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内,
陈瑾瑜正认真地清洗着自己的双手,她纯黑色的耳坠闪烁着光芒。
咒难,“这和你最开始说的不一样。”
陈瑾瑜还在认认真真地冲洗吃火锅时在沾在手上的汤汁。她漫不经心地说道,“怎么不一样了?”
咒难,“你说他死了我们再去的。”
陈瑾瑜撇撇嘴,“人都要被带走了,还等啊?谁知道那个什么光耀圣骑士长准度这么差,这么近的距离都能刺偏。”
咒难,“那你为什么要救他?”
陈瑾瑜擦干净自己的双手,漫不经心地反问道,“你能解开他储存戒指上的封印?”
咒难,“不能。”
陈瑾瑜感叹道,“是啊,你也解不开,我也解不开。我不救他让他自己打开难道我们就拿着戒指发呆嘛?”
咒难默了默,“但是肯定有人能打开这个禁制,你也一定能感受到,这个禁制并不复杂。”
陈瑾瑜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她盯着自己的双眼,认真地问道,“咒难,我们的初衷是什么?”
咒难愣了愣,“取走笛子。”
陈瑾瑜接着说道,“对啊,如果我们把戒指拿走,把禁制打开,如果里面有更诱人的物品我们怎么办?丢掉?还是据为己有?更何况,打开的人看见东西,你说人家会不会眼馋?”
“我不太喜欢吃嗟来之食。”陈瑾瑜扬起一抹笑容,“若非保命之需,我甚至不会来讨要那把笛子。”
走出厕所的最后一秒陈瑾瑜默默补了一句,“嗟来之食不包括吃饭。”
...
还停留在座位上的唐彩盯着窗户发着呆,有些事,她暂时想不明白。
比如,这突如其来的女人,会不会太巧了?又或者,其实她另有所图?说实在的,她到现在都还沉浸在褚微漾死亡的消息。
心疼吗?未必,其实她和褚微漾接触的并不多。但这个消息让傅希泽知道的话伤害无疑是巨大的。不过这个陈瑾瑜说的自己可以复活褚微漾的话未必就假。
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真有可能做到这一点。不过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报酬是一顿饭。
恍惚间,陈瑾瑜又回到了座位上,此时她的眼神格外的明亮,似乎是吃饱了,心情好。
“走吧。”陈瑾瑜说道。
“嗯?”唐彩一愣,随即想到了她应该是指的去取傅希泽的那把笛子,“好。”
二人回到酒店,而床上的傅希泽似乎还没有清醒的迹象。
唐彩叹了口气,“希泽受伤很严重,可能一时半会儿醒不来的。”
陈瑾瑜微微皱眉,“但是我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唐彩一愣,“你什么意思?”
陈瑾瑜摇摇头,她不想告诉对方自己的处境。她不指望一个带着伤人的血色能帮自己什么忙。但那种危险感越来越强烈了。
最近已经蔓延到,陈瑾瑜觉得,只要自己走出奥德赛尔,马上会面对天罗地网。
陈瑾瑜当然也没有心思去了解唐彩和傅希泽为什么会去皇家塔林教堂。
她第一次收敛了自己长久以来没心没肺的样子,“他大概多久能醒?”虽然药是她给的,但她自己也不太清楚这么重的伤多久能恢复。
唐彩算了算,“大概,大概得有个三四天吧。”
陈瑾瑜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片刻后缓缓松开,她看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傅希泽,“两天内,如果他清醒了,就捏碎这枚珍珠,我会来取东西。”说着,便递给唐彩一枚纯黑色珍珠。
唐彩接过手,点点头,“你救了他的命,我会的。”
陈瑾瑜点点头,转身离去。
...
回到塔林教堂的路上,陈瑾瑜叹了口气,“你在怪我。”
咒难,“不敢。”
陈瑾瑜轻轻抚摸了一下黑色耳坠,“抱歉,杀人越货,我做不到。”
咒难,“你也可以不杀他们。”
陈瑾瑜知道这些,她无力反驳,只能闷闷地回到教堂。不过由于低着头的缘故,她没能注意到眼前拦住门口的两名骑士。
直到要走进去了,才被两把冰冷的长枪拦住去路,“站住。例行盘问。”
陈瑾瑜微微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傅希泽之前潜入教堂,搅的这里天翻地覆的,马上又要举行教徒招揽工作,现在例行盘问是一定的。
这个检查其实已经算宽松了,毕竟招揽工作在即,不易让事情扩散出去引发负面效应和恐慌。
“今天早上五点到现在为止你在哪里?”骑士的声音无比严厉。
陈瑾瑜还没来得及想好措辞,缪斯就走了过来,“她是我的人,代替我去清点采购物品,刚刚回来,不知道发生的事情。”
缪斯说着对陈瑾瑜使了个眼色,陈瑾瑜顿时心领神会,她清了清嗓子,姣好的面容顿时充满了疑惑,“是的,是这样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骑士自然是认识缪斯的,“原来是缪斯修女。没什么,你进去吧。”
“好。”说完,刚迈步进门的陈瑾瑜就被缪斯火速拉到房间里去了。
“说吧,你昨晚是不是跑去闹长老居了?”缪斯恶狠狠地看着陈瑾瑜。
陈瑾瑜有些心虚,她嘟嘟嘴,“我没有,我就是去凑了个热闹...”
缪斯双眼闪烁着愤怒,“好啊,你个陈瑾瑜。胆子肥了是吧!”
“你知不知道,那可是两名圣骑士长和一名大魔法师!修为都比你高,你瞎凑什么热闹!”
陈瑾瑜被训的低下头,她撇撇嘴,小声反抗,“这不没事嘛...”
缪斯气笑了,“昨晚出了事,我就来你房间,好啊,居然不在房间里。我等了你一晚上,你还顶嘴?”
陈瑾瑜举起手,一脸正气地反驳道,“我可以解释。”
缪斯狐疑,不过还是没有急着教训陈瑾瑜,“那你解释解释?”
......
奥德赛尔东街,
某条老巷子内,一间屋子静谧无声。但如果有人鼻子灵敏一点就能发现,空气中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房中,隔音墙壁内,西斯曼正擦拭着滴血的手杖。
“队长,你说我们为什么要杀血狼?”
雷纳斯双手抱胸,“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