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赞这孩子,为娘还是不放心。”王义妁表示担忧。
“娘,伯赞增派了很多人手,不会有事的,实在有什么,不是还有娘在这替我照看一日三餐么。”卉冉乖巧。
“唉。还是小心为好,娘这心总是七上八下。”王义妁。我在这伺候你了,你爹在家该不老实了,天天夜不归宿,我也管不着了。
宫女:“太子妃,襄玉公主来了。”
“襄玉是谁。”什么阿猫阿狗?我来宫中这么久,怎么没听说这个名字。
“惠妃娘娘的女儿。”一孕傻三年,看来是真的。
“哦,是她?看来本王妃的记忆衰退,没什么要紧的事就叫她走吧。”
“太子妃,襄玉公主说有婴子用物相送。”她也配?迷之自信的赵卉冉本想拒绝,但还是给了襄玉一个面子。
好吧,穿百家衣、吃百家饭才长得帅好吧。
“让人送进来吧。”人就不用进来了。
“襄玉公主说均是贵重之物,得亲自交代。且都是凌王亲手制作。”
“凌王?什么东西??”这么矫情,卉冉想起鎏金凤冠、八彩舞履。
王义妁坐不住了,“不要了,断是没安好心的东西。冉冉不要去。”咱不缺什么!
“娘,放心,他不敢把我再怎么样的。”
“那我 去吧。”
“她要我本人去,还是我去拿吧。”卉冉说着便要起身。
还是王义妁老道:“让人检查一下你再碰。”
卉冉给王义妁投去信任的眼神。“知道了娘。”
王义妁表情担忧。
襄玉见卉冉出来:“见过太子妃。”行礼。
卉冉一脸傲娇,媳妇就是高女儿一头。你能拿我怎么滴。要不是看在衡毅的面子上,你根本不配和我说话好吧。
“免礼。”
“这是凌王近几日亲手制作。”
卉苒眼神示意身边的苗儿。
宫女苗儿将婴儿之物从襄玉手中接过,婴儿之物除了衣服还有陶制的响铃球,内置小鱼的玻璃泡,夜晚会发出灯光,手工制作的房屋模型(陶土)、虚拟人荷兹瓷器手办,还有提线木偶、十八层魔方、七巧板、孔明锁、玉棋盘等。
苗儿又将婴儿的衣服仔细搜查,每个口袋都翻出来,衣物翻得凌乱。
苗儿发现一根玉质的磨牙棒,上面有挂坠孔,大巧不工,白玉质地,质洁白温润,沁色略及。规则的圆形,通体纹饰,工艺精巧,打磨圆滑,尽显古朴浑厚。左看右看,发现做工精细但还是想挑刺。作为未来皇嗣的干娘,必须对卉苒的孩子负责!
卉冉也注意到了襄玉逐渐凝固的表情,于是质问“这是什么玉做的。能入口乎?”有没有三包凭证。
“请太子妃放心。此玉乃软玉,俗称真玉,产自崑仑山北麓和阗。故而得名和阗玉。常用于制作安抚器物。”若是婴子在乳齿萌发期使用,可缓解牙龈肿胀不适。”襄玉赶忙解释。
“嗯。收下吧。”
襄玉公主陪笑,有你受的。
“襄玉公主告辞。”
卉冉一脸不屑转身:“走吧。”
成衡毅还在衔福宫内忙于手工,是一个玉质的九环锁,九环锁玉器放在平整光滑的磨板上,成衡毅戴着手套用砂纸打磨抛光,眼睛盯得有些痛,揉搓了一下。
襄玉回来了,一脸难色,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送过去了。”成衡毅没有抬头,瞥了一眼,继续打磨玉器,玉器光滑透亮。
“什么呀,连句谢都没有的。”
“你看这是什么。”
襄玉看着九环锁,像一架用连环连接起来的云梯,钗作桃形而端凹进桃形体内。
具体描述就是一个狭长的钗柱,一端为半环形,向上稍稍翘起,另一端为手柄。钗上套九个圆环,这九个圆环用九根铁丝次递相联,九根铁丝的下端为一块长方形的木板玉板,板上钻九个等距离的小孔,九根铁丝分别穿在九个孔中,上下可以活动。九个连环可以从钗上拆解下来,也可以再套上去。
“这怎么玩呢。”襄玉崇拜地看着化身发明家的成衡毅,感觉是自己的偶像。
“这叫九环锁。”
“你看,这拆解的次数随环数递增。这最外头的两环是灵活的,自这第三环而起须得套用公式。”衡毅一顿操作,把九环锁的第三环从钗柱上取下来。
“你来试试。”
襄玉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
“不行,不行,皇兄你教我。太费脑了。”
“哈哈,别急,等我把解法写下来。”
成衡毅说着拿来笔墨纸砚。
“皇兄为何是九环,不是八环,七环。”
衡毅笑笑,忙着下笔。“这是我送给太子妃解闷的,环而至九,其难度可想而知,十指纤纤解不开,拿把剪刀来,剪也剪不开。”
襄玉听了更加难受了,早知道自己就装作不知道好了,眼神暗淡,看着九环锁,捏紧,赵卉冉你抢了我的,我要让你双倍奉还。
卉冉在宫中百无聊赖,自从伯赞加强了看守,除了母亲皇后、太后和皇上偶尔来探个监,其余任何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每天除了安心养胎就是安心养胎,自己都快胖成什么样了,舞蹈也荒废已久。
唉,为母的代价是如此巨大。想自己也是个舞蹈家,不行,立下flag,产后就立刻瘦身,重回华语舞坛!
