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死法,明城主确定只有一个凶手?”
李云芍想不通若是只有一个凶手何苦还这么麻烦杀人,一刀毙命不就好了?
明白年看向管事,管事了然回道:“请仵作验过,但凡是有伤口的都是同一种凶器所为,力道都掌握的极好,不会致命但能让人痛不欲生。”
“折磨?”李云芍仰脸下意识看向管事,平时弯腰的管事一张脸暴露在李云芍眼里。
平平无奇的脸上平平无奇的眼睛里极速闪过一丝幽光望着李云芍扯扯嘴角,“李将军,虽然不能确认是不是一个凶手,但是这种性质已经很恶劣了。”
李云芍跟着点头,“确实,短短时间死了这么多人,可见凶手很猖狂。”
明白年一拍桌子,“何止是猖狂!简直不把本城主放在眼里!别放本城主抓到他!不然一定将此人扒皮抽筋!”
宋轻言垂眸遮住眼底的不屑,放狠话谁不会,有本事将人抓住啊!
“城主说的极是,”管事顺声恭维,“有城主在早晚会将人抓住。”
宋轻言忍不住鼓掌,这才是真正的硬捧。
管事垂头又回归之前默默无闻的状态站在角落。
李云芍摁摁手下僵硬的尸体,袖中匕首划出闪过刺眼的光亮。
“李将军,这是做什么?”管事上前一步小声询问。
李云芍仰脸,管事面无表情的脸上反应迅速微笑,只是眼睛弯起嘴角慢半拍才跟上。
“我摸着感觉手感不太对,”李云芍回答转而看向明白年,“明城主,我划一刀不介意吧?”
明白年不明所以,“李将军想做什么做就是,人都死了自然不会计较这些。”
李云芍匕首落在尸体胸前,刀尖剖开冷硬的胸膛,黑血汩汩顺着胸膛流出,一股子浓郁的糜烂香味漫卷整个屋子。
“这!这!”宋轻言凑上前去鼻尖微动,“这不是刘九的禁术?!”
“刘九!”明白年胖胖的身子duangduang跑过来,目之所及黑血像是有了生命一样扭曲爬向明白年。
“啊!啊!啊!这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它会动!”明白年惊恐的叫唤响彻正堂内外,“李将军,李将军救我!快救救我!”
黑血瞬间变成条条毒蛇,裹缠上明白年白胖的身躯。
明白年垂眸,全身上下的黑蛇紧紧缠绕着自己,骨骼一寸一寸被黑蛇绞碎,蚀骨的痛意由心脏蔓延到躯干四肢。
偌大的院子空无一人,只剩下明白年痛苦的呻吟,渐渐地黑蛇好像厌烦了听到他的声音,顺着嘴巴钻进去一条又一条。
整个口腔被塞得满满的,动弹不得。
明白年嘴巴撑得下巴脱臼,湿滑的触感蔓延至鼻下鼻腔,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耳朵进入,整个人都黑蛇裹住,啃食的声音声声入骨。
明白年心中涌上无限的慌恐,整个人跌进痛苦的深渊,疼痛痛苦生生不息折磨着他。
“求求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明白年两眼无神抱着脑袋不停哀求。
宋轻言和李云芍对视一眼,“他这是怎么了?不就是黑血吗?怎么还疯魔了呢?”
“城主?城主?”管事一边喊一边抬手重重扇巴掌,啪!啪!
“难不成是被魇住了?”
管事边猜手上动作不停,宋轻言严重怀疑这人是趁机泄愤。
明白年忽然大喘着粗气,眼里重新焕发了神采,“啊!!!好多蛇!好多蛇!”
管事又是一巴掌扇过去,“城主!没有蛇!你看错了,只不过是中毒之后流下来的黑血。”
明白年脸色一片青白,久久不能回神儿。
尸体被处理过后浓重的异香散去,明白年抹抹额上的虚浮的冷汗,神魂不定喃喃自语:“一定是他来找我了,一定是他来找我了!”
李云芍抬眸反问:“谁?”
宋轻言也跟着看过来。
管事冷下一张脸,“李将军,这是城主府的私事不便与外人道。”
李云芍看了眼管事,“你把明城主扶回去休息去吧。”
待到人走后,宋轻言撇撇嘴,“看来这个管事也知道不少啊。”
“凡是能在城主府待的时间久的,或多或少都会知道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云芍,要不要把管事绑了问问?”
李云芍沉吟片刻随口道:“也不是不行。”
“那咱们什么时候行动?”宋轻言跃跃欲试。
“等等吧,先把落芜院的事情解决了。”
天色擦黑,落芜院奇怪墙体前堆满了干柴。
管事弓腰在一旁等着。
“明城主呢?”宋轻言来到时看一圈也没看见这座城主府的主人。
“城主他精神不济,特意派我过来协助李将军宋先生。”
“哦,精神不济,难不成是被晌午那黑血吓的?”
宋轻言说完嘿嘿一笑,一副妥妥的小人做派。
管事垂头沉默以待。
宋轻言也不在意反而哥俩儿好似的,一把揽住管事肩膀,“管事啊,你听没听说过这落芜院的蹊跷事?”
管事老实摇头,“没有,我来城主府做事时,落芜院就已经上了锁。城主特意吩咐不许闲杂人等朝这边来。”
宋轻言眉头微皱,“那就奇怪了,第一个吊死的怎么就想到这么个败落的地方呢?
听你这么说,应该许多人都对这里讳莫如深才对,毕竟谁敢触城主霉头?”
“宋先生,前尘往事不提也罢。您说的蹊跷就是这面墙?”
宋轻言郑重点头,“嗯!”
然后搭肩小声道:“我怀疑这面墙里有鬼!”
管事愣怔一瞬,像是不明白似的重复问了一句:“有鬼?”
宋轻言点头,“昨日不是下雨,我亲眼看见墙上出现了人影儿!不,应该是鬼影儿!”
“哈哈,子不语怪力乱神,宋先生是不是看错了?”管事笑笑不以为然。
“不信你问李将军,她也看见了!”
见宋轻言如此信誓旦旦,管事抬头神色凝滞,“宋先生,这世间可没有什么鬼神之说。”
“等,等天彻底黑下来你就知道了。”宋轻言神神在在,眼角的余光扫过也有些惊魂未定的管事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