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心里暗自好笑，他这个发小大小嗓门就大，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敢显露自己是同行议价，这不是存心来找不自在嘛。
韩平干咳了声，他跟张小军搭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小子一肚子坏水，现在指不定已经想出了什么损招折腾那两个人。
“超哥，要做就做全套，咱也不差这点钱，来了就感受下这里的服务。”
韩平是王超手底下最为稳重、谨慎的得力干将，此刻他合着张小军的心思帮他说话，王超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看这玩意也是女人用的，你说一个大老爷们的澡堂子搞这些明堂出来，不知这个全套带不带洗小头的服务。”
王超嘿嘿两声，这两个家伙憋着坏，他就顺势加把火。
张小军搓了搓手掌，“3888全套服务，必须带啊！”
说罢，张小军啪叽一声摁在了门铃上。
叮咚声响，合着的门朝着两边打开，里面走出个中年男子。
张小军一见人差点吓到下巴都掉在地上，“怎，怎么是个带把的？说好的美人呢！”
中年男子也是愣住了，他礼貌不失尴尬的赔笑了声，“三位老板是搓背，还是按摩？”
张小军没见着美人不高兴的敲着牌子上最高套餐道：“喂，你怎么办事的？一点眼力劲都没，你看我们老板像是来搓背按摩的吗？”
中年人呵呵笑着，“老板说的对，是我眼拙，三位老板里面请，我这就为你们安排最好的技师。”
张小军冷哼了声率先往门里走，中年人侧身在边上候着。
王超是最后一个进去的，余光瞥见中年人在关门的时候冲着后面两人打了个手势，他暗自扯了下嘴角。
在江城，张小军混得最熟的地方就是洗浴中心，几乎跑遍了江城大大小小所有的洗浴店，不知道往里面砸了多少钱，里面的门道他摸的个门清。
在这行里，不是张小军吹牛皮，他要称自己老二就没人敢说自己是老大。
中州管洗澡的地方叫澡堂子，刚进来的时候张小军还没摸透这里面的道道，真要是个洗澡的地方他也没啥好发挥的。
现在一看这模式跟江城洗浴中心没啥差别，张小军顿时来了劲，他走在王超与韩平的前面，大幅度的摆动手臂走路带风，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恨不得别人不知道他是暴发户似的，到哪都要指个茬出来，弄得中年人下不了台，他就很得意。
跟在三人身边的中年人脸色是越来越难看，王超与韩平交换了下眼色，心里别提多乐呵了。
演戏这种事非张小军莫属，别看他瘸了条腿，人可灵活着呢，脑子转的也快，满肚子坏水，他不整你那是看不起你，整你是真的想整你。
走完一段走道，中年人推开了一扇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走道不长，一分钟就能走完的路，就是弯道多了些。
进了门，这又是一番洞天，澡堂子还是澡堂子，档次高的可不是一点点，一堵玻璃墙将浴场与外客隔开，走道上隔着三米就有个保镖。不仅如此，服务人员也从中年大叔变成了妙龄少女，随处可见兔女郎端着餐盘在客人中间走来走去。
张小军看到兔女郎连路都走不动了，“这地方好啊，人美水清，可以可以。”
中年人不露痕迹的笑了笑，“听口音三位想必是从外城来的吧，清池在我们中州享有盛名，自然服务也是不一样的。只有尊贵的客人才有机会进入这个区域，三位请跟我来。”
“尊贵的客人啊，哈哈哈！”张小军不时流露出暴发户的气息，听到中年人这么称呼更是得意起来，他勾着中年人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道：“爷不差钱，只要你们这里服务到位，别说vip了，就是你这小破地方，后面的爷一样能买下来。”
说完，张小军还不忘用大拇指怼向后面的王超和韩平，意思就是告诉中年人，他是爷，后面两位更是爷。
中年人先前听着话还停顺当，张小军说到后面就越来越没谱，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三位都是小店的爷，能看上鄙店是店里的荣幸，我就一个前堂经理，做不了主。”
张小军哈了声，“你是经理啊，你说不话不管用，谁的话管用？”
中年人被问住了，一时半会也没摸清张小军三人的意图，他打了个哈哈，把人请进了vip室。
屋内坐了个有点年纪的女人，三十多岁近四十，脸上的妆容精致使得她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小些。
案桌上放着大客户经理的铭牌，中年人把三人引进室内后主动介绍起来，“这位是蓉姑娘，负责vip区域的经理，三位有什么可以跟她谈。”
张小军掏了掏耳朵，“她叫啥？”
“蓉姑娘，这边的区域经理。”中年人也够实诚，没听出张小军嘲讽的味，当真再介绍了一遍。
张小军哈哈笑了两声，这时中年人才警觉自己被人耍了，脸色不好看的瞥向蓉姑娘。
女人最在意的就是这张脸，现在被人当面嘲笑了，这张脸自然是挂不住。不过面对新来的客户，蓉姑娘还是很有气度的伸出手，“我叫乔蓉，你们可以叫我乔经理。蓉姑娘是这边客人的戏称，三位可不要在意。”
声音好听，人也圆滑，这是王超对这个女人的初次印象。
中年人走后，乔蓉领着王超三人在一旁茶桌上坐下，亲自烹茶。
“老程已经带三位看过这边的环境了，三位是想办这里全套服务的卡？”乔蓉弯下腰，在三人面前，故意用手挡了下胸口的领子，“这是我们的套餐服务项目。”
说着，乔蓉从茶几下面的柜子里取出厚厚的黑皮本子，放在桌上。
乔蓉年近四十的女人，还保持着少女般的身材，身上的肌肤紧致光洁，尤其是低领下的风景线甚是波涛汹涌。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每次烹茶时总是会不小心碰到张小军的手，纤细的手指蹭过肌肤时，乔蓉会对着他羞涩一笑，随即眼波转向别的地方，好像这是无心之举似的，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