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雪莉的反应让他意识到,自己以后可能需要费点精力去记一个不太重要的名字了。
“伏特加,把酒拿过来。”
琴酒的声音打断了房间内的沉默,他向伏特加发出了命令,伏特加立刻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酒杯,递给了琴酒。
琴酒接过酒杯,喝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坐回了床上,烈酒下肚,让他觉得有些烦躁的痛楚似乎都缓解了一些。
他的目光落在伊藤寺久远身上,上下打量着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琴酒突然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伊藤寺久远愣了一下,她没想到琴酒会突然问起她的名字。不过想来也是,毕竟自己都来了这么多天了,琴酒居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伊藤寺久远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我叫伊藤寺久远。”
琴酒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记住这个名字。
“伊藤寺久远,”他重复了一遍,突然,琴酒猛的感觉喉腔不适,强烈的咳了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大哥!”
伏特加立刻紧张起来,他迅速走到琴酒身边,拍打着他的背,试图帮助他缓解咳嗽。
可这样剧烈的咳嗽不是轻而易举能够缓解得了的,突然,琴酒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爬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像他这样的人,脖子是他最大的忌讳。
可因为身体的本能,他根本无暇顾及这道感觉,更是因为脖子上的触感还没有咳嗽来的剧烈。
只是正咳着,琴酒就觉得喉腔的不适感似乎退了下去,可是一睁眼,就看到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跟前。
“喂!你在做什么!”
伏特加同样也看到了,并且还看到她居然掐着自己大哥的脖子,这女人是不要命了吗!?
正当他想呵斥伊藤寺久远的时候,琴酒却抬起了手,阻止了伏特加。
姑且不说伊藤寺久远的手有多小,就是她双手一起上,都不一定能够包围得住他整个脖子,而且她现在并不是在掐着他的脖子,准确来说更像是在掐着他脖子上的肌肉。
很神奇,自打她的手放上来之后,咳嗽居然就止住了。
“你……”琴酒的声音低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伊藤寺久远也感到意外,她就是听琴酒咳的好像很要紧的样子,结果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爬上了人家的床,她紧张地摆手解释道:“我只是……想帮你缓解咳嗽。”
琴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看出来了。”
伊藤寺久远松了一口气,她没想到琴酒会这么轻易地接受她的帮助,却不想下一刻——
“伏特加,你先出去吧。”琴酒对伏特加说道。
“大、大哥?”伏特加有些犹豫,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琴酒和伊藤寺久远,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那个,我也……”
伊藤寺久远猫猫怂怂的从琴酒的床上爬了下来,只是脚刚刚着地,就听到了琴酒那冰冷的声音:“继续。”
伊藤寺久远突然顿住,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因为琴酒的床实在太大,她只能轻轻地又爬到琴酒的床边。再次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脖子上,试图找到之前缓解咳嗽的正确位置。
琴酒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感受着伊藤寺久远的动作,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安静,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
伊藤寺久远的手指轻轻地在琴酒的脖子上移动,寻找着印象当中的位置。
说起来这个方法,还是爸爸之前旅游回来之后告诉她的,据说是那里的一种土方法,既不用吃药也不用打针,只需要按摩脖子上的位置就可以缓解咳嗽,是很神奇的东方魔法。
这种方法虽然在她咳嗽的时候有助于缓解了许多,但伊藤寺久远完全不知道,这对于别人到底有没有用。
不过看琴酒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他的咳嗽似乎真的得到了缓解,伊藤寺久远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如果要是没用的话,她可就丢大发了。
伊藤寺久远的手指在琴酒的脖子上轻轻按摩,她的心跳加速,生怕自己的动作会加重琴酒的不适。然而,随着她的按摩,琴酒的呼吸确实变得越来越平稳,咳嗽也逐渐停止了。
琴酒睁开眼睛,看着伊藤寺久远专注的神情,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女孩的简单动作而感到如此的舒适。
而抱着阿酒离开的雪莉走在长廊上,她的脚步很快,一下子就回到了实验室。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后,看着桌子上微微翻开的纸张,上面赫然印刷:退化回幼年期,的字样。
是的,阿酒并不是真正的幼蛇,而是从老蛇退化而来的。
只不过具体是因为哪种药物导致的幼态化,还有待考察,这项发现对于研究进展有着很大的突破,可是……
究竟是往好处还是往坏处,她不知道。
因为阿酒的配合,所以解毒剂很快就制作了出来,但是因为毒素留在琴酒体内的时间太长,想要完全将蛇毒分解,只能慢慢的加大剂量,循序渐进。
而这段时间里,阿酒被留在了实验室,伊藤寺久远也只能每天远远的看上一眼,雪莉也因为解毒剂的关系忙得头发都多掉了两根。
尽管大家都在尽力研发解毒剂,可是从实验室的氛围上来看,所有人似乎更加专注于阿酒的特殊,都想要从中分一杯羹,拿去做实验。
不过每一次都是被阿酒以着绝对强硬的态度给吓跑了。
那些人……似乎对于琴酒的生死并不关心,更多的,都是希望琴酒就这么死了算了,不得不说,琴酒在组织里面,似乎是真的不受欢迎。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所以除了那些研究解毒剂的人,就只有她和雪莉、伏特加知道琴酒病重的消息。
在这么一堆大忙人当中,她这个看似被囚禁,实际上就十分自由的囚徒就闲得太多了。虽然说因为失去了阿酒,这里的人从畏惧变成了无视,但也并没有为难她。
而这段时间里,琴酒的日常生活管理,就变成她来负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