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我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气得两眼通红,那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我吞噬,面部肌肉剧烈地扭曲着,额头上青筋暴起,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是不是在玩我呢?别以为我不敢把你送进地狱,没有你的臭皮囊,我一样能找到出路!”
对面的索菲亚见势不妙,急忙上前一步,伸出手轻轻地拉住对面的我,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奈,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好了,咱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出去,先通力合作好不好?大家都被困在这儿,争吵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微微抬起下巴,双手抱胸,不紧不慢地说:“本来我们是一门心思地想出去,可如今把你们带出去,谁知道你们会闯出什么祸来?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我可不能做这种自毁前程的事。”
对面的石头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冷冷地说:“不会的,出去之后,我们怎么可能自己害自己呢?若是惹了祸,你倒霉不就等于我们倒霉吗?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我低下头,沉思片刻,觉得他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于是,我抬起头,目光依次扫过索菲亚和石头,问道:“你们是什么意思?说说你们的想法。”
索菲亚微微咬着嘴唇,脸上露出一丝犹豫,还没等她开口,石头就抢先一步,挺直了腰板,满脸自信地发表意见:“我认为可以合作,毕竟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是离开这个鬼地方,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索菲亚微微皱眉,眼中满是迟疑,轻声问道:“到底是什么办法可以出去?这办法到底有没有把握?我们不能盲目行动,得先弄清楚状况。”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把手伸进衣服口袋,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九个阴阳子午钉,缓缓地走到一处毫不起眼的小门旁。我紧紧地握着子午钉,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门,心里不停地回想着五太爷曾经说过的关于子午钉的用法,可思绪却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忽然,我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回头,对着那三个人说:“我也是第一次用这玩意儿,至于管不管用,我真的不知道。”
对面的我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转而说道:“放心吧,这是五太爷给的东西,他老人家的话应该差不了。咱们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按照脑海中模糊的文王八卦的顺序,小心翼翼地依次将子午钉深深地钉入门下的泥土之中。每钉下一个钉子,我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心中默默祈祷着这能成为我们逃离的希望之光。
过了一会儿,对面的我见我操作完成,快步走到我旁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一把拉住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紧张:“走吧,咱们上去看看效果如何?成败在此一举了。”
说完,我们两人肩并肩,小心翼翼地顺着楼梯来到上面。当我们踏出那扇门的瞬间,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眼前的景象让我们惊呆了。只见四周山石嶙峋,形态各异,有的像威风凛凛的巨人,有的像展翅欲飞的雄鹰。草木丛生,郁郁葱葱,嫩绿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欢迎我们的到来。只是,我们怎么也没想到,一下子就来到了这荒无人烟的山里。
索菲亚两人和石头两人也紧跟其后,来到地面。他们同样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不过,这清新的空气让他们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几口,毕竟在那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待久了,这新鲜的空气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久旱后的甘霖。
