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娘是谁?
在水浒世界中,这个女人不曾正式出现过,可是在金瓶梅中,这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女子。
此女乃是西门庆的贤内助,不管这个男人在外面如何风光,又如何玩女人,她纵然内心怨恨,却始终稳坐钓鱼台,把控家族场面,等到西门庆身死,她一举将过去那些跟她争宠的娘们,扫地出门,成为最大赢家。
发卖的发卖,嫁给旁人的嫁人,既有菩萨心肠,又有雷霆手段。
吴月娘极有城府,乃吴千户之女,西门庆的继室。
嫁到西门家后,她循规蹈矩,恪守妇道,执掌家中财权,把府中的各种事物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起初嫁与西门庆,两个人倒是有过相敬如宾的日子,等到西门庆沉迷女色,屡次伤害吴月娘后,这个女人索性放任西门庆。
尤其是她小产之后,她与西门庆貌合神离,本质上各有打算,只是吴月娘擅长治家,又有经商头脑,西门家内宅,却又少不得这个女人坐镇,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
吴月娘言辞恳切,极有主见,王伦心中暗赞,不由得又看两眼。
吴氏面若银盆,眼如杏子,举止温柔,很是持重,有大家之范。
西门庆能有这等贤妻,实在是走了狗屎运气,可惜他把握不住,这最好的女人,一样与他离心离德,也算是因果报应。
王伦从怀中掏出一瓶药,道:“这里面有丸剂,服用八颗到十颗,一炷香后,若是腹痛减轻,便是有了效果,若是毫无反应,那夫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吴月娘点点头,一旁丫鬟小玉接过药,赶忙倒出八颗,早有别的婢女送来水,让吴月娘吞服下去。
吴月娘服用过后,打起精神,望向王伦,她心中也是讶异的很。
男子处事不惊,自有章法,从容不迫,一言一行,都是显不凡。
吴月娘心中很是欣赏,看他身形挺拔,头戴四方帽,深色绸衣,相貌乍一看觉得寻常,若是再看,却越看越觉得不同。
尤其是一双眼睛,内蕴精芒,自有一股威势,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书生。
吴月娘心中了计较,当然也不会贸然相询,江湖行走,彼此都有秘密,很多人也很忌讳,被人胡乱打探身份来头等。
“多谢王大官人诊治之恩,小玉,将诊治费用送与大官人。”
王伦摇了摇头:“顺手而为,何须酬劳,告辞了,夫人。”
吴月娘心中莫名一抽,不知为何,莫名有些不舍般,就连她也不知道为何。
也许是这个男人的气质,实在是太不同了。
“恩公,往后若是拜谢,又去何处寻?”吴月娘鬼使神差问了一句。
好在她说的非常含蓄,又有缘由,倒是不曾显露心中念想。
王伦犹豫一阵,翻身上马,高声道:“山高水远,四季轮转,若有机缘,自会相见,何须执着呢?
告辞了,吴夫人!”
王伦说完这话,将马鞭一抽,顿时领着众人离开。
吴月娘定在车畔,怔怔望着书生远去,等望不见身影,她心中竟莫名生出一丝惆怅。
一旁小玉感慨道:“夫人实在是老天爷保佑,竟冒出 这样一位厉害的人物。”
吴月娘默然无语,她转过身,好几个婢女扶着她,送她躺回马车内。
她刚才强撑气力,此番便没有了气力,车内铺了狐皮毛毯,她侧着身子躺着,大概眯了一炷香,剧烈的腹疼,竟然渐渐消散,那种令人冒冷汗的剧痛,也消失不见。
吴月娘赫然意识到,她只怕得救了,算是从鬼门关走了回来。
“小玉!”吴月娘喊了一声。
小玉钻入马车,关心问道:“夫人是哪里难受吗?”
“我好多了,刚才大官人送的药,要保存好。”
小鱼大喜:“老天保佑,奴婢瞧着,夫人的气色也好了许多, 那王大官人还真是厉害的人物啊,看他说得谦虚,竟然真的治好了夫人的病症。”
“人家是谦虚。”吴月娘笑了笑,那男人问诊的时候,明显很精通。
这次的确走了运气,像这种中毒,若是持续下去,真的有性命之危。
“奴婢见到那大官人,第一眼就觉得他很厉害,便是他旁边的武夫,总是很提防奴婢,像是我等是坏人一样。”
“这是很正常的,那个武夫想必是亲随保镖之类,他自然不想主人掺合麻烦事,尽可能少管闲事最好。”吴月娘解释说道,“我们也出发吧,回去之后,治病的事情,若是老爷没问你们,你们就不要多嘴了。”
小玉点头允诺,当即出了马车,安排商队重新出发。
过了一会,马车缓缓而动,吴月娘一个人侧躺,她一只手摸了摸小腹,脑海中闪过王大官人的问话。
“那个男人的眼神,好像能看穿我一样,他像是早就见过我一样?这是为什么呢?”吴月娘一只手撑着额头,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此去一别,恐无相见之期了。
.........
官道,王伦等人又行出三十里地,二十多人又渴又累,正好瞧见路边一个大客栈。
王伦道:“都下马,让店家给马儿喂点草料,兄弟们去吃些酒,解解馋,降降温。”
众人都是大喜,纷纷下马,陆续钻入店中,花荣跑去跟掌柜点酒肉。
没过一会,就有酒水上桌。
这客栈里面,只有四副大座头,小座头也只有几个,根本二十多人,勉强挤在一起。
王伦、花荣坐定,本想喊几个亲随坐他们的大桌子,毕竟还有两方有人。
那些兄弟却不愿意过来,只怕局促。
王伦也不强求,自顾自吃酒。
花荣道:“兄长竟还有一手医术,实在让我惊讶。”
“以前学过一些,就是混运气罢了,至于那妇人能否治愈,我也不清楚。”王伦笑了笑。
尽人事,听天命。
两兄弟闲扯一阵,忽而门外走来一个壮汉,那人生得八尺来高,淡黄色国字脸,脑袋上裹着一个猪嘴头巾,脑后缠着两个太原府金不换铜环。
这汉子上身穿着一件皂绸衫,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缠绳,下面绑着护膝,穿着一双麻鞋。
他手中提着一根棍棒,身后系着一个包裹。
“酒保,给我烫一壶好酒,再上一只鸡!”汉子喊了一声,环视一圈,见屋子中人满,唯有王伦大桌子有空位。
汉子阔步而来:“两位好汉,我坐这里可以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