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你们的朋友不会有事的,只是凝儿情况有些糟糕,所以需要时逾白帮个忙。”沐鼎铭的声音打破了客厅的宁静,他的语调沉稳而温和,却难掩眼底的忧虑。
从刚刚下车的那一幕起,沐鼎铭就已经确定,那个少年就是自己女儿半年前将人鱼孢子植入其体内的男生。
否则,以凝儿的性子,绝不会让一个陌生人如此亲近地抱着她。
但愿事情能如他们所期望的那样发展,凝儿的状况能够得到有效的缓解。当他最初从女儿口中听说有人能够承受她的人鱼孢子时,他和妻子简直不敢相信。
毕竟,十多年过去了,从未有人能够如此完美地融合掉孢子。
或许,那次意外的相遇真的是上天的巧妙安排,让凝儿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那个有可能缓解她生理期痛苦的关键人物。
尽管心中对时逾白的人品还存有一丝疑虑,但只要他能真正帮助到凝儿,哪怕要冒再大的风险,也是值得一试的。
“你们这段时间呢待在沐园吗?你们放心,学习不用担心,我们会找家庭教师来给你们补习功课。”沐鼎铭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在这宁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温和,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凌柯与段楚尧对视一眼,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安排,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随后各自拿出手机给家里人打去了电话。
他们的声音低沉而简短,并未过多地提及具体情况。
“云庭,你也和爸妈说一声吧,若是有空就过来一趟。”黎曼婷温柔地对沐云庭说道。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和焦虑,凝儿的情况如此危急,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瞒着她的亲生父母。
“好的。”沐云庭乖巧地应了一声,随后拨通了自家老妈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洛伊在听到女儿出事的消息后,顿时慌了神,二话不说便马不停蹄地带着丈夫往沐园赶来。
“阿姨,姐姐会没事的对吧?而且为什么逾白能帮姐姐?”沐云庭放下电话,眉头紧皱,此刻他的脑海中仿佛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他实在不明白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安排,连他们这些家人都束手无策,时逾白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半年前凝儿救了时逾白一命,所以目前只有他能帮忙,现在其他事情都没有你姐姐的命重要。”
黎曼婷耐心地解释着,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忧虑,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着,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不安。
“阿姨,是真的吗?我就说逾白肯定是被人救了,还真没想到会是沐同学救了他,难怪在学校她就好像认识逾白一样。”凌柯忍不住惊呼出声,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
他的心中满是惊讶和好奇,嘴里不停念叨着,真的是缘分使然啊,难怪之前沐晚凝会说是因为时逾白而来。
但他的内心深处仍然充满了疑惑,沐晚凝究竟患了何种病症,竟然需要时逾白来帮忙?而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究竟要怎么帮忙?
凌柯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各种奇怪的想法纷至沓来,但他还是努力强装出镇定的模样,决定等以后有机会再向时逾白询问清楚。
沐鼎铭静静地看着凌柯和段楚尧,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愧疚和过意不去。这次意外的经历,恐怕会让这两个无辜的孩子今后的生活不再平静。
沐云庭毕竟是自家人,倒也无妨。可这两个孩子,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卷入了这场风波之中,只希望他们日后不要因此怨恨晚凝才好。
至于之后的具体安排,还是要等凝儿自己来做决定。但眼下,他最为担心的是,这两个孩子是否值得信任。
“叔叔,我们是有什么问题吗?”段楚尧敏锐地察觉到沐鼎铭一直盯着他们,终于忍不住问道。
凌柯也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沐鼎铭那欲言又止、目光深邃的模样。从踏入这扇门开始,他就觉得这一家子的表现过于淡定,仿佛对一切都早有预料。
“没什么。”沐鼎铭微微摇头,收回了目光。
他的眼神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深邃,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让人难以捉摸。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有一块无形的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沐鼎铭一家,以及沐云庭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楼道的方向,仿佛那里即将出现关乎生死的答案。
不一会儿,楼上突然传来沐晚凝痛苦的嘶吼声,那声音犹如尖锐的利箭,瞬间穿透了每个人的心脏。那一声声惨烈的哀嚎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都紧紧地揪了起来。
沐云庭更是如弹簧一般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就在他准备冲向楼梯时,沐时羽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他按在沙发上。
“云庭,稍安勿躁,我们现在不能上去打扰凝儿。”沐鼎铭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们都清楚地知道,女儿的反噬已经来临。尽管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担忧和焦急,但他们此刻唯一能做的,只有在这痛苦的煎熬中默默等待。
客厅里的灯光显得有些昏暗,那微黄的光线仿佛也被这沉重的氛围所压制,变得有气无力。每个人的脸上都被阴影所笼罩,那深深的忧虑和不安如同黑暗中的幽灵,清晰可见却又难以驱散。
“可是...”沐云庭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焦虑。
“她会没事的,我们要相信她。”黎曼婷坚定地说道,尽管她的眼中同样满是担忧,但还是努力给大家传递着一丝希望。
而另一边的沐晚凝房间里,时逾白在和冷离冲进房间的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原本以为这会是一个温馨舒适的休息房间,可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巨大的游泳池。池水呈现出奇异的蓝色,在灯光的轻抚下泛着神秘而诱人的光泽。
“这,我们是不是进错房间了?”时逾白下意识地看向怀里的人儿,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此时的沐晚凝脸色通红,仿佛被烈火灼烧,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她的双眼紧闭,那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嘴唇被咬得泛白,毫无血色,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宛如一颗颗破碎的珍珠。
“先把我放下来吧。”沐晚凝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化形剂的后劲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她体内的所有残留药物仿佛被点燃的炸药,疯狂地在她的身体里冲撞。
沐晚凝的身体一会儿如置身冰窖,冷得颤抖;一会儿又仿佛被丢进火炉,热得发狂。走在两人前面的冷离见状,连忙拿出一块厚厚的纱布,试图让沐晚凝咬住,以防她咬伤自己。
“小姐,您怎样?”冷离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心疼。她的眼神中仿佛能滴出血来,仿佛眼前的沐晚凝是一件无比珍贵却又即将破碎的珍宝。
沐晚凝这时候已经来不及思考,身体上的痛苦如万箭穿心,疼得她在地上不停地打滚,那痛苦的呜咽声仿佛受伤的小兽在黑暗中无助地哀鸣,让人心碎不已。
她的双手不停地撞击着头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那如潮水般涌来的头痛。
“沐晚凝,你.....,她怎么了?现在该怎么办?”时逾白焦急得语无伦次,他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把她放进泳池里,按住她,别让她伤害到自己。”冷离紧紧地抓着沐晚凝乱动的双手,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
此刻的她完全不知所措,这次的反噬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得多。
两人手忙脚乱地将沐晚凝带到了泳池中央,当冷离准备转身去拿铁链时,沐晚凝突然伸手按住了她的动作,转而面向。
“时逾白,我需要你,你能帮我吗?或者能做我的配偶吗?”沐晚凝强忍着难受,一字一句地问道。她的声音破碎而虚弱,仿佛是从无尽的痛苦深渊中艰难挤出来的。
“能,我该怎么帮你?”时逾白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一愣,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要想清楚,一旦成为小姐的配偶,你就不能再与其他人有亲密接触,更不能有我家小姐以外的女人,不然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冷离一定会杀了你!”
冷离的眼神瞬间变得冷漠而坚定,仿佛夜空中最寒冷的星辰。
“我不会。”时逾白仍毫不犹豫地回答。
“想好了?错过今晚你就没有了选择的机会,你...”冷离的话还没说完,沐晚凝就被人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