正当几个人站在原地,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苦苦思索着怎么下山时,突然,远处传来了阵阵清脆的枪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那枪声在山谷中回荡,犹如死亡的号角,让人不寒而栗。几个人瞬间警觉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赶紧四处寻找可以隐蔽的地方,然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只见两男一女神色慌张地从远处跑来,他们的脚步踉跄而急促,不时地回头张望,仿佛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他们。其中一个男人身材魁梧高大,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另一个男人虽然消瘦,但是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精干和敏锐,仿佛一只随时准备出击的猎豹。再看那个女人,居然是黄头发的欧洲人,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他们又拼命地跑了一段路后,被一条宽阔的山涧拦住了去路。只见那个魁梧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那个女人大声喊叫起来,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和扭曲,好像要立刻杀了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则吓得连连后退,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嘴里用生硬的中文求饶着。另一个较瘦弱的男人急忙走上前,拉住魁梧男人的胳膊,不停地说着什么,似乎是在替欧洲女人求情。
只是距离实在太远,我们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争吵什么。这时,只见几个穿着日本军服的人如恶狼般追赶了过来。他们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残忍和冷酷,仿佛在享受着这场追逐的游戏。
石头蹲在一旁,眼睛紧紧地盯着外面的情况,小声嘟囔了一句:“是不是有人在拍电影啊?这下好了,咱们下山有办法了,等他们拍完,跟着他们走就可以了。”
我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摄像机等设备,而且那些日本鬼子的表情和动作都太过真实,完全不像是演员。再看他们手中的枪,打在石头上迸发出耀眼的火星,这显然是真枪实弹。
就在这时,我看到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突然双腿一软,对着日本鬼子跪倒在地,举起双手投降,那副没有骨气的样子让我心中充满了厌恶和愤怒。
出于对日本人的本能厌恶,我也顾不上是不是在拍电影了,猛地站起身来,大吼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后面的一个鬼子兵就飞踢了过去。这一脚带着我心中的怒火和仇恨,势如破竹。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日本人一下子懵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突然从旁边冲出来攻击他们。我后面的钱晓天和两个石头也像是被点燃了斗志,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和几个鬼子兵扭打在一起。
那些小鬼子兵虽然身材矮小,目测身高只有一米五左右,但是他们的身体却很强壮,肌肉紧绷,充满了力量。他们被我们打翻在地后,并没有放弃抵抗,反而更加拼命地挣扎和反抗,双手像钳子一样紧紧地抓住我们,嘴里不停地喊叫着。一时之间,我们竟然难以完全控制住他们。
另一个我慌乱地捡起地上的步枪,试图用它来攻击鬼子兵。他手忙脚乱地摆弄着枪,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可是由于从来没有用过枪,根本不知道怎么操作,怎么也打不响。无奈之下,他只能双手握住枪,把它当成棍子,高高地举起来,对着鬼子兵的脑袋狠狠地砸下去。
我也急忙捡起地上的步枪,凭借着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的一些关于枪支使用的模糊记忆,努力地回忆着操作方法。终于,我找到了扳机和保险,对着鬼子兵就扣动了扳机。那些小鬼子兵虽然身体强壮,但是在我们的攻击下,脑袋被狠狠地砸中,顿时头破血流,渐渐地瘫软下去,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看着躺在地上的鬼子兵,我刚要招呼那个瘦男人和外国女人跟我们一起离开,突然,旁边的草丛中又窜出几十个日本兵,他们像潮水般涌了过来,嘴里呜哩哇啦地怪叫着,举起手中的枪对着我们就疯狂地射击。子弹像雨点般“嗖嗖”地擦着我们的脑瓜皮飞过去,我甚至能感觉到那子弹划过空气带来的灼热感。
我大喊一声:“快跑!”然后转身,毫不犹豫地往回跑,顺着刚才的楼梯又回到了地下室。后面的几个人也紧紧地跟着我,一起返回了地下室。
回到地下室后,我看到所有人都安全回来了,心中松了一口气。我赶紧跑到门前,用力地把门关好,并用身体紧紧地顶住门。这时,鬼子兵也追了过来,他们对着门疯狂地射击,子弹打在木门上,瞬间就穿出一个个窟窿,木屑四处飞溅。
眼看木门坚持不了几枪就要被攻破了,另一个我迅速地跑过去,用力地拔出一个钉子。就在钉子拔出的瞬间,周围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那刺耳的枪声和鬼子的喊叫声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了。
我们几个人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整个地下室安静得只能听到我们沉重的呼吸声。就这样,我们提心吊胆地安静等了十几分钟。
还是索菲亚打破了这份沉默,她的声音轻柔而颤抖:“日本鬼子是不是走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应该是走了吧。这钉子的力量真是神奇,竟然能让我们在他们眼前消失。”
另一个我却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谨慎:“不是日本鬼子走了,是我们在他们眼前消失了。这钉子的秘密,我们还远远没有弄清楚。”
说完,他把那个黄金钉子递给我,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出现日本鬼子打仗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什么年代?”
