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纸条上只有寥寥几行字:“否认杨天华说的话,不然就杀了谢清书。”
宇文斯贤手心里冒出了冷汗,这么千钧一发的时刻,竟然被宇文斯德如瓷威胁,若照他说的这么做,戚将军就白救一场了,但若是不这样做,竹儿的兄长就有了危险,真真是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齐管事也着急的看着四周,想抓到射这支箭的人。
“齐勉,不用看了,这暗卫抓不到的,人早就跑了,我知道这是谁指使的就行。”
宇文斯贤冷冷的说道。
他现在浑身散发着一种冷气,从内到外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这张纸条的确让他有些方寸大乱,上朝时间临近,宇文斯德却横插一杠,他一时之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但是无论再难,他都不能让宇文斯德奸计得逞。
想了一想,他还是叫了杨轩过来,小声吩咐道:“阿轩,我走之后,你立刻传信苏六,让他在大皇子府里盯紧一喜居的动静。必要的时候,若是宇文斯德要杀了谢清书,就可以动手将人抢走。他的武功,我是信得过的。”
杨轩立刻说道:“是,殿下。”
宇文斯贤才一走,杨轩看了一下四周无人,立马乔装成普通百姓的模样,带着信鸽去了大皇子府侧门的一棵大榕树背后。
他将训练有素的信鸽放进了大皇子府,苏六一直隐藏得很好,近来都在自己得住处有条不紊的生活着,他在这府里是勤杂,一向不必进屋去伺候主子,因而得以在府里各处行走。
信鸽才飞过他这间房子就停了下来,他立马就知道这是外面在给他传信了。
好在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住一间房,虽然旁边也有别的小厮住着,但此时他们都忙着去伺候大皇子妃用早膳了,一个外人都不在苏六这里。
苏六手脚麻利的解开了绑在信鸽腿上的纸条,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后就将纸团吃进肚子里,然后随手扯了一朵小野花系在信鸽腿上,就将信鸽放走了。
信鸽飞回了府外的大榕树背后,杨轩一看就知道苏六的意思了。
这是他们一贯的约定暗号,若是回一朵花,就是在说会竭尽全力去办,若是回一根草,就是说明这事情很棘手,不能保证是否成功。
杨轩得到了答复,想着可以回去交差了,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这里。
府内的苏六,则做好了硬拼的准备。
他已经观察了好一阵子,自从上次三殿下带着大晋公主离开后,一喜居依旧一如既往,都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从今日天还未亮之时,也就是宇文斯德起床那会儿开始,一喜居的守卫就莫名开始增多了,甚至就连他们这种住处偏远的小厮都知道了这件事。
他本就疑心着宇文斯德是不是要对谢清书动手了,才过了一个时辰,就收到了三殿下的传信,看来这人是必须要救出来了呀。
只是一喜居现在守卫森严,他不可能直接闯进去,必须要想个巧妙的办法才行。
苏六借着自己勤杂人员的身份,拿着做活的一应工具,先是到了一喜居附近的花园里,给花草浇水,修理草地。
这花园的位置就在一喜居对面不远,很容易就能看到对面的情况。
这时,用完早膳的大皇子妃司徒闵爰罕见的走进了一喜居。
苏六有些疑惑,关押外男的地方,她来干什么?
看见大皇子妃走过来,守门的侍卫急忙跪下行礼。
“行了,不必多礼,你们让本妃进去,本妃要和里面的人说几句话。”
侍卫们有些为难的互相对看一眼,脸上挂着勉强的笑意,“回大皇子妃,殿下吩咐过,里面的这位可不能和外界接触,没有大殿下的命令,我们不敢放您进去。而且这人脾气也不太好,我们担心到时候他会对您造成伤害,这我们是万万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司徒闵爰有些嫌弃的看向这些胆小的侍卫,“你们也太小心了,本妃再怎么说也是大殿下的正妻,难道你们还害怕我会把这个人给放了不成?我们夫妻一体,我自然是和殿下一条心的,就进去问他几句话我就出来了,有什么事情本妃自己担着,我会和殿下解释的,你们别拦着我!”
侍卫们见她一意孤行,又被她的身份压着,因此也就只得松口放她进来了。
谢清书正在屋里喝水,突然就见门一开,一个衣着光鲜,满身奢贵,形容娇矜的年轻女子闯了进来。
他从没见过司徒闵爰,也不知道她是大皇子妃,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她。
旁边的侍女一见他这模样,就立即喝道:“大胆囚徒,怎么见了大皇子妃也不知道行礼下跪,这么呆呆笨笨的,亏你还是一国郡王呢,竟一点礼数都不懂!”
谢清书一听她是大皇子妃,心内瞬间就感到恶心,原来是那个草包大皇子的妃子,和他真是一路货色。
他眼中的嫌恶没有瞒过司徒闵爰,她很是不悦,立刻抬手捏住了谢清书胡子拉碴的下巴,“哟,你都是个阶下囚了,还这么清高呀?看不起本妃是不是?”
谢清书不卑不亢的说道:“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大皇子妃自重。”
“自重?这两个字还轮不到你们大晋的人来教本妃如何写吧,郡王在说这话之前,怎么不知道好好的教一教自己的妹妹,也让那小狐狸精知道一下何为自重呢?”
谢清书眼内冒火,“大皇子妃此话何意?不知我妹妹何时得罪过你了?”
“哼,别以为本妃平时深居简出就是好欺负的,上次她来我们大皇子府里看你,本妃在暗处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虽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人,但也是个狐媚的样,装的楚楚可怜,勾得大殿下心都软了不少。据说才到南周那几天,就在皇宫晚宴上引得大殿下求陛下赐婚为侧妃了,还说是对她一见钟情,这样的好手段,还真是罕见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