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稀稀拉拉二十三......” 王隆嘴里轻轻哼唱着这首熟悉的歌谣,脚下则用力蹬着他那辆略显破旧的电动车,缓缓地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冬日的寒风呼呼地吹着,刮在脸上生疼,但王隆似乎并不在意,依旧悠然自得地哼着歌。道路两旁的店铺里,不时飘出阵阵香甜的味道,原来是一家接着一家的小摊贩正在售卖着香喷喷、金灿灿的灶糖。望着那些诱人的灶糖,王隆不由得停下车子,深深吸了口气,心中暗自感慨道:“唉,这时间过得可真是太快啦!感觉自己才刚刚放寒假没多久呢,怎么一转眼就已经到 23 号了?”想着想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骑上车,慢慢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王隆拖着身躯缓缓地推开家门,将手中那包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灶糖轻轻地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他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便如一阵风般径直奔向厨房。
刚一踏进厨房,就听到王奶奶那亲切而和蔼的声音传来:“哟,我的小隆回来啦!快来快来,帮奶奶一起包饺子。” 王隆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应道:“好嘞,奶奶!这就来。还是跟去年一样哈,我负责擀面皮儿,您负责包饺子。”说着,他熟练地将袖子往上一提,露出一截白皙结实的小臂。
就在这时,王爷爷也慢悠悠地踱进了厨房。王奶奶抬头瞥了一眼,满脸嫌弃地挥挥手说:“你来干啥?啥忙也帮不上,赶紧出去出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哼,你呀,还不如咱家小金豆懂得多呢!”
王爷爷一听可不乐意了,梗着脖子反驳道:“嘿,要是没我,哪儿来的小金豆啊?”说完,还故意挺了挺胸脯。厨房里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氛围让人感到无比温馨。
突然,王隆想到到家的第一时间并没有看到王齐欣去屋内找了找,却并未出现妹妹王齐欣那活泼可爱的身影。他不禁心生疑惑,开口高声问道:“小欣呢?”
坐在椅子上正悠然自得地抽着旱烟的王爷爷抬起头来,不紧不慢地应道:“出去玩了。”
听到这个答案,王隆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皱起眉头追问道:“咋出去玩了?她作业写完了吗?马上就要开学了,这丫头可不能只顾着玩啊!”话未说完,只见王爷爷手中的烟杆猛地一挥,结结实实地敲在了王隆的头上。
“大过年的,出去玩怎么了?你小时候不也天天疯跑不着家嘛!”王爷爷瞪了王隆一眼,语气略带不满地反驳道。
王隆吃痛地揉了揉脑袋,嘴里嘟囔着:“行行行,老头我不跟你犟。”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王爷爷手中那根古旧的烟杆上,嘴角微微上扬,挑衅般地说道:“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这宝贝烟杆拿走。”
王爷爷一听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怒喝道:“嘿,你这混小子,居然敢打我的主意!你不给我买根金的就算了,还惦记着偷走我这用惯了的老物件儿?”
王隆嘿嘿一笑,振振有词地回应道:“哟,金的?我看您还是甭想啦!能有这么一根您就知足吧。再说了,我们读书人可不叫偷,那叫‘借’。”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默观战的王奶奶终于看不下去了。她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夺过王爷爷手里的烟杆,嗔怪道:“去去去,你们俩爷孙别在这儿吵吵闹闹的,都出去玩去,别在屋里碍手碍脚的!”
王隆眼见形势急转直下,瞬间意识到大事不妙,他的双腿如同安装了风火轮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脚底抹油,撒腿就跑。一边狂奔,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就是就是,我这就出去把小欣给找回来!”眨眼间,他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此时,早已气喘吁吁、再也跑不动一步的王爷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成了王奶奶怒火的唯一宣泄对象。只见王奶奶双手叉腰,柳眉倒竖,对着王爷爷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我说你呀,都已经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了,怎么整天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没个正形,这像什么样子嘛!”
面对王奶奶的责骂,王爷爷无奈地抬起手来,试图转移一下话题:“哎呀,老伴儿,先别光顾着说我啦,那个小金豆才是真正的调皮捣蛋鬼呢,你怎么不说说他?”然而,他的这番话不仅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让王奶奶的火气变得更大了。
只听见王奶奶怒气冲冲地拿起王隆刚刚擀好放在一旁的面皮,挥舞着说道:“你瞧瞧小隆,多懂事啊!再看看你,简直没法比!”听到这里,王爷爷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和尴尬,心里暗暗叫苦不迭:“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早知道会这样,我刚才就不该跟着瞎掺和。”
王爷爷眼睛一转,突然灵机一动,说道:“老太婆,你看小隆擀的面皮大小不一,这哪算得上懂事啊。”王奶奶听后,仔细瞧了瞧面皮,确实有些参差不齐。但她仍嘴硬道:“那也比你强,你啥都不会干。”
就在气氛僵持之时,门口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原来是王齐欣回来了。她蹦蹦跳跳地走进厨房,手里拿着几串红彤彤的糖葫芦。“爷爷奶奶,哥哥,看我带什么回来啦!”小欣的到来仿佛打破了紧张的氛围。
王奶奶接过糖葫芦,笑着说:“小欣啊,下次可不许贪玩了,作业得早点做完。”小欣吐吐舌头说:“知道啦,奶奶。”然后跑到王爷爷身边撒娇。
王爷爷趁机抱起小欣,得意地看向王奶奶,好像在说“看,小欣还是跟我亲”。王奶奶白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包饺子。王隆也悄悄溜回厨房,大家又恢复到之前其乐融融的状态,刚才的争吵像是一场闹剧,被家庭的温暖所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