我接过钉子,仔细地端详着,心中也是充满了迷茫:“我哪里知道,不过这钉子看来是真的可以转换空间,只是这空间的转换似乎没有什么规律可循。”
石头这时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搓了搓手说:“这不错啊,咱们既然能穿越空间,那就可以去过去的世界,看看彩票啊,股票啊,楼盘啊,到时候简简单单就能赚大钱了,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我和另一个我听了他的话,不约而同地白了他一眼,异口同声地说:“财迷心窍,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赚钱?能不能先顾着点眼前的危险?”
石头听了我们的话,脸上露出一丝不乐意,撇了撇嘴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平时也就罢了,只能晓天说我,现在怎么两个晓天同时说我?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跟我一伙的。”
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我们,刚才在混乱中,我们也确实分不清谁是谁了。
看着迷茫的几个人,我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声音说:“既然分不清楚,那就别分了,反正都是自己人。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活下去,然后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
随即我又激动地说道:“我现在知道了,五太爷这个阴阳子午钉,可以摆成穿越门。既然有这样一个单开族谱一页的机会,我们出去建功立业如何?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出去闯荡一番,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几个人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有的犹豫,有的兴奋,有的则是充满了担忧。我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看着另一个冷漠的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等我出去后,你就拔出子午钉,从另一个门重新钉,看看能穿越到哪里。如果我回不来了,爸妈就拜托你替我好好照顾。”
说完,我郑重其事地把阴阳子午钉又钉入刚才的位置,每钉一下,都像是在给自己的命运做一次抉择。
另一个我看着我,伸出手按住我的肩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你手里连个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就这样出去,不是送死吗?你要冷静一点,不能冲动行事。”
我微微点了点头,苦笑着说:“我知道,所以我才把爸妈托付给你。这样即便我牺牲了,他们也不会太过伤心。如果我只是这样默默无闻地消失在地下室,他们一定会着急得不得了。”
我轻轻地推开门,外面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只有一片死寂。我深吸一口气,冲几个人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无奈和决然,然后抬腿踏上了楼梯。
来到外面,只见天色已晚,黑暗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个山林紧紧地包裹起来。山林中刮着阵阵凉风,那风如同幽灵的手,轻轻地拂过我的脸颊,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虽然我有手电筒,但是我怕被日本鬼子发现,于是我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枪,凭借着在地下室中锻炼出来的敏锐视力,小心翼翼地搜索着周围的情况。每走一步,我都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生怕有什么危险突然降临。
经过这么多天在地下室的活动,我的视力在黑暗中也有了很大的提升,能够隐隐约约地看清楚周围的一些物体。
正当我全神贯注地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嗦嗦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我猛地转过身,手中的枪迅速地指向后方,只见他们几个也都顺着通道钻了出来。
“我们觉得你一个人不安全,所以还是决定过来帮你。大家一起,总比你一个人单打独斗要好。” 其中一个人轻声说道。
我看着钱晓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声问他:“你怎么也上来了?不是让你在下面等着,找机会逃命去吗?”
