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回视线,一眼便对上了那肌理分明的腹部,秦嗣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正想说让对方把头发吹干,便见对方突然转身,弯腰到沙发上拿起了什么。
周正清拿了什么,秦嗣根本就没有看,秦嗣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了周正清的后背上。
“!!你的,背。。。”
白皙的背上,还有着一些未擦尽的水珠。
原本应该暧昧诱惑的白皙背脊上,率先让人注意到的并不是那些水珠,也不是那极具诱惑力的背脊。
而是那原本应该光滑的背脊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那一道道还未好全的伤疤。
看着那些伤疤,秦嗣突然就噤声了。
那些伤疤,似是一条又一条的鞭痕。
看那伤疤的样子,明显就是刚留下没多久的,如今,那些伤疤并未好全,甚至大部分的伤疤,还结着血痂。
在春节的时间段里,能让周正清受伤,还是这么大面积的伤,对方。。。。
秦嗣的正前方。
听到秦嗣的话,原本还弯着腰拿手机的周正清,突然就顿住了,身体僵硬了一瞬。
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站直身,满不在意的看着秦嗣,“你说我的背啊,没事,不小心伤到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其实周正清不说后半句还好,一说后半句,秦嗣就气不打一处来。
见周正清说不是大问题,甚至态度上还满不在乎的样子,秦嗣突然就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周正清!”
被秦嗣陡然放大的声音吓了一跳,周正清下意识的就看向了秦嗣。
对上秦嗣的视线,周正清突然感觉有点心虚。
见对方满脸藏都藏不住的心虚和尴尬,秦嗣冷笑了一声,“呵。”
“原来你也知道这不是一件能不在乎的事啊。”嘲讽的语气。
嘲讽值直接拉满,周正清更加心虚尴尬了。
抬手似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虚的解释道,“没事,就是不小心犯了错误,受了家法。”
“其实并不痛的,都快好了,没什么事的。”像是担心秦嗣心情不好,周正清的态度难得的有些慌乱。
不知是不是周正清的态度影响到了秦嗣,明明周正清已经转过了身,明明他已经看不到那些伤疤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秦嗣就是感觉心底升起了一股很难言语的情绪。
心里莫名的感觉不舒服,也很不爽,对那些已经看不见的伤疤,对周正清,还有对造成这些伤疤的始作俑者。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些情绪,秦嗣只觉得,那些伤疤,不应该出现在周正清的身上,更不应该被周正清承受。
心里再不爽,秦嗣也不能骂造成这些伤疤的人,毕竟,对方大概率是周正清的父亲。
想到资料上显示的周正清爷爷的名字,秦嗣由衷的感觉到了头疼。
“你就不能乖一点吗?”
“只是回一趟家,居然还能让自己受伤,你这是回家,还是去受罚的。”
无法对别人发泄,秦嗣便只能对周正清发泄了。
对于秦嗣的话,周正清低头受着,像是知道自己不应该受伤。周正清也丝毫的不反驳,而是就那样低着头,任由秦嗣对他恨铁不成钢。
即便再对周正清有意见,秦嗣还是让秦伯拿了药膏过来。
其实周正清的行李箱里有药膏,但是,面对秦嗣的关心,周正清还是摇了摇头,“药膏忘在家里了。”
果然,话音落下,就见面前的秦嗣,脸都黑了。“你说你能干嘛,只是春节回趟家过年,结果倒好,直接弄的一身伤回来。现在更是,药膏都不带,你是嫌你伤的太轻了是吗。”
就差瞪周正清了,但秦嗣又不习惯于用瞪人来表达自己的情绪,所以秦嗣也只是冷冷的看着周正清,眼睛里除了冰冷,就是嘲讽。
秦嗣就没见过这样的人,都伤的满背都是伤痕了,而且看那些伤疤的痕迹,半个月了还留有那么深的痕迹,甚至还有的像是才结痂。
那么严重的伤,这人居然还觉得没事?甚至对自己的伤势丝毫不上心。
别人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痛,这人倒是好,伤疤都还没好,就已经忘记受伤时的痛了。
就那背上的伤,他不信对方当时不痛。
见秦嗣又开始生气了,周正清心中却觉得升起了一阵甜意。
就像是吃到了一块极甜的糖,甜到了心间,甜的周正清面对秦嗣的嘲讽,甚至还觉得悦耳,甚至,还想再听。
但,秦嗣已经不再多说了。
秦嗣本就不是话多的人,今天说了那么多的话,还如此唠叨,根本就不像是他平常会做出来的事。
嘲讽完,秦嗣的理智便又再次回归。
理智回归了,秦嗣也就不再说话,而是沉默的生闷气,生自己的闷气。
对方只是受伤而已,他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变得完全不像他,这不应该是他会做的事情,秦嗣感到不理解。
甚至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对周正清身上的伤那么的在意。
对方只是一个他刚认识的人,即便他默认对方的一些行为,即便他默认对方成为他的朋友,可是,那些在意,却都不是朋友应该有的情绪。
闻束也是他的朋友,他对闻束有这样的在意吗?好像。。。
眼见秦嗣的神色不对,眼见对方像是在满心思索的样子,周正清眼眸渐深。
眼睛微眯了一瞬,再次看向秦嗣时,眼睛里的其他情绪全部掩藏,只剩下了委屈,“秦嗣,有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