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迟云夏愉悦的声音,电话那头的宣云诺翻了个白眼。
“你是不是过年太开心,正事都忘了?”
迟云夏逗弄着阿醒,唇角噙着一丝冷笑。
“怎么会呢!云岚的‘葬礼’可得风风光光大办。”
“初五是个好日子,别忘了给辞家发讣告,这场戏没辞悠悠可唱不起来。”
宣云诺那边似乎在和别人交代什么。
没一会儿,她开口道:“我要是在葬礼遭暗杀,你就死定了!”
迟云夏失声轻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放心,我保证谁碰你谁倒霉。”
随着他的话,肩头的阿醒抱着他的手指,脸上带着开心的笑。
挂了电话,迟云夏陆续给几个人发了消息。
又特意让小冯绕路去了一趟辞家的私人医院。
他在住院部楼下待了很久。
直到四楼某扇病房的窗户,突然被推开。
印堂发黑,死气沉沉的戒躁,阴毒的望着楼下。
迟云夏这才冲那扇窗户歪头轻笑。
姣好的薄唇,划出一道诡异的弧度,弯弯的眉眼,带着满满的邪笑。
明明是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却看得人遍体生寒。
他缓缓张开口,无声的对戒躁道:“初五见~”
砰的一声,病房的窗户猛地被关上了。
迟云夏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身走进了车里。
“冯哥,回小区。”
迟云夏走后,病房内的戒躁来回踱步。
“别他妈饶了,闹不闹心!”
麟峥跃坐在沙发上,一脸厌烦的骂道。
“肯定是他,我出事肯定因为他!”
“不然呢?他吃饱了撑的站楼下给你拜年吗?”
听到戒躁六神无主的絮叨,麟峥跃更烦了。
他烦的不是戒躁,是戒躁这个状态。
这和他当初被迟云夏身上的小人摆了一道时,如出一辙。
而且再怎么说,戒躁自保的能力也在他之上。
这都没能逃过迟云夏的算计。
“主上什么时候来?”
麟峥跃突然问道。
戒躁听言,整个脑袋急成了山里红。
“我急的就是这个,我联系不上主上了。”
戒躁不由的回想起噩梦中,有人不断重复的话。
【你会变得毫无价值,被你的主人亲手挫骨扬灰……】
他替主上在辞家守了二十多年,如果这时候被当做弃子……
麟峥跃虽然和戒躁接触不深,但能把一向稳重自持的和尚,逼成这副德行。
迟云夏是真有一套。
就在两人求路无门时,病房内的温度突然骤降。
连窗外的晚霞都不见了,整个病房昏沉沉的。
吱呀一声,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一个穿着黑袍浑身死气的男人,走了进来。
“主上!”
麟峥跃瞬间站了起来。
戒躁也满脸欣喜道:“主上,您终于来了!”
殷丧阴冷的目光扫过二人。
“废物!养你们这么久,连一个迟云夏都对付不了!”
麟峥跃和戒躁都被骂的面露羞愧。
“主上,这个男人会妖术,还养小鬼,根本防不胜防……”
麟峥跃试图解释,却被殷丧一把掐住了脖子。
“麟峥跃,几个月前,他只是个普通人类,甚至是个怯懦无能的人类!”
“而你,我给了你那么大的权利,你却跟他玩猫抓老鼠。”
“结果呢?我没杀你,已经很仁慈了。”
麟峥跃被掐的眼冒金星,不停地挣扎求饶。
殷丧厌恶的将他扔到地上。
“别忘了,你的命数是我换的,我也可以让你变回生不如死的残废!”
一旁的戒躁见状,将自我狡辩的话吞了回去。
“主上,是属下一时疏忽,着了对方的道儿。”
“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
他话没说完,殷丧就抬手阻止了。
“我不想听虚的,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
“三天内解决迟云夏,否则你们就不用再见到我了。”
殷丧说完,整个人就从病房消失了。
而病房外,一个身着湛蓝西装,身姿挺拔颀长的金发男人,倚靠在墙边。
碧蓝色的瞳眸深邃迷人,引得路过的病患和小护士,频频侧目。
男人脸上带着轻浮的笑意。
目光透过病房的门窗,瞥了一眼呆滞的麟峥跃和戒躁。
“无能的棋子,怎么挣扎都是废棋。”
“秦先生,我家家主有请。”
一个一身黑衣的保镖,恭敬的走到男人面前。
男人撩了撩微卷的金色碎发,露出了亲切动人的笑容。
“麻烦了,请带路。”
迟云夏回到小区,就将夏瑾媛给的东西整理好。
那些大包小包的吃食,足够迟云夏一个月的口粮了。
他整理完这些,又将住处大扫除了一遍。
虽然没在这里过年,但也确实该彻底打扫一番了。
等他大扫除结束,用夏瑾媛给的吃食做了晚饭。
吃完再洗澡换衣服,都收拾完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他坐在沙发上,照例给娃娃们放恐怖片。
自己则研究着手机里的游戏。
说来也奇怪,自从开始过年,这个游戏就真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殷丧就算部分原神被伤,也不至于连开副本的能力都没有。
而且他游戏里也好,现实里也罢,都骑在殷丧脖子上拉粑粑了。
殷丧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个龟孙这么沉得住气吗?
副本开不开,迟云夏倒是无所谓。
但他担心,殷丧另有阴谋。
嗡嗡嗡!
迟云夏正出神,自己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林州。
“林州,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夏哥,接下来的几天,千万不要出门。”
“不论发生什么,谁给你打电话,都不要离开家。”
林州的声音无比凝重,还带着微微地颤音。
“你知道了什么?”
迟云夏眉头紧蹙,隐约察觉到可能和殷丧有关。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非常可怕。”
“我梦到你出事了,尸体出现在了云岚的葬礼上,还有你爸妈也……”
“我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但我的直觉从来没出过错。”
“以往这种不好的噩梦,都灵验了……”
林州声音不停地抖着,可见他是真害怕。
电话那边还传来细微的响动,似乎是有人抱住了林州。
“哥,我没事,我没事,我只是担心夏哥……”
“谢谢你,林州。”
迟云夏缓了缓,沉声说着。
“你放心,我不会死的。”
“记得我之前说的话,云岚葬礼开始时,就是计划启动时。”
“不论那时候我给没给你回应,你都要照着计划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