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之后,王垕便紧随荀彧身后离开司空府。
“荀尚书!请问这时间如何安排,我明日是来司空府司职,还是去寻荀尚书啊?”
“仲谋!此事你得明日亲自问主公。你如今为司空府文学掾,理应每日在司空府司职,我会于这几日做出安排,等需要你时,自会与司空言说。”
“谢荀尚书教导,晚辈实在见识较少,不懂得寻常来往,还请大人不吝赐教。”
王垕说到这里,荀彧却突然停下,转过身道:
“仲谋!你我第一次交谈,此前你在南阳郡之事,我也有所了解,知你乃是努力上进之人。今日观之,你亦知进退,懂人心,他日必有所成。我只跟你说一句话,紧守初心,方得始终。”
“多谢荀尚书指教!”
王垕深深施了一礼。
荀彧还礼,然后各自散去。
王垕看着荀彧的背影,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
“啥叫紧守初心?你知道我初心是啥?该不会以为我会一心一意做人家好义子吧?”
“我的初心,可不是成为一个高级打工仔,我是要争天下的。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难道他看出什么了,在警告我?”
曹操是个雄才大略之人,王垕不介意助他成就霸业。如果他能一如既往的相信自己,王垕可以保证,在曹操在世时,绝对不做二心。
但他的那群儿子,到时候就得看情况了。
“司马懿的套路,我未尝不能学,不过不管怎么样,将来善待曹家便是。”
“话说司马大帝,你现在在干什么?”
王垕骑在自己的小黑马上,二虎则牵着马,王垕晃晃悠悠想了很多,不知不觉便回到了府邸。
刚进院子,史阿便第一时间发现了王垕的不同。
是的,他腰间多了一把剑。
王垕见史阿盯着自己的青釭剑,于是用力拔出,丢了过去。
“司空今日赠剑,不可转赠他人,但可给你试舞。”
“是,公子!”
史阿提剑,双指缓缓滑过剑刃。
“宝剑!”
剑客对于宝剑的喜爱,自不用说。
于是史阿挽个剑花,开始舞剑。
只见史阿身形辗转腾挪间,便有一股刚柔相济,轻快飘洒,吞吐自如,优美矫健,剑似飞凤的妙不可言之感。
一套剑术套路打完,看的王垕赏心悦目,不禁鼓起掌来。
“史阿!你这剑术当真如羚羊挂角,妙到毫巅,定是得了王师真传吧?”
“师尊剑术,天下无双,我仅习得皮毛而已。”
王垕:信你个鬼,我就学你这皮毛!
“我也偶尔从他处习得剑法,今日正好,你便先从我教起吧!”
“是!”
王垕也不拐弯抹角,自己花钱请来的教习,就该教自己。
接下来,史阿便开始他的正式教头工作。
原来王越的剑法,名称叫剑道真解,有剑道三十八篇,这是对先秦和汉代剑术的经验总结。
这剑法的复杂程度,远超王垕之前所学的戟法刀法和枪法。
接连数日,王垕都去司空府,就是整理文书,给曹老板归类各郡县钱粮账目等等,算不得什么大事。
下班之后,自然便可以学习剑法。
终于,在五月的最后一日,王垕将剑法学会,然后他的剑法立刻来到了95,并获得专项技能。
“专项技能,剑道真解:王越剑道三十八篇,这是对先秦和汉代剑术的经验总结。”
为了不打击史阿,王垕特意藏了几分火候,但这也给了史阿不小的打击。
而曹操也命人给他送来了承诺的一百金和一匹马。
看到这匹马,王垕没什么感觉,但史阿却惊呼了一声道:
“乌骓?”
“乌骓?什么意思?”王垕还不会认好马。
“公子,此马通体乌黑,毛若锦缎,背长腰短,四肢健壮,唯有四个马蹄部位那一段毛发洁白似雪,霸王项羽便是此坐骑,其号称乌骓,又称踏雪乌骓。”
“哦?果真如此,那价值几何?”王垕记得,魏延好像骑的马就是乌骓。
“百万难求!”
“百万?”
王垕吓一跳。
要知道,他前几天去马市了解,知道马的价格,耕马和车马,价格在八千到两万不等,战马最低两万,高的也就十万钱,而市场上最好的一匹马,他看到是有人以二十万钱买走。
但你说一匹马要百万钱,那着实有些夸张。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是曹操用来赏赐的,而且还亲口说好马,如果不好,他怎么拿得出手?
“此马为公马,若是找到好的母马,能否生出好马?”
王垕有个疑问,赤兔马从董卓时期就跟吕布,后面被曹操夺了又跟关羽,得有大几十年,什么马能服役这么久?
他曾经一度怀疑后面的赤兔,是老赤兔的兔子兔孙。
“可以的,但必须同为好马,如西域、凉州好马。”
“那如此,乌骓马便不止一匹吧?”
“当然,然而此等好马出现在许都却不容易,西域马商能在养马人那里买到此等好马的机会都不多。在下曾劫——接触过一位马商,便得到过一匹良驹,与此马不相上下,后来囊中羞涩时,卖了二十万钱。”
听到史阿说这种故事,王垕哈哈一笑:“史阿!以后千万别向他人提起,他日随我征战沙场,说不定便有封侯拜爵之日,这些品行,都是把柄。”
史阿脸一红。
“谢公子提醒!”
六月初一,这是王垕自南阳郡回来之后的第一次拜见主母。
司空府房屋上百间,他在这上了五天班,除了曹操,硬是没有遇到一个其他的曹家人,今日拜见主母,结果全让他碰着了。
“王垕哥!”
“王垕哥哥!”
一个个稚嫩的声音叫着,仿佛王垕本就是曹家人一样。
王垕看着这些小朋友背后的夫人们,知道为什么前后会有这么大变化。
自己的事迹传开了,一己之力定鼎南阳郡,生擒司空三征不胜的张绣。
这些人,忽然感觉王垕身形都高大了些,走起路来,顾盼有英姿。
“青釭剑为何在你手中?”
一道稚嫩,但是带着质疑的声音响起。
王垕抬头一看,竟然是十二岁的曹丕刚刚踏入厅堂。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人,此人也佩剑,显然是一位剑道高手。
“义父所赠,自是随身而佩!”
“是吗?不想父亲的青釭剑,被你得了。不过宝剑当配英雄,却不知你配不配的上青釭。此人名邓展,南阳人士,亦擅长剑道,你可敢以青釭剑为赌注,与我剑道教习比剑?”
王垕知道,曹丕城府很深,但此时毕竟还小,不经世事,则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