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说欢欢小姐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啊?”秋月绘声绘色地讲述完白欢欢在李府所遭受的种种磨难后,突然向杨清发问道。
只见杨清正轻柔地逗弄着摇篮里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听到秋月的问话,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手中的动作,缓声道:“女子之间本该相互扶持、友爱互助,而不应彼此为难。然而,对于她嘛......”
说到这里,杨清原本想要提及前世白欢欢对文溪和依依犯下的那些滔天罪行,但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止住了。
她微微摇了摇头,像是要将那段痛苦的回忆从脑海中甩出去一般,然后换了个口吻说道:“也算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了吧。”
秋月不禁回想起当初杨清刚刚嫁入将军府时的情景。
那时候,白欢欢仗着自己在府上的地位,几乎每日都会想方设法地故意刁难她们这对主仆。
如今风水轮流转,白欢欢落得如此下场,也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想到此处,秋月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轻声附和道:“嗯......确实如此呢。”
秋月话锋一转,开始谈论起关于云风阁的种种事宜来。据她观察,最近几天总有不少大夫行色匆匆地出入云风阁,而且频率相当之高。秋月心中暗自揣测着其中缘由,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个念头,难道说卫兰又怀上孩子了?
然而,这个猜测刚一出口,便遭到了杨清的断然否定。“怎么可能呢!”杨清皱起眉头说道,“她才刚刚小产没多久,身子骨还那么虚弱,哪能这么快就又有身孕?这般急不可耐,简直就是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
听杨清如此一说,秋月也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些过于轻率了,于是赶紧闭上嘴巴不再言语。
…………
没过多久,小家伙的名字就在众人的商讨下最终确定了下来。
整个府邸都沉浸在了一片喜悦之中,开始紧锣密鼓地为这位新成员筹办起盛大而隆重的满月宴来。
这一天,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房间内,白云飞满脸慈爱地抱着白聿安,轻声呼唤着:“小聿安呀,我可是你的父亲哟......快来,乖乖叫一声爹爹......”那声音温柔得仿佛能融化一切坚冰。
站在一旁的春云见状,不禁娇嗔地笑道:“大爷,咱们的孩子才刚刚满月呢,哪里就能开口喊父亲啦~”她的眼神中满是对孩子和丈夫的爱意。
然而白云飞却丝毫不在意春云的话,自信满满地回应道:“没关系,只要我们多多教导,他肯定很快就学会了。”说罢,还轻轻地捏了捏白聿安粉嫩的小脸。
正在这时,一个伶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只见她快步走进屋内,向白云飞行礼道:“大爷,少夫人遣人传话过来,请您前往前院去招呼前来贺喜的宾客们。”
白云飞听后点了点头,应声道:“好,知道了。你去告诉顺喜,让他回禀少夫人,我即刻就过去。”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白聿安放回到摇篮里,并仔细地替孩子盖好了薄被。
紧接着又转身叮嘱春云和奶娘要好好照看小聿安,待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这才放心地离开了房间。
看着白云飞走出门外的背影,小巧笑着对春云说道:“姨娘,如今您可算是苦尽甘来了。瞧瞧大爷对小少爷这般重视,以后啊,咱们这院里的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春云微笑着没有说话,但她心中明白,此刻的自己已然无比幸福和满足。
而她也没有忘记,自己今天的这一切都是少夫人给她的。
“小巧,少夫人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抱小聿安出去啊?”
小巧摇头,“没有,少夫人说到时候会让人通知您。”
“好!”
…………
前院之中,杨清与白云飞正站在门口,笑容满面地亲自迎接每一位前来贺喜的宾客。
这些宾客身份各异,有的是位高权重的高官,有的是沾亲带故的亲戚,有的是曾经同窗共读的学友,还有一些则是情同手足的好友。
此次前来祝贺的人数相较以往可谓是大幅增加,热闹非凡。
人群中,平阳侯府的蒋氏也款款而来。
蒋氏一出现,杨清便赶忙迎上前去,礼数周全地将其引入座席,并迅速吩咐下人快去请卫兰过来。
卫兰听闻蒋氏到来的消息后,匆匆忙忙地一路小跑至前院。
当她望见蒋氏的那一刻,心中的情绪瞬间如潮水般汹涌,眼眶几乎就要湿润,差一点就忍不住哭出声来。
然而,蒋氏却并未被母女重逢的场景所打动。
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卫兰,再转头看看一旁的杨清,只见杨清举止优雅、落落大方,显得成熟而又稳重。
相比之下,自家女儿卫兰就显得逊色不少。于是,蒋氏面露不满之色,开口责备道:“你如今已是这将军府的少夫人,今日府上办喜事,如此重要的场合,你为何不早些出来一同招呼客人呢?”
面对母亲的责问,卫兰不仅没有丝毫愧意,反而一脸不屑地回应道:“哼!不过就是一个妾室所生之子的婚事罢了,有何值得大张旗鼓操办的?我才懒得理会呢。”
蒋氏一脸凝重地看着卫兰,语重心长地劝道:“阿兰啊,自古以来,妾室所出之子最终都是要养在正妻名下的呀!更何况,此次乃是将军府的长子,其身份地位更是非同一般,无论如何都绝无可能任由他在妾室身旁成长的。这其中的道理和规矩,想必你也是知晓的吧?”
然而,卫兰却满不在乎地撇撇嘴,轻蔑地回应道:“娘,您就别操心啦!我身子骨好着呢,又不是不能生育。凭什么要我去养一个低贱妾室生下的孩子啊?我可没那么好心!”说罢,她还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蒋氏见此情形,不禁眉头微皱,转头望向不远处的杨清所在之处,试探性地问道:“如此说来,难道这孩子如今已然被记名于杨清名下了不成?这么一来,岂不是成了名正言顺、如假包换的嫡长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