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自从自己的伴侣以及那两儿子杳无音讯后,原本对自己毕恭毕敬、礼貌有加的族人们,渐渐地改变了态度。他们不再像从前那样敬重自己,甚至还时不时地给自己摆脸色瞧。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再也没有了往昔的风光与舒适。
为此,笛母曾一次又一次地去找珀父,希望他能够出面处理那些对自己不敬的族人。
每次在珀父面前,这些族人都信誓旦旦地表示会改过自新,但背地里却依旧我行我素,只是象征性地被惩罚一下便了事。如此反复多次之后,笛母终于明白,仅仅依靠珀父是根本无法彻底解决问题的。于是,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怨念。
眼看着珀父在族长面前威风凛凛、说一不二,就连巫师似乎也对此默认许可,而自己却只能在族里受尽委屈,笛母的忍耐终于到达了极限。
就在这一天,当珀父正与巫师在山洞内商议着有关打猎的重要事宜时,洞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响,其中夹杂着笛母那熟悉的呼喊声。
起初,珀父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因为笛母已经为了各种琐碎小事来找过他很多次了,而且之前他也都帮她妥善解决了。但这次不同,洞外的声音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发响亮起来,仿佛还有不少其他族人也参与到了这场纷争之中。
“兽父、巫,你们快出去看看吧!笛的兽母正在山洞外吵嚷着要个说法呢。”珀急匆匆地跑进山洞,向二人道出了洞外喧闹不堪的缘由。
珀父与巫相互对视了一眼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走吧!事已至此,咱们也不能再继续装聋作哑下去了。”说完,两人缓缓站起身来,跟随着珀一同走出了山洞。
刚走到山洞口,一阵刺耳而尖锐的女声便传了过来:“到底是真心不想施救,还是心中另有盘算啊?”这声音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众人的心窝。
“发生何事了?”珀父皱起眉头,高声问道。他其实并不想直接去询问笛母,但此刻若不开口表明自己已然现身,恐怕局面会愈发难以收拾。
然而,还未等那名正欲开口诉说事情原委的雄性把话说完,笛母便毫不客气地将其打断道:“哟呵,你这个缩头乌龟终于舍得露面啦!我在这山洞口叫骂了这么久,你却一直躲在洞里不敢出来,莫不是心虚害怕了?既然现在你肯出来了,那就当着所有族人的面,把事情给我说个明白!”
面对笛母咄咄逼人的质问,珀父一脸茫然,他实在不清楚对方所指为何,于是疑惑地反问道:“说什么?”
“我要问问你,到底为什么不让人去营救我的伴侣以及我的儿子!还有,别忘了他们可是与我同父同母的兄长啊!他们其中之一还是我身后这些雌性的伴侣、孩子们的父亲呢!难不成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想让他们活着回来,好让你能够顺理成章地坐上真正的族长宝座吗?”笛母瞪大双眼,怒目圆睁,气势汹汹地质问道。她的声音尖锐而凌厉,仿佛一把利剑直刺人心。
此时,笛母身后的一众雌性们也都默默地抽泣起来。她们紧紧地拉住身边那几个年幼的孩子,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孩子们惊恐地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场景,不知所措地依偎在母亲身旁。
珀父直到此刻方才留意到,原来笛母并非孤身一人前来找他的麻烦。在他未曾关注的角落处,笛母早已暗中联合起那些伴侣同样未能归来的雌性们,一同前来向他讨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对于是否派人前去救援,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即便心中明知此事,但又有谁敢轻易承认呢?毕竟,面对着如此众多的族人,一旦坦白真相,恐怕将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于是,珀父强装镇定,矢口否认道:“休得在此胡言乱语!我何时不让人去营救族长了?当初我与珀仓皇逃回之时,便已即刻吩咐笛组织人手前往营救了呀!”
然而,令笛母痛心疾首的是,她那心爱的儿子笛竟然一去不复返!难道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与豹族之间的深仇大恨吗?难道连他们失去的伴侣也不再追寻了吗?笛母满心不甘,今日她率领众多族人前来寻找珀父,目的便是向其施压,迫使珀父派出人力前去征讨豹族。
可她怎能料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行动竟会被珀父寥寥数语给敷衍了事呢?
此刻,笛母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珀父,愤怒地质问道:“我并非没有救人之心,正如您所言,他也是我的兄长啊!但此次与豹族一战,我们总共折损了六十多位英勇的雄性战士。
如今,咱们族群里剩下的雄性仅有大约一百人左右。而老弱妇孺加上孩子们却多达八十余人。目前的状况是,所有的雄性必须倾巢而出,全力投入到狩猎活动之中,才能勉强保证全族每日所需的食物供应。
想必在座的诸位都已深切体会到,自雨季过后,食物资源便日益匮乏,已然出现了供不应求的局面。倘若大家都能忍饥挨饿,那我自然愿意派遣半数雄性去攻打豹族。若此战获胜,自是皆大欢喜。
可若是不幸战败,仅靠区区五十位雄性,又该如何养活如此庞大数量的族人呢?更别提还要筹备过冬所需的充足食物了!”。
那即将到来的冬天,我们究竟要怎样熬过去呢?这可是个令人头疼的难题啊!你能够想出应对之策吗?”只见珀父满脸泪水纵横交错地流淌着,那悲痛欲绝的模样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不禁为之一颤。而他最后的那句话,则明显是对着笛母说出来的。
原本一直沉浸在悲伤中的雌性们,听到珀父这番话语后,那凄惨的哭声突然像被切断了一般戛然而止。一时间,整个山洞里陷入了一片死寂。紧接着,周围的雄性们开始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这个棘手的问题来。
在这群雄性之中,有些人并不希望那些被俘获的雄性同胞能够平安归来。因为这些人中并没有他们的至亲好友。然而,还有一部分雄性则心急如焚,因为他们的兄弟恰恰就在那些被俘者之列。于是乎,山洞口瞬间变得喧闹嘈杂起来,各种争论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你……”笛母面对珀父的质问,顿时感到语塞,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虽然深知自己无力解决眼前这个巨大的困境,但内心深处却始终不甘愿自己的伴侣和儿子就这样被族人所遗忘,无人问津,更别提前去营救了。
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刻,笛母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站在珀父身旁的那位名叫巫的人身上,并急切地问道:“巫,你来说说看,对于那些不幸被俘虏的族人们,我们到底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才好呢?”
随着笛母话音落下,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巫的身上。此刻的巫只觉得自己仿佛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那种被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的感觉令他浑身不自在。
再加上他本就是个优柔寡断、难以做出决策之人,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更是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不仅如此,他还真切地感受到来自一旁珀父那凌厉骇人的目光,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自己,巫大气都不敢喘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