他微微抬起头,眼神依然冷漠,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坚定:“别说屁话了,你出事我也完蛋,我们是一个整体,现在只能一起面对。”
我无奈地笑了笑,只好带着他们慢慢地摸索着往前走。我们的脚步很轻,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惊动了周围可能存在的敌人。
走着走着,只见远处火光冲天,那熊熊大火照亮了半边天,仿佛是世界末日的景象。我们小心翼翼地顺着火光的方向悄悄地摸了过去,发现是很多被烧着的房屋。屋子外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尸体,那些尸体的姿势扭曲而痛苦,让人不忍直视。看他们的装扮,应该是普通的老百姓,不过有的人手里还紧紧地握着枪,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做着顽强的抵抗。
我弯下腰,捡起一把枪,仔细地看了看膛线,发现膛线已经磨得不清晰了,心中不禁皱了皱眉头。我仔细端详着这款栓动步枪,凭借着自己对历史的一些了解,心中猜测这应该是日本侵华时的武器。
其他几个人也陆陆续续地在周围捡到了一些枪支,这些枪的情况和我的差不多,都已经有些破旧了。但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将就着用,毕竟有武器总比没有强。
我拿着枪,仔细地研究了一会儿,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以往看过的一些军事资料,终于明白了这枪的使用方法。然后,我把大家召集在一起,认真地告诉了两个石头和两个索菲亚关于枪支的操作技巧和注意事项,确保每个人都能熟练使用。
另一个我则已经背着枪,像一只敏捷的猴子一样,开始在各个房间中仔细地搜寻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另一个我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和我商量道:“看这布局精细巧妙,这里应该是以前的一座土匪山寨。这些死人的装扮和武器,也不像是正规军,很可能就是土匪。”
我看着另一个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你有什么打算?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得尽快想办法离开。”
他轻蔑地冲我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信:“你心里想的我知道,我们先搜寻弹药和粮食,补充好物资后,然后下山去给这些被日本鬼子杀害的人报仇。这血海深仇,不能不报。”
经过我们一夜的忙碌,总算收集了一些弹药,虽然数量不多,但每个人也可以分到五十发子弹和两颗手榴弹。这些弹药在我们眼中,就像是珍贵的宝藏,是我们生存和复仇的希望。
两个索菲亚在搜寻的过程中还发现了厨房,不过可惜的是,里面吃的东西很少,只有半篮子窝头。她们小心翼翼地把窝头拿到火堆旁,慢慢地烤热,然后分给大家。虽然窝头又干又硬,但在这饥饿的时刻,吃起来却格外美味,这总算让我们又吃到了一点正常的食物。
可是,饮水却成了一个大问题。我们发现小溪里混杂着血水,一直流到了山下,那血水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让人作呕。而唯一的一口井里也被日本鬼子残忍地塞进去了几具尸体,井水已经被严重污染,根本无法饮用。
我们看着天空已经泛起了白光,知道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了,于是索性开始往山下走。可是这茫茫大山,我们又不熟悉地形,走了很久,直到日头都到了头顶,我们还在山中不停地转悠,仿佛迷失在了这无边无际的山林之中。
这时,我们隐隐约约地听到了有流水声,那声音就像是天籁之音,让我们几个人已经口干舌燥的喉咙瞬间充满了希望。我们辨别好方向后,顺着声音小心翼翼地寻找了过去。
果然,我们发现了一处溪流。溪水很浅,清澈见底,可以看到水底的沙石和自由自在游动的小鱼。我们迫不及待地跑到溪边,纷纷用手捧起溪水,那清凉的水一入口,瞬间熄灭了喉咙里的燥热,让我们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满足。
索菲亚突然眼睛一亮,伸出手指着远处的深潭,大声喊道:“你们快看!”
我们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在水潭中有大约十几个人正在洗澡。他们的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回荡,让人感到一种久违的生机和活力。
我兴奋地拍了拍旁边的石头,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有人了,咱们终于走出大山了!走,咱们过去看看,也许他们能帮助我们。”
我们一行人怀着激动的心情,开开心心地顺着溪流往水潭的方向走去。
就在离他们大概五十米的地方,突然发现水潭边有人,具体的说应该是他们的哨兵。
那是一个穿着日本鬼子军服的年轻人,正抱着步枪坐在一块石头上,嘴里叼住烟卷。看见我们一行人,警惕的端起步枪瞄准我们,嘴里呜哩哇啦的说着什么。
石头一皱眉:“操,怎么跑到小日本鬼子这来了。”
现在跑已经来不及了,另一个我冲那个鬼子一招手,嘴里居然也能说出来一样的鬼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