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周虎接过许墨扔出来的一壶酒,双眼略带狐疑的看向许墨。
“来,兄弟陪你喝一个,今日,咱俩不醉不归昂。”
许墨同样打开自己手中的酒壶,说着只有华夏酒桌上才会出现的话语。
一口烈酒入喉,许墨顿觉一股辛辣之感,不由惊奇的将手中酒壶举起,再次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许墨本以为这酒,就如同华夏的酒一般,那么以他作为修士而言,区区酒精度自然不在话下。
可是,许墨显然是小看了这修真界的酒,这酒应该是为修士专门酿造的,蕴含了浓郁灵气的同时,也可醉倒修士。
同时,这酒对于饮者而言,还有着莫大的好处,若非如此,区区四壶酒而已,可是花了许墨整整二百贡献值。
平均每一壶酒,值五十贡献值哎,一颗凝气丹都才一百贡献值呢!
不知不觉,二人各自将手中之酒喝下大半,均都有些眼神飘忽,逐渐有了三分醉意。
“许墨,真的挺感谢你的。”
醉意上头,周虎渐渐打开话匣子,不再似这几日以来的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
许墨没有没有说话,只是举起酒壶,示意与周虎再喝一个,他知道,周虎接下来恐怕是要说些什么了。
浊酒入喉,周虎看着许墨的眼神,感激中带有一丝惆怅,却是有些郁郁寡欢的样子。
“那日,你我分开后,我便去了交易大殿,用我们挣来的两千贡献值,换了一柄高阶飞剑,准备送给小……高慕兰的。”
“就在我去到她居所之后,没成想,却听到她房间内传出一阵……一阵呻吟声,我一时控制不住自己,便冲进了房间。”
“发现那个贱货居然在和一个男人正在行那苟且之事,那个男人,正是内门的王涛。”
“我心里不愤,便与王涛战了起来,只是那个王涛,身为内门弟子,凝气七层的修为,我,不是他的对手。”
“若非宗门有规定,宗内弟子互相之间,不可伤及性命,如若不然,我怕是已经死在了王涛的手下,高阶飞剑,也被他们抢夺去了。”
周虎脸色复杂,将事情的原委道出,但也只是说了个大概,似乎是不愿回想其中的细节。
许墨听完,心中已然明了,他早有猜测,此刻听完周虎的叙述,倒也没有觉得有多惊讶。
“周虎,我可以……”许墨对于感情这种事情,实在是不怎么擅长,不过对于差点将周虎打死的王涛,许墨倒是可以用手中的众生平等器,给周虎报仇。
虽然说,如今许墨的子弹,只剩下了十五发了,每一发都是极其珍贵的,不过为周虎用一发,许墨觉得还是值得的。
“不必了,许墨,你那个东西,能不用就别用吧,每用一次,你暴露身份的风险便多一分,何况是在这清羽宗使用呢。”
周虎似乎知道许墨是怎么想的,所以在许墨还未说出之际,周虎便已开口将许墨的话打断。
对此,许墨没有再说,他虽然觉得,也不一定要在这清羽宗开枪,可以将那王涛引出清羽宗再结果了对方的小命嘛。
不过,既然周虎如此说,许墨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有些仇恨,还得需要自己亲手去报,才能化解恩怨。
“其实对于那王涛,我虽说恨,却也谈不上怨他,真正让我怨恨的,是高慕兰那个贱货。”
“一年多了,既然不愿意给我机会,为何不放过我,每次送她东西,她都照收不误,东西倒是小事,却是我,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我想不明白,我想不通呐……”
周虎将手中酒壶狠狠捏紧,一种痛苦的神色,浮现在其脸上,而后,这抹痛苦,又渐渐化作无奈、叹息。
看脸周虎满脸痛苦不堪的样子,许墨心中也不禁哀叹一声: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
“来,再喝一个。”
许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觉得,也许喝醉了,会好受一些吧。
推杯换盏之下,周虎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逐渐昏睡过去。
倒是许墨,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在华夏喝过酒的原因,此刻的他,居然只有七分醉意。
“唉……”
看着窗外洒落的洁白月光,许墨心中,不知何时多了几分愁绪。
“古人诗词写得好呐,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也不知道,这轮明月,是否也能照到我的家乡……”
望着天空中的白月盘,许墨神色似有忧愁,轻声呢喃着。
一口接着一口的浊酒下肚,许墨也感觉到了熟悉的头脑晕晕沉沉,不知不觉,宿醉了过去。
翌日,旭日高升,许墨与周虎二人,这才幽幽醒来。
由于周虎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就没有再留在许墨这里,而是返回了他自己的居所。
离开前,许墨特意叮嘱,若是再遇到那王涛,万不可失了理智与其正面硬刚。
周虎则是背对着许墨没有回话,只是挥手示意,旋即大步流星的离开。
待到周虎离开,许墨单手扶着额头,一脸的难受,昨夜喝的真是太多了,此刻他都还是感觉脑仁儿生疼。
就在许墨怀疑自己是不是喝了假酒之时,突然,许墨没由来的一阵汗毛倒竖,一种好像被人死死盯着的感觉在许墨心中油然而生。
不待许墨作出任何反应,一道如风景般靓丽的身影,便在许墨面前一丈远的距离幻化而出。
“登徒子,可还认识我?”
