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9日凌晨,今川军开始攻击丸根、鹫津两砦的情报传到了清州城信长的手中。
信长在会议结束后一直都没有脱衣入睡,只是枕在浓姬那饱满的大腿上小憩。信长时不时地还会掏出怀表查看一下时间,显然他的心里也并不是他在会议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在接到最新的情报后,信长知道他出阵的时间到了。于是他从浓姬的大腿上爬了起来并吩咐道:“去准备饭食,还要派人去敲响警钟。把手鼓拿来,我要跳舞!”
很快手鼓被拿了过来,信长在浓姬用手鼓的伴奏中跳起了敦盛,“人间五十年,与天相比,不过渺小一物。看世事,梦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此即为菩提之种,懊恼之情,满怀于心胸。汝此刻即上京都,若见敦盛卿之首级……”
“吉法师,你一定要平安归来,我和孩子会一直等着你的!”浓姬一边给信长穿戴盔甲一边小声地说道。
信长看着浓姬眼角的湿润有些动容,自从两人的儿子出生后,阿浓已经很久没叫过自己吉法师了。
“放心吧,我可是独一无二的信长,我是绝对不会输的!你和孩子在家中等着我凯旋归来就行了!”
一切都收拾妥当后,信长仅带着几名小姓和侍从刚想出门就被一个长相酷似猴子的人给拦住了去路。
“主公,请允许我跟随您一起出阵吧!我虽然出身卑贱,但也有一颗为主公效死之心!”藤吉郎跪在信长的马前祈求道。
“是猴子啊,既然你有心,那你就跟上来吧。如果这次你能够活着从战场上回来,我就提拔你为足轻头,让你成为一名真正的武士!”信长觉得这只猴子还算有几分忠义之心,于是便随意得说道。
“是,主公。我一定努力杀敌,不辜负主公的期望。”
“我要到热田去,如果你跟不上就别怪我。驾!”
于是,信长于凌晨四时左右在钟声中带着五名随从离开清州城直奔热田而去。
权兵卫在会议结束后就直接回家睡着了,不过却是在后半夜便醒了过来。他知道关乎尾张的归属和信长命运、甚至是自己命运的一战就在今日了。
当警钟声响起的那一刻,权兵卫一个翻身就利落地坐了起来,由于动作过大把一旁的阿市和小源次郎都给惊醒了。
“权兵卫,发生什么事了?”阿市一边哄着孩子一边问道。
“是兄长命人敲响了集合出阵的钟声,敌人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也需要马上做准备!”权兵卫说完便点燃了油灯开始穿衣服。
“我去给你准备些饭食,别饿着肚子出征。”阿市起身叫过外面被惊醒过来后询问情况的侍女,把儿子交给了她后自己则是去了厨房。
很快,阿市端着几样简单的饭食来到正厅,权兵卫此时已经穿戴好了他那身十分骚包的明光铠,正和阿犬几女说着些什么。
“快些用吧,我们会在家里为你祈祷保佑你平安归来的。”
权兵卫快速地吃完饭,又简短地和家人道别之后便来到马厩骑上自己的抽风来到门外。
门外本多平八郎忠胜、星野喜兵卫昌幸、黑田官兵卫孝高和泷川庆次郎利益已经穿戴整齐地骑着马等在门外。
权兵卫扫视了大家一眼之后说道:“按照计划行事,出发!”
几人快马出了清州城,然后在城门处分开。权兵卫单人独骑朝着东方而去,其他几人则是朝着南方星野家领地的方向而去。
5月19日上午8时左右,信长到达了热田地区,他先在上知我麻神社向东眺望,确认丸根、鹫津砦方向的浓烟,然后在热田神宫停留祈愿。
此时,信长本队“马上十六骑,农兵二百余人。不过权兵卫此时也已经赶到,正在陪着信长静坐祈愿。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信长直属的士兵们在武士们的带领下赶到了热田神宫,柴田胜家等家中重臣也纷纷率兵赶到。
权兵卫抬头望了望藏身在大殿横梁角落处的忍者,又捅了捅身边的信长,示意他是时候了。
信长会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起身点燃三炷香插入到桌案上的香炉里,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家臣们都站在门外注视着仪式的进程,并没有听清信长嘴里说的是什么,更外围的士兵们就更听不清楚了,不过就在信长身边的权兵卫却是听的一清二楚。
只听信长嘴里小声地念叨道;“义元你个马鹿,我不过就是想统一尾张而已,你至于派这么多人来打我嘛?”
一会信长嘴里的话又换成了,“权兵卫你这个家伙,穿这么骚包的盔甲做什么?这不是抢了我的风头嘛!”
随后信长又念叨了很多句话,听的权兵卫差点吐血,不知道的还以为一向不信神佛信长正在虔诚地祈祷呢!
最后信长偷偷用脚踢了踢桌子小声说道:“一益你这个家伙不会是睡着了吧,快点弄出点动静啊!”
信长话音刚落,大殿内便响起了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引得门外的人都伸着脖子朝里面看了进来。
信长起身走到门外振臂说道:“诸位,我虔诚地祈祷终于得到了神明的回应,这声音是在预示着我们此战必胜!”
”必胜!必胜!”
”打败今川家,拿下义元的首级!”
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具体的情况,可是那清脆的金铁交击之声他们可是真的听到了,并且深信不疑。
毕竟里面除了主公信长和信武大人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这肯定就是神明的指示了,于是士气狂涨直接来到了最高点。
5月19日 上午10时,由于热田附近涨潮,海岸沿线道路被海水所淹没,马匹无法通过,同时为了也避开丸根、鹫津附近的今川军。信长选择通过水野带刀守备的丹下砦,至佐久间信盛守备所在的善照寺砦。
信长在善照寺砦召开了小规模的敌情分析会。
信长问道:“负责指挥攻击丸根、鹫津砦的是谁?”
“进攻丸根砦的是松平元康,进攻鹫津砦的是朝比奈泰朝和井伊直盛。”
已经从丸根砦撤退回来的佐久间盛政说完,又请罪道:“属下没能守住丸根砦,还请主公治罪。”
“无妨,敌人兵力强大,守不住也是正常的,况且本来也只是让你们拖延一下今川军的进军速度。”
“井伊直盛?这就是女城主井伊直虎的父亲吧?记得好像是在这次的战斗中战死了。”权兵卫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义元的本队在哪里?”信长又问道。
“敌人的探子非常活跃,无法得知义元的具体行踪。不过按照当前情况推测,应该驻扎在杳挂城。”织田秀敏说道。
“好,集合所有队伍,朝着中岛砦前进。叔父就带领残军在这里留守保障后勤和退路吧。”
信长说完又下达了数条命令,其中就包括让中岛砦的佐佐隼人找到今川义元的本阵并发起试探性攻击和柴田胜家率领本部兵马从东侧迂回寻找义元本阵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