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要是杀人埋尸的话还是我自己来,你们就当没见过我,不能你们救了我我还要拖你们下水……”
她还挺有良心,苏黎萱好悬没被气笑了,谁说解决问题就非得杀人了?
示意林湛附耳过来,苏黎萱凑在他耳边小声嘱咐了几句……
很快,在盛妍一脸的茫然和震惊下,林湛冷着一张脸开始扒路波衣服。
盛妍:“……!”她不懂,但她大为震撼!
“这……这是要把他扒光之后扔外边冻死是不是?”盛妍莫名觉得解气。
苏黎萱扶额:“打住,没有死,今晚上必不可能闹出来人命,别琢磨怎么让路波死了,犯法的!”
说话间林湛已经把路波扒干净往床上竖着一摆,摆完一脸嫌弃地转身出了屋。
盛妍蹲在墙边视线跟随林湛动作,一动不敢动,就怕自己脑子不清楚再给恩人夫妻俩添了乱。
在她的等待下,没过一会儿,刚才出去的男同志就脚步沉重的回来了。
至于为什么脚步沉重……在看到对方抱回来的是谁后,盛妍惊得下巴咔吧一下!
……张桂芳?!
苏黎萱听到动静嘶了一声:“你下巴掉了?”
“没……”盛妍捂着疼得不行的腮帮子泪眼朦胧,“我颞下颌关节紊乱,嘴张大了就这样。”
苏黎萱点点头,还挺有文化。
她也不和盛妍磨叽,起身撸胳膊挽袖子走到床前开始给张桂芳脱衣服。
这活儿她可不能再让林湛代劳了。
盛妍:“恩、恩人……你这是……”
苏黎萱头都不回:“看不出来?我给这老货更衣呢,准备让她和她的宝贝儿子好好睡一觉。”
不是想让自己儿子占别人家闺女便宜吗?苏黎萱索性让张桂芳自作自受一把。
省得成天一肚子坏水不积阴德。
盛妍感觉自己下巴关节又要紊乱了。
她迟疑:“路波不是人,可张阿姨……”
苏黎萱接话:“也不是人。”
她一看盛妍这样就知道是被张桂芳给忽悠瘸了。
在心里又叹了句傻姑娘,苏黎萱实话实说:“你不会真觉得今天整件事里张桂芳是无辜的吧?”
“她要是无辜的,刚才阿湛何必先去打晕她?你怎么不想想?”
盛妍不是不去想,她是不敢想。
现在被苏黎萱把事情挑破摆到明面上,盛妍背上又浸出了一层冷汗。
她嗫嚅:“你的意思是……”
苏黎萱耸耸肩:“很简单,今晚上路家这顿饭从始至终都是个鸿门宴,他们一家人聚在一块儿设局就为了套路你这只单纯的小绵羊。”
“一家子喝酒装醉,就为了给路波占你便宜的机会。”
“假如我丈夫刚才不是趁张桂芳没反应过来先把她打晕了,那路波欺负你的时候,张桂芳还会出来把风锁门呢。”
这可都是原书里发生过的事,可不是她造谣。
恍惚间,盛妍好像听到了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她就说莫名其妙的路家人为什么突然开始喝酒,还一个个的不顾客人怎么想喝醉成那个样子。
路波还说是因着家里人热情……这哪里是热情,分明就是别有用心!
只有她傻乎乎的一只脚都踩到陷阱里了还尤不自知。
眼泪落下,只要一想到自己被毁了一辈子,而费尽心机算计自己的人,自己不单看不破还觉得对方品行好,还夸对方明事理……
越想越窒息,盛妍感觉自己气得都要上不来气了。
什么家风,路家也配提家风?!
一家子臭鱼烂虾,在路家‘家风’这两个字简直就是个笑话。
而她盛妍就是这笑话中的笑话!
她傻透腔了!
不再缩在墙角,憋着一口气盛妍眼睛通红走到苏黎萱身边,在苏黎萱惊讶的眼神下,她感觉自己现在气到都能搬得动一头牛。
都不用苏黎萱再动手,她一个人就把张桂芳搬到了路波身边让这母子俩亲亲密密凑一窝。
苏黎萱挑眉:“现在手上有劲儿了?”
盛妍笑得不好意思,腼腆的说:“我感觉我现在都能把路波脑袋掰掉。”
苏黎萱\/林湛:“……”
……
夜色渐深,正是众人预备上床睡觉的时候。
猝不及防,一声尖叫直接喊亮了整个大杂院每家每户的灯。
就连前院离路家最远的卢婶子都被这一嗓子给叫精神了,拉开灯披上棉袄慌慌张张地从屋里跑出来……
“怎么了?这谁家啊?出啥事了叫这么吓人?”
她问同样被惊动跑出来的邻居,可邻居们也是一头雾水,没有一个能回答她的。
众人正纳闷,就听后院一道女声又拔地而起——
“你们、你们还要不要脸?!”
此话一出,原本还因着被吵到睡觉而面露不快的众人霎时间眼睛一亮。
都不用有人带头组织,所有人不约而同拔腿开跑,目标——后院声源处!
后院不大的地方此时也是灯火通明,李艳红特意搬了一堆凳子出来好方便家里人近距离看大戏。
段琴雅抓着一大把瓜子,俩眼睛瞪得跟探照灯似的,她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节目,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亲家母你嗑瓜子不?”
李艳红伸手:“给我分点也行,要不看戏嘴里没味。”
卢家婶子:“……”她紧赶慢赶从前院跑过来,结果看到的是什么玩意儿?
看李艳红和李艳红亲家母的关系有多好?
像是察觉到了卢婶子的腹诽,李艳红意有所指的给她指了指对面角落里一间不起眼的小屋。
那是路家平日里用来放杂货的屋子。
卢婶子纳闷看过去,就见一堆人堵在那小屋门口人挤人严严实实的,她抻脖子看了半天愣是没看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啊?”
李艳红促狭:“你别站这儿干问啊,想知道怎么回去离近了看看。”
她一副‘你就等着吃大瓜吧’的表情,笑得猥琐:“快去看,去晚了就看不着了,可有大热闹呢。”
话落,应景一样,对面杂货房忽地响起一道熟悉的,撕心裂肺的哭诉,正是刚才叫醒了所有人的那道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