靓丽的身影还未彻底浮现,其清冷而又空灵的声音,便已率先在许墨的小院中响起。
“外门弟子许墨,拜见木冰雅长老。”
看见来者,许墨心神如遭雷击,但其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分毫,而是拱手对着那道如仙子下凡般的靓丽身影,恭恭敬敬的一拜。
“许墨……”
“我且问你,月余之前,你去那试炼之地何为?”
木冰雅绝美的小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让人看不出其所想,声音空灵婉转,不急不缓问道。
“弟子去试炼之地,是为斩杀妖兽,获取妖核,从而换取贡献值。”
许墨心里一紧,直呼要完蛋,可表面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一本正经的回答着木冰雅的问题。
“是么?”
木冰雅秀眉微皱,语气陡然一冷,顿时一股威压笼罩在许墨周身。
“是的,弟子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句欺瞒!”
许墨此刻只感觉身上好像压着一座大山,强烈的威压使得他双腿打颤,似乎下一刻就要承受不住,跪倒下去。
“那试炼之地,发现了华夏一界,你,可知道?”
木冰雅声音越发冰冷,全身威压进一步爆发,压得许墨逐渐有些喘不过气来。
“弟子……听闻宗门师兄之间互有传闻,因而……也知晓了此事。”
许墨运转周身灵力,尽力抵挡着来自木冰雅散发出的那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的威压,可这威压实在太强,哪怕只是简单的回话,许墨都要用尽全身力气。
听完许墨的解释,木冰雅沉默了起来,没有再问,只是她身上的威压,正在一点一点增强,似乎不把许墨压跪下,绝不罢休。
而此刻的许墨,心里则是千回百转,他有想过要不要掏出众生平等器,又或者是转身逃命,可最终,这些想法都被他一一否决。
在木冰雅金丹期的强大修为下,任何的挣扎,任何的反抗,都将显得很多余。
许墨可以断定,倘若自己掏出众生平等器,恐怕还没等自己扣动扳机呢,就会立马身首异处。
即便是有机会扣动扳机,许墨觉得,也难以给木冰雅造成哪怕一点点威胁。
木冰雅,实在是太强了!
如今许墨所能做的,唯有死不承认,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清羽宗外门弟子,自己去试炼之地,就是为了狩猎妖兽,换取贡献值的。
至于木冰雅能不能相信,许墨不知道。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就在许墨快要抵抗不住威压,即将跪倒在地时,突然,他身上的强大威压,陡然消失一空,好似从来没有出现一般。
此刻许墨全身大汗淋漓,汗水将他的白衣彻底打湿,劫后余生的他,低着头不敢去看木冰雅,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一眼那个绝美的人儿。
“你叫许墨对吧?”
木冰雅收起了威压,声音再一次恢复空灵婉转的平淡,不再如刚才那般冰冷。
“回木冰雅长老,弟子是叫许墨。”
许墨见木冰雅突然收了威压,心中一喜,明白今日之事,恐怕还有转机,所以急忙回道。
“嗯,许墨,你可愿做我的药童啊?”
木冰雅忽地小嘴一扬,露出一抹笑容,话风一转,居然要收许墨做她的药童。
如此这般操作,实在让人摸不清她的内心所想。
许墨没有回答,并非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他压根儿忘了回答。
刚才木冰雅嘴角上扬,露出的一抹笑容,恰好被许墨余光看到,顿时,许墨感觉那一抹笑容就好像是冬日里盛开的一朵夏日之花。
花朵绽放的那一刻,使得整个冬季都不再寒冷,反而是让雪白的冬季,从此有了色彩。
一时间,许墨看呆了,竟然忘了回答木冰雅的话。
“怎么?你不愿意吗?”
木冰雅没有听到许墨的回答,声音一冷,语气陡然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