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训练营路上,大巴车。
封楚因为这场游戏玩的失败,心里不好受,决定在接下来的行程规划里面找到属于自己更加准确的定位。
于是他刚坐好就询问导演:“导演,咱们接下来去哪玩?”
pd照着大巴车上面司机旁边放着的导航念着:“高东省陵限市,郊区,方什镇方家组199号。”
许惟安皱皱眉,他记得,上次去接初袩的时候,回训练营的导航目的地就是方什镇方家组199号,准的不能再准了。
初袩看向导演的方向,也在期待着接下来的是什么好玩的地方,晃见许惟安皱眉的样子,看着跟生病了似的。
初袩看了看时间十一点整,又把头微微往许惟安那边凑了凑,距离不近不远,随着车身的摇晃,来回的幅度变化,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怎么了?”
许惟安发现自己的表情管理,管理的不是很成功,淡淡道:“这个地址是训练营。”
果然撮着的眉头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初袩楞楞地念叨了一句:“训练营?”
“嗯。”
初袩眯着眼看向一本正经的导演语气轻淡:“导演这不是玩我们吗,好不容易出来一场,就拉着去玩局游戏,然后这都到饭点了,饭都没吃就再拉回去。”
这不跟拉着一群猪去卖,商家又把劣质不合格的猪退回来的场景吗?
初袩闭上了嘴,接下来的形容自己想想就行了。
许惟安轻声应着:“应该是这样。”
封楚和毕袂雅各玩各的,还在说着刚刚的桌游互相欺骗的事情。
毕袂雅说道:“是你先骗我的吧,谁叫你点这么背,九分之一的概率你都猜到了我的身份牌,平时打赌可没见你赢过。”
:“我怎么说你也骗我呢,你怎么随便说一个身份牌正好是我的呢。”
毕袂雅骄傲道:“我可是通过你假的身份牌推出来的好吧,什么叫我也是蒙的,这是正好我推出来的正好碰上了你的身份牌。”
封楚听他的解释缓缓冷下脸,问他:“有什么区别吗?”
“毕袂雅这区别可太大了……”封楚看向毕袂雅的方向,有一个大型的宣传牌晃了过去,他把毕袂雅往前座推去,自己凑着窗户朝后看着,这个宣传牌子就是早上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
“什么情况?”
毕袂雅推开他的手,气愤地看着他:“封楚,你干嘛!”
封楚把他的头拍在窗户上,指着车屁股后面的宣传牌子道:“你自己看,咱们是不是回去了?”
方什镇,突然觉得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回过头来思考了一会儿朝着导演询问:“导演,咱们是不是回去了?该不会是要去猪场吧?”
导演似笑非笑道:“是要回去,不去猪场。”
回去?没有别的放松行程了吗?昨天晚上说了半天感情就是说说。
翟秋本来昏昏欲睡的靠在座椅上,眼睛微眯,这一句话一出,他一扎子跳起来:“回去?不是导演,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能白白浪费了这个大巴车,我还没吃饭呢,我还没有好好转过市中心,导演,怎么就回去了,真的没有别的行程安排了吗?”
导演朝着他认真地点了点头。
无言。
初袩突觉肚子叫了一声,饥饿感袭上大脑中枢,饿了。
“导演,好歹让我们在外面吃顿饭呀,这都大中午了,饿了。”
导演本来不觉饿,他们都说饿了,心理作用告诉他,他也饿了。
pd:“吃完饭回去也不是不行。”
车内沸腾,初连忙鼓掌来庆祝这个伟大且又明智的选择。
翟秋坐下来,偏着头,笑的五官都扭曲到一起了,语气有些谄媚:“导演,那我们中午吃什么呀?”
pd:“吃什么,你们想吃什么。”
初袩第一个伸手大喊:“糖醋排骨!”
随即都开始了报菜名。
:“炸鸡腿。”
:“水煮肉片。”
:“麻辣小龙虾。”
初袩激动地连忙点头,表示赞同。
:“番茄酱盖浇炸鱼。”
“嗯,嗯,嗯,嗯,”
初袩点头如捣蒜。
许惟安在一旁看笑了,朝着她说了一个:“乌…鸡片…火锅……”
“嗯嗯嗯嗯嗯……”
肉眼可见地整个身体都在用力。
生怕这些菜都没了,又好像说个菜名就能吃到嘴里一样。
初袩专注在吃的上面,没意识到许惟安在逗自己。
许惟安觉得好玩又说了一道菜:“麻辣兔头。”
初袩点头之余魂魄归位了,麻辣兔头?
