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傍晚时分,林国栋陪黄主任一行人吃饭,席间推杯换盏,不觉间多喝了两杯。回到家中,他带着微醺的醉意沉沉睡去。
然而,正值夜深人静之时,村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声:“抓偷鸡贼!抓偷鸡贼!”这喊声如同惊雷,瞬间将林国栋从睡梦中惊醒。他猛地坐起,酒意瞬间消散,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鸡场不能有事!
鸡场是全村人的希望所在,那些鸡更是他们东湾大队的宝贝。他顾不得穿上完整的衣服,只匆匆披上一件外套,便匆匆往鸡场赶去。
夜色中,林国栋的脚步显得有些踉跄,但心中的焦急让他丝毫不敢停歇。他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鸡场平安无事,希望那些偷鸡贼已经被吓跑?。
终于,他赶到了鸡场,眼前的情景让他松了一口气。只见鸡场周围已经来了数名群众,不少人手中都举着火把,透过火把的光芒,见鸡舍里安然无恙,那些鸡正安静地睡着,他那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时,林国栋的目光才终于从喧嚣中挣脱,落在了正被社员们围攻的黄石身上。夜色如墨,火把的光芒昏红而摇曳,将一切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黄石已被打得面目全非,蜷缩在地上,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林国栋心头一震,起初并未认出这是谁,只当是哪个胆大包天的贼人敢来鸡场捣乱。一股怒火瞬间在他胸中熊熊燃烧,他大步流星地冲上前去,毫不留情地对着地上的黄石就是几脚。
人群中与黄石随行的几人也是陆续地赶来,马主任脸色如墨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来东湾村就出了小偷不正表示他这个公社干部当得不够称职嘛。
黄石的两个年轻下属,小钟和小杜两位同志,在一阵嘈杂声中惊醒。他们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环顾四周,却发现黄主任的床铺空荡荡的,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两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埋怨,想着黄主任肯定是提前去看热闹了,竟然连他们二人都没叫醒。
杜姓男子嘟囔着嘴,钟姓男子也皱起了眉头,他们到这后开始四处搜寻黄主任的身影。然而,无论他们怎么张望,黄主任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两人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忽然,他们的眼神同时定格在正在挨打那道的身影上。那身影蜷缩着,痛苦地挣扎着,看起来异常惨烈。他们的心头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不会吧!”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烁着惊恐和疑惑。他们不敢相信,那正在挨打的身影,竟然就是他们一直寻找的黄主任。两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惶恐。他们不明白,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黄主任,怎么就落得如此下场?
“林大队长,别打了!”姓钟的年轻男子连忙跑过来开口说道:“林大队长快让乡亲们停下,这不是偷鸡贼,是黄主任,你们肯定搞错了。”
林国栋闻言,待他仔细一瞧,那熟悉的轮廓和衣衫碎片,才让他猛然惊觉,这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人,竟是今天晚上他还陪着吃饭的黄主任。
“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国栋懵了,连忙让众人停手,此刻的他满脸的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马建设这时走了过来,脸上同样写满了惊愕。他原本还以为是村里的治安出了问题,没想到罪魁祸首竟然是黄主任。他连忙指挥同行的两名男子想将黄主任从地上扶起。
然而腿上的伤让黄主任此刻根本没有办法站立只得被扶着颤颤巍巍瘫坐在地上,模样异常狼狈。
没错,他腿上的伤正是刚才龙丽帆趁着混乱用木棍敲打的,一想到林卫红描绘姥爷他们受到的伤害,龙丽帆下手也是格外的重。她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马建设阴沉着脸,语气中带着质问:“黄主任,你不在屋里好好睡大觉,大半夜的跑鸡场这里来干什么?”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看穿黄主任的心思。
黄石此刻狼狈不堪,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脸庞肿胀如猪头,牙齿被打落两颗,说话漏风。他半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喔 … 喔不洗到啊!”
黄主任艰难地表达着:自己是被人敲晕后失去了意识,后面就什么都不知道。而率先赶到社员表示自己听到狗叫赶到鸡场,却只见黄主任一人,正准备逃离般踉跄而行。
若黄主任之前清醒,怎会不知自己如何来的鸡场?如果是被其它人敲晕送过来的这时间对不上。毕竟,全村人都知道,“来福”一闻人声便吠,从无例外。
最后,大家一致认定黄主任应该是得了所谓的“梦游症”,这才迷迷糊糊的来了鸡场。这件事只能算是误会一场,他的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黄主任,你这不能因为我们今天没有杀鸡招待你,就…”
林国栋悠悠地开口,回想起自己刚才还毫不留情地踹了几脚,他不禁感到一阵心虚。然而,他又转念一想,黄主任这夜游症发作,居然跑到鸡场来了,这是不是变相怪自己招待不周,所以说起话来也没了好语气。
可是,就算这样,也没有必要大半夜地跑过来吧?
黄石听到林国栋的误解,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恨不得立刻把后脑勺的伤口展示给林国栋看,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刚才那场混乱中,众人的拳脚相加,早已让他后脑勺的伤口模糊不清,甚至又添了许多伤口,无法分辨真假。
黄石只能无奈地叹着气,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
“算了,今天这就是误会一场,黄主任也不是故意的。”林国栋安抚着众人的情绪,也是向黄主任传递一个信息给他,别搞秋后算账这一套,毕竟谁知道黄主任你还有“梦游”的习惯。
“对了,杨知青,你给黄主任看看他身上的伤。”林国栋说着看向人群中的杨倩倩,不管是不是误会都不重要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治伤。
杨倩倩是跟着胡丽丽一起来的这儿,原来刚刚胡丽帆在听见吵闹声时本想叫帆姐念安她们一起,可却没有回应,无奈只得叫着杨家姐妹陪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