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帷幕下,一架飞机悄然划过京市的天空。
等特案组走出机场时,发现并没有人前来接机。
白觅尘眉头微蹙,从兜里掏出手机,找到号码后毫不犹豫地拨通了电话。
然而,随着电话那头的话语传来,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白觅尘转过头,看向其他成员,目光中带着无奈和歉意。
“卢原市公安局那边没有想到我们会这么快过来,所以并没有派人来接机,我们打车过去吧。”
众人听了白觅尘的话,都微微点头,欣然接受了这个安排。
车子到的时候,众人打开车门,将行李放进后备箱,然后依次坐进车里。
师傅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脸上挂着友善的笑容,问道:
“你们是外地人吧?”
苏雾坐在副驾驶,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回道:
“是啊,老师傅,我们今天刚到。”
老师傅继续说道,目光中带着一丝好奇:
“看你们这是要去市公安局?”
“师傅,我们订的旅馆在市公安局那边,所以就将地址定在了市公安局。”
老师傅一听,眉头微皱,摇了摇头说道:
“哎呀,那里人多嘞。”
苏雾闻言,扭头与后面的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又转回来,笑着问道:
“为什么说那边人多?按理来说市公安局那边人应该会很少才对吧。”
老师傅一听,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笑着说:
“禾路知道吧,就那个特别火的明星,女明星。”
“知道呀,我上次还在看她的电视剧呢,怎么了?”
“哎,这你不知道了吧,前段时间禾路跳楼了,这一帮子媒体啊,就跟闻了味似的,一窝蜂的全在市公安局门口堵着呢。
据说不是自杀。
那跳楼的时候可都是裸着的呢,那谁家跳楼全裸着跳啊。”
说着,老师傅还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可思议。
苏雾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笑着问道:
“听老师傅这意思,您是知道点什么?”
老师傅一听,脸上的神情更加得意了,腰板都挺直了些,说道:
“那你还真是问对人了,我有个亲戚啊,就在那个酒店里工作。
他说,那个时候被发现,他也去看了现场。
全身裸着,一丝不苟,就这么在地上发现的,死的那叫一个惨呐。
还听说,不像是自杀,是被人害死的。”
老师傅边说边不住地摇头,脸上满是惋惜和神秘的神色。
苏雾听到这里,表现出极度八卦的样子,说道:
“老师傅,您还知道什么,快与我们说一说。
我们平时不怎么上网,也不关注什么娱乐圈,所以这事啊,就没有听说。”
老师傅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
“后来啊,警方查,跟一个什么男明星有关,先是说被灌了酒,但是没人相信,灌酒也不至于是裸着身跳楼吧,也可能是吸毒了。”
苏雾带着那种不相信的眼神,撇了撇嘴说道:
“不至于吧,一个跳楼而已,说不定真的就是压力太大跳的楼呢。”
老师傅连忙摆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非常果断地说:
“不可能,她现在这么火,钱赚这么多,怎么可能说自杀就自杀呢,还是全裸着的,多不体面呀。”
老师傅见苏雾还是不相信,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急切,提高音量说道:
“是真的,谁自杀都可能,禾路绝对不会自杀的!
她母亲身体不好,辛辛苦苦把她养大,她家之前穷,她妈那个身子就是个无底洞,得不断的掏钱。
他们家就他一个,她死了,他们家可就惨喽!
禾路是个孝顺的人,怎么可能说自杀就自杀呢?”
白觅尘听到这之后,一脸认真地出声说道:“老师傅这是听谁说的?”
老师傅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白觅尘,说道:
“我朋友是禾路他们家上下楼,所以知道。
听说,禾路死之后,他家那个哭声,楼下都能听得到,尤其是她妈,几度哭晕过去呢。
哎,你说白发人送黑发人,可不就难过,何况他们家就这一个呢!”
老师傅说着,脸上满是同情,不住地摇头叹息。
“昨天我还带几名何禾路的粉丝呢,几个小姑娘哦,哭的那叫一个惨,一直说不相信禾路会自杀。
甚至其中一个小姑娘,好像是禾路的什么,好像叫站姐吧,说她知道禾路是被谁害死的。”
很快就到达了市公安局正门,一下车,众人立刻感受到了周围气氛的异样。
只见市公安局门口果然如同老师傅说的那样,有许多记者蹲守在那里。
白觅尘低声与他们道:“别引起注意,我们从后门进。”
于是几人小心翼翼地绕开正门,通过后门顺利进入了市公安局。
刚一进去,就见一个人在那里等着。
看到他们的时候,那人脸上立刻堆满了热情的笑容,快步迎上来,说道:
“欢迎欢迎!”
接着,他的脸上又浮现出十分歉意的神情,不好意思地说道:
“真是不好意思啊,各位领导。
你们也看到了,这前面记者太多了。要是我们大张旗鼓地去接你们,保不齐就被记者知道,又要大肆宣扬些什么了。
所以只能委屈你们自己过来了,你们真是辛苦了。
我带你们进去,队长已经在等着你们了。”
说完,他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领着众人往里走。
一边走,他还一边不停地扭头看向众人,解释道:
“本来队长是想亲自去接你们的,可惜这不是先是被什么记者会啊,又是什么新的案子给绊住了。”
他的眉头微皱,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无奈和疲惫。
白觅尘出声问道:“新的案子?”
说到这,那个警员忙不迭地点头,神色略显疲惫地说道:
“哎,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不,今天又发现一名裸体坠楼案,已经是第 4 起了。”
说话的功夫,众人已经来到了办公室门前。
那个警员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声音刚落,只听见里面传来一道非常沙哑的声音说道:
“请进。”
众人推门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前,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像一团许久未经打理的杂草。
胡子也没有刮,下巴处的胡茬参差不齐。眼下的黑眼圈和眼袋浓重得仿佛化不开的墨渍。
在他们进来后也是一眼未抬,眼神始终盯着桌子上的资料。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眉心,似乎想要缓解那深深的疲惫和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