兔兔那么可爱怎么能做成麻辣的呢。
她正在寻找到底是谁这么不怜香惜兔,扫视一周只见许惟安笑呵呵地看着自己,初袩有点冲动地想把他的头抱在怀里揉,都说男孩的头摸着像狗……许惟安的头不摸都像……咳咳……
初袩收回目光,身后冒出层层热气。
她想骂许惟安一句:“吃个屁兔头。”
吃兔头,会秃头。
许惟安秃头,不敢想象。
pd:“你们可真敢报,一样素菜都没有,这么多肉要花多少钱,这些都不要,一人一碗牛杂面就行了,想吃糖醋的兑点醋兑点糖,想吃辣的兑点辣椒,番茄酱买一点伴着吃,还有龙虾买点虾米,想吃鱼,让店家给你兑点鱼油,还有乌鸡片都是从乌鸡身上割下来的,咱买一只回去,你们想吃了就看看它,解解馋。”
导演你是懂替身文学的。
这一件件,一桩桩,替换的明明白白,丝毫没有犹豫,不过这么掺着吃,这还活不了?
初袩面露苦涩,本来有点饿,刚刚听了那么多好吃的,更加饿了,谁说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的,这**越望越渴,越画越饿。
初袩都有些挂脸了,身为演员的她,在这个圈子里面对卖羊头挂狗肉的技能只有更精,挂脸根本不存在,职业假笑(与)你常在。
没有好吃的饭来捕获她这颗饥饿的胃,不开心,假笑也笑不出来了。
翟秋耷拉着脑袋,撅着嘴,两个手指不停地扣着,酝酿着情绪:“那还不如回去呢。”
话音刚落,一颗温润晶莹的泪珠落在手指盖上,温热逐渐消散,越来越多的泪珠落下。
宋晔拍着他的肩膀,和导演理论:“导演,我们还都是孩子,还在长身体呢,不让吃好的怎么行,您看给翟秋气的,哭的都哄不住。”
导演闻言看了看翟秋,翟秋也顺势仰起头来,脸面上顺即落下几颗泪珠,嘴角偏下:“我想吃个肉怎么了,我……我想吃个虾怎么了……”
导演说实在是没看过这种状况,自己的儿子也差不多这个岁数,只不过叛逆,根本管不住,着实是没看过这个年纪的小大孩哭。
pd:“行行行,行了,吃吃吃,都给你买。”
翟秋随即扎住了自己哭憋憋的语调,中气十足道:“好嘞,谢谢导演。”
其他人也顺势先斩后奏:“谢谢导演,导演万岁。”
根本管不住,根本管不了。
导演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口袋,里面的钱包越来越薄。
这小子从小学京剧的吧,这么出神入化。
初袩也看蒙了,说哭就哭,她可是要找找翟秋虚心请教一下他的哭戏技巧,她拍哭戏她都会事先把这辈子经历的难受的事情全想一遍,然后在轻装上阵,她的经历不顺遂,但是一般回想起来却哭不出来。
大巴车调了头,导演黑着脸,其他人咧着嘴。
众人又不知怎地交谈了起来刚刚的桌游。
封楚:“还是三发箭好使。前期就存血,后期用三发箭回血,效果杠杠滴。”
毕袂雅冷哼一声:“同生也厉害,只不过这次失误,饱含我期待的不争气的宿主死了。”
喊技能的时候汪恂和童藤基本上一个没喊,他俩就是典型的苟活,只不过汪恂活的比童藤苟的聪明,最后的血量值多。
对于初袩,她在选择自己可以猎杀的对象的时候,自动地把比自己年龄小的当做自己可猎杀对象,没想到年纪比她小的全部都能猎杀她,主打一个猜测在前面飞,事实在后面追,年龄上的精准扶贫。
初袩都想大喊一声:“姐主打一个精准扶贫,所有的弟弟都能来吸我一口血,这么多年的沉淀都白费了。”
餐桌上菜上的差不多了,童藤冷不丁来了一句:“等一会儿,让我先拍个照。”
翟秋想起来什么似的,连忙放下筷子掏出手机:“对对对,我给嘉嘉发一张照片,导演组请吃饭他不在,亏了。”
袁嘉不在但好像一直都在。
吃完饭回去的时候众人都在车上小憩,本来不午睡的初袩在车身的摇摇晃晃下有些惬意,困意缓缓袭来。