这时襄玉送给卉冉的手工制作的房屋模型内有一只蜘蛛爬出,只见其足末端都弯曲、状如镰刀钳形爪,是一只穴居蜘蛛。
卉冉此时正在小憩,小腹微微隆起。
这蜘蛛此前在陶土制的手工房屋模型内吐丝做窝,襄玉此前在里面留了出气孔,且放了好些只昆虫以供蜘蛛食用。
睁开眼睛,卉冉看到蜘蛛爬上床榻,没有被吓到,反而还凑近看。
想吓我,就这?
宫女苗儿端来茶水看到卉冉正把蜘蛛放在掌心呢,不觉大惊失色:“啊!”赶忙放下茶水,拿来拍子。
卉冉淡定地看着苗儿,捂着耳朵,把手放在嘴边做嘘状:“嘘嘘——别喊了。”
“你看它在跳舞。”
道法自然是吧。
苗儿惊魂未定,看着蜘蛛的绒毛,就如一根根刺扎在瞳孔里,表情嫌恶。
“太子妃快放下吧,快放下吧,医女走的时候还交代不能让任何一只苍蝇飞进来。这喜蛛——奴婢害怕对太子妃身体不利。”
太子妃淡定,老娘蟑螂、老鼠、蚱蜢、蝗虫都吃过,会怕这。为母则刚。会怕这。我太子妃是吃素的吗。
“你看看,这跳得多投入呐。我要是有这么多只足肯定也能舞姿动人。”说着放在窗棂上,
“噗嗤。”苗儿笑出了声:“想不到太子妃还是舞痴。”
“唉,这一日不跳,双脚就有些使唤不动,这一月不跳,就连舞步都不曾记得,这要是十月不练,还不得?唉。”——瘫痪!
苗儿安慰:“不会的,太子妃诞下皇嗣,这想何时跳就跳, 想何地跳也无人阻拦。”
“拿八彩舞履来。”
苗儿取来。卉冉穿上,但孕期激素的作用下,脚背出现肿胀的现象,大概是由于子宫对于盆腔的血管压迫,造成血液循环不通畅引起轻度水肿!
