习。”
怪不得在有这么多伤者都还在哀嚎的时候,他还能坐在这边看视频。
原来是在临时抱佛脚。
不对,也不是临时抱佛脚。
是在争分夺秒地学习。
情况如此紧急,余晚晚便没有再拉着他说话。
她离开这里,让他继续看视频。
她往外面走了几步。
忽然就听到一声惨叫声。
叫得撕心裂肺,叫得惊天地泣鬼神,叫得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一听就知道是没用麻药就被截肢。
声音就响了两下,紧接着就安静下去。
要么就是疼死。
要么就是疼晕。
余晚晚“嘶”了一下。
昨晚才知道什么叫手术,并且也只看过几个视频的大夫,就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给人截肢手术。
她也不知道该佩服大夫大胆。
还是该夸接受手术的伤患勇气可嘉。
但这同时也在透出一种迫于无奈的心酸。
就在那个正在进行手术的营帐外,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总归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