不过也睡得不真切,没一会儿杀个车,颠个石,等个灯,来来回回初袩的起床气都给磨起来了,她的起床气很神奇,只对自己发脾气,谁要是没眼力见来跟她说话,她能挖个坑把你埋了,露个出气孔,活着就行。
到了训练营门口,司机大哥一句:“娃子们,到喽。”
众人千奇百怪的起床姿势,纷纷前来报道。
要数翟秋的最清奇。
宋晔喊了他一声,他微眯着眼看了看又闭上了眼,“哼咛”一声,起身,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清澈响亮,随后睁开眼活蹦乱跳地下了车。
初袩听了都清醒了不少,不可置信地眨眨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这个开机模式,真够独树一帜的。
许惟安眼神迷离,本来就是内双,这刚睡醒半睁不睁的,这眼……有点不太大……
“包。”
许惟安把初袩落在座椅上的复古红色斜挎包递给她。
“谢谢。”
初袩今天没穿那么古板,上身是一件衬衫材质的泡泡袖短款体恤,下身是一件微喇的复古紧身牛仔裤,鞋是英伦风格的哑光小皮鞋。
她把包挎在身上紧跟着许惟安一起下了车,下午三点钟,阳光还是狠毒的时候,初袩下了车一股让人颓废的热气袭来,她皱皱眉,撑起手臂挡在自己头上。
许惟安见状,大步跨到太阳地下,看到自己的影子,不是傍晚般的狭长,也不是正午般的浓缩,只是软软的一团出现在自己的侧后方,初袩瘦个子高却略显娇小。
他像是估摸的差不多了,抬脚跑了回来。
初袩又偏偏头看他,面部表情是:你干嘛?
许惟安在她身前两步的地方停下转身,侧眸说:“走吧。”
初袩恍然间明白了什么,放下了挡在自己头上的手臂,保持着这个距离踏进了布满栀子花香的石板小路,阳光曝晒,本应觉得皮肤灼烧的初袩心头有些热,松散编着麻花折起的两个小揪揪用印着黄色桂花的细长发带绑着,垂在肩膀之上,看着有些可爱。
额前的碎发隔着阳光直射,透出了丝丝的红紫色,只那么一缕,尽显奇特。
其实许惟安的影子并没有罩住她,这些光一丝不少地晒在她身上,算了,满足一下孩子想照顾姐姐的幼稚心理吧。
刚回到训练营没有开空调,有些热,许惟安今天游戏得了最高的点数,请大家吃雪糕,众人纷纷在福柜拿来了金主爸爸赞助的雪糕。
“谢谢许队,谢谢老大。”的赞扬声此起彼伏。
初袩最后拿了一个甜筒,在他面前晃了下道:“谢了,小许同志。”
这么一折腾,大家倒是也没睡意了。
许惟安拆开雪糕,懒洋洋道:“吃完了开始训练。”
翟秋瞬间连吃雪糕的心情都没了,这个人蔫了吧唧的:“不是吧,许队,你还是不是人,导演组今天都给我们放了假,你还要压榨我们,休息一天不好吗,况且袁嘉还没回来,只训练我们,到时候比赛,我们都胜之不武。”
封楚:“你要这么说,我这个雪糕就能吃一下午了。”
许惟安抬抬眉,语气淡然:“逗你们玩的。”
翟秋傻眼,许惟安从来没有跟他们开过玩笑,之前最过分的还是他纵容他们开玩笑,也不参与,只是笑声会出场几次,现在这是怎么了。
他和初袩近几天的相处有种不顾旁人死活的暧昧,众人都能看得出来,只是自己在心里磕,一句话也不多说,正主都还没发话呢,旁观者还能说些什么呢。
初袩很闲,吃着巧克力甜筒,说着:“你们等会儿都干啥呀?”
翟秋狠咬一口,冰到了牙,一时间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连忙张着嘴缓解冷意。
宋晔讥笑道:“你当你吃啥呢?这么着急。”
翟秋白了他一眼,还是说不了话。
毕袂雅暂停了看小说的姿势,道:“玩手机呗。”
初袩不问还好,一问就都发现好像自己只能玩手机了,别的也没什么了,还不如训练呢,好歹有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