“太子妃,万万使不得。还是脱下吧。”
“我不跳,帮我穿上。”
苗儿试穿了好久,套也套不进。
卉冉不甘心,“太小了吗。”这可是凌王为我亲手制作的高定版舞鞋。怎么可能。
“太子妃这八彩舞履是不是小了,不如让凌王再做一对。”苗儿试穿良久放弃。
卉冉无奈地叹着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唉,还有多久呀。”
苗儿笑着安慰:“这才两月,说了会子话,太子妃大概也渴了快喝口水吧。”
卉冉接过,手背上已经有一个蓝色的小口。
成衡毅在忙着手工,揉了揉眼睛,眼睛越发酸胀。
“凌王殿下是不是眼睛又不适了,快歇会儿。”襄玉过来提议。
“不行,得抓紧趁孩子诞下之前完成。”
襄玉知道远眺对恢复视力、休息眼睛很有用,于是提议“玉儿听说百花园新植了几株芙蓉,衡毅哥哥不如陪玉儿去看看。”
成衡毅使劲撑开眼睛,这雕工要求高,眼力还真吃不消:“好吧,说好只看一会儿。”
两人来到了百花园中,那粉红的,毛茸茸的芙蓉花,粉嫩娇艳,像极了女人的肌肤,于蝉鸣的焦躁与单调中添一季的馨香与清幽。那簇簇鲜艳的花朵,放射出细密的光芒,在微风的吹动下,像朵朵跳动的火焰。夏天的奔放、豪爽、激情,让芙蓉树萌发了这般娇艳的情思。
玉儿主动挽着成衡毅的胳膊手,成衡毅顾着眺望放松视力没有拒绝。
这时衡毅看到芙蓉花上一只黄蜂正困在蜘蛛网上,黄蜂挣扎动弹不得,蜘蛛释放毒针,毒汁渗入黄蜂的神经,就在黄蜂打算放弃挣扎之际,蜘蛛趁势将黄蜂用蛛丝困住,黄蜂渐渐吞没在蜘蛛的蛛网里,最后只动弹了两下,再无力气。
“衡毅哥哥,这黄蜂真可怜,就这样被喜蛛当成了美餐。”
成衡毅轻轻一笑。这时蜘蛛爬走了,打算美美地睡上一觉再起床饱餐一顿。
但这时刮起风来,黄蜂被裹着吹到了一处石头堆中。
石头上有苔藓。
黄蜂使着巧劲,伸出一只触角,勾着石头上的苔藓呢。
不一会儿,触角就露出大半截, 蛛丝慢慢挣脱,黄蜂继续用伤口接触苔藓。最终休息良久后活力四射,飞走了。
东华宫王义妁匆匆赶来,刚刚遇到一个老熟人,唠了几句嗑。
老熟人原来是一位老侍医女,和王义妁是老乡。
王义妁最近感觉乳房有点肿块,遂请老侍医女看了看:“近日总觉两胁胀痛,结块如石,舌苔黄白,舌红有瘀点,脉弦无力。”
老侍医女看毕诊断是乳腺癌早期,情况还不算严重,配合治愈的希望很大,日常服药,饮食睡眠锻炼稍加注意即可。
“可采取温阳扶正,疏肝解郁,佐以活血化瘀之法。”老侍医女并没有开药,只是给出了治病诊疗的大方向。
处理完自己的事情,王义妁回来时很细心地注意到卉冉手上的蓝色小孔。
“冉冉,你的手。”赵卉冉这才感觉到有些痛。
苗儿尖叫,“不好,肯定是刚刚毒蛛在太子妃留下的毒液。”
卉冉两眼发黑,嘴唇发紫,手背肿胀,“娘,我有些困。”卉冉晕了过去。
这时伯赞和江塞羡又又又送了几斤核桃过来。
用意再明显不过,就是怕卉冉生出成衡毅那般智商的。
“太子殿下到。”门口通报的公公高声。
伯赞和江塞羡入内。
伯赞看到王义妁一脸焦虑,忙问:“卉冉这是怎么了。”
“回太子的话,太子妃她被喜珠咬伤手背,正昏迷不醒。”
伯赞赶忙查看卉冉的手,手背肿得发紫。
接着太医入内。
江塞羡一脸震惊:“哪来的喜蛛。”
苗儿拿来土陶制的手工房屋模型跪下:“回江大人,凌王派人送来婴子用物,奴婢不知,不知这喜蛛竟藏于土陶玩物内。”说着展示给江塞羡。
又是凌王!
江塞羡拿起土陶玩物冲出门。
太医左看右看,把脉,摇摇头。
“太子妃情况如何。”
“回太子殿下,太子妃中了这三眼六翅穴蛛的剧毒,毒素进入肠脑,已经麻痹神经、已无药可救。”
“你说什么。”伯赞急了,拎起太医的衣服:“这是本王的皇嗣,你见死不救?”
太医松开伯赞的手:“老臣医术有限,若是月份再大些,或许还可用针灸逼出毒素,但此时用针,恐胎儿不保。”不信你问王义妁,抓我干嘛。我是华佗?
王义妁已经在抹眼泪了,默许。
伯赞愤怒地拎起太医:“那你还在等什么。快用针,难道要等大人小孩都丧命于此吗。”这是你女儿,人命关天,赶紧呢!
“是。老臣这就去准备。”
成衡毅这边还在高兴地制作大型滑滑梯。襄玉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好玩。
突然手中的木头被一脚踹飞。
江塞羡将陶土制的手工房屋模型仍在成衡毅的脸上,“你好狠毒,竟然亲手毒害皇嗣,太子妃命在旦夕,你竟然还在这里玩你的木头。”
这是普通的木头吗。你睁大狗眼看看。“什么卉冉怎么了。”
“她被你的喜蛛所伤,你难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