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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文学 >  高层之塔 >   第18章 秋

等车的人多像盲盒,拆开包装前都不知道结果,时光在里面放了什么,别去揣测。漫长轨道多像胶片,一格一格就拼成了好多天,车轮串起不同情节,驶向起点。

褪色的画面重叠,数着还没过完的日子入眠,来时的梦已不新鲜,缺点感觉。等待太令人疲倦,也不妨尝试着忙里偷个闲,在脑海中将明天,先预演。

一遍遍……

我回来了……

完成这一章冒险了……

在座有没有人,有兴趣听我说,一路见过的潮起潮落。

走下列车,拆开名为我的盲盒,有太多的苦与乐,超出我原本记得。

……乱与叶轻衣告别了夏日,再次乘上火车,踏上终末世界的旅程。交错的铁轨能驶向这个世界任何一个方向,乱能带着叶轻衣,遨游这个四季。

古老的山川,沉淀了多少岁月的洗礼?

轻轻推着轮椅,乱带着叶轻衣走在秋高气爽的天气里。这才是秋的味道,这里的风光,才能体现出这整个秋天。

长长的铁轨边,走出车站,这里有个古老的小镇。小镇里很少人,体现着淳朴与古风的韵味。

但,乱与叶轻衣不是来这里拜访这一座小镇的,而是这一座小镇后面的山林。

乱也不知道自己带叶轻衣走了多远,她只明白,如果要回去叶轻衣的家,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的。放心,乱记得所有来时的路。

“呐呐,小明你看,这座小镇里面,好多人家门前都挂着风铃啊。”叶轻衣水灵灵的美眸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喃喃道。

“应该是某种传统习俗吧。”乱微笑道。

“那小明,我们也买一个回去吧,挂在家里的门前。”叶轻衣娇声说道。

“好啊。”乱点头一笑。

乱买来了一个小小的风铃,做工精致的风铃,挂在了叶轻衣的轮椅后面。每当轮椅移动时,就会有风铃悦耳的声音发出来。

现在还是一天下午的开始,乱不着急在小镇里面找旅店。乱和叶轻衣都打算先去小镇后面看风景,如果时间算的好的话,在天黑之前应该能找到休息的地方。

不知不觉间,乱推着轮椅路过了一个祭祀的地方。叶轻衣好奇,瞧见了,这个小小的特殊地方。

“小明,这个地方是用来干什么的啊?”叶轻衣娇声问道。

乱看去,那是一个小神社,对,是一个小神社,带着日式与欧式的风格。乱记起来了,在爷爷收藏的那些书籍里面,提是提及到过,但对于庙会的介绍只是冰山一角。

乱知神社会是怎样的存在,她已经不是一年前的她了。对于世界里一些普遍的知识,她都轻松了解到了。

“这里是神社,供奉着神明,据说有神明存在,就是来此祭拜的。神社解释道,“神明能保佑许愿之人,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吗是吗?”叶轻衣非常有兴趣,娇声道,“咱们去看看吧。”

乱推着轮椅走入了这空无一人的神社内,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供奉的屋舍前。这神社里有大编钟,墙边种着老柳,供奉的生灵是一只小猫像,看来信奉的是猫神。而在供奉祭灵前,还有个信箱。

在屋檐上挂着许许多多摇曳的信封,但都未拆开过。

乱将所见一览眼中,很快确信了这处神社的信奉制度。

乱微笑问道:“轻衣,要写信给神明吗?”

“写信?”叶轻衣俏脸疑惑。

“嗯,就像这些一样。”乱指了指一封封用结绳悬挂在屋檐下的信,轻笑道。

“好啊。”叶轻衣小手握拳一捏,快速答应了。

于是,乱取来纸与笔,开始与叶轻衣思考,要写一些什么在纸上才好。

不一会儿,叶轻衣就放下了笔,骄傲着用双手举起那张写了心愿的纸。

“写好啦!”

而此时,乱也在深思之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在纸张上,将笔放下。

“小明,让我看看,你写的是什么。”叶轻衣俏脸凑过来,卖着油腻的萌,不怀好意般笑道。

没等乱将纸张递给她,她却先一把抢了过去。叶轻衣一双水灵灵的蔚蓝美眸瞪着这张纸就是望穿秋水。

纸张上写着轻松的预言:希望这个世界永远走下去。

“?”叶轻衣看不懂,疑惑着,“这是什么愿望啊?”

乱微笑道:“那你写的又是什么呢?”

说着,乱一把抢了叶轻衣手中的另一张白纸。乱黑眸瞟去一看,同样,这是简单的语言,字迹明朗。

叶轻衣写着:希望和小茗永远在一起。

“小茗?”

乱疑惑着。

“怎么了,小茗?”叶轻衣娇声问道。

乱把手里的白纸反过来给叶轻衣看,问道:“这个是我的名字?”

“是啊,怎么了?”叶轻衣邪着俏脸疑惑,旋即想到什么,捂嘴偷笑,“难道小茗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吗?”

乱愣了愣,她叫小茗,总以为是那个小明。但想想看,确实,乱只知道自己名字的发音,从来没写过自己的名字。名字是黎安小姐姐帮她取的,至于怎么写,黎安也没有写过。所以说,唔……既然叶轻衣这样写了自己的名字,那么以后就叫小茗吧,无论在哪一个世界那一方面的语言。

乱低头承认着,“确实不会。”

“噗……”叶轻衣忍不住笑了。

乱也无奈一笑,这不能怪乱,是黎安的错,神经粗大条随意取了一个名字,然后又不告诉乱究竟是啥玩意。

说起来,以上这般谈话颇显幼稚。

风轻云淡,白云蓝天。

乱挂好信封后,与叶轻衣很诚信的在猫神前祭拜。双手合十,放于胸前,闭眸祈祷,心无杂念。待四周静静一分钟一过,再次睁开眼眸。

乱推着轮椅,和叶轻衣笑着走出神社,剩下倩影后那社台上的猫神像,对,招财猫的小石像,一双眯眼极为可爱。

慢慢走着,走过整座小镇。

欣赏人烟稀少的独特异乡风光,看那古老祥和的寻常巷陌。

渐渐,一不留神,小镇后到了。

停下轮椅,乱与叶轻衣站在山下。是的,她们到达目的地了。

山风吹来,长发飘飘,叶哗哗涌来。

这是秋天里的独有的风景。

看层林尽染,万山红遍。

在山腰间飘逸的红雨,随着北风飘零,轻轻摇曳风铃。

不用过多去形容了,这种风景其实只是秋天里普通的一种。但硬要形容,也不需要用什么精美的词汇。

这一刻,甚美。

“啊哈……”

叶轻衣望着鲜红的落叶,地上,天空中,一片山林都被染红了。她很喜悦,这种近距离接触的感受,比起从刚才远方看过来,现在要真实好多。

“这就是枫叶吗?好漂亮啊。”

“嗯,这就是枫叶。”乱轻轻点头回答,淡笑着望去满是枫树的山。

第一次看枫,乱感触很深。只是第一次,可就是想到了许多朦朦胧胧的事情,是来自失忆前的东西,那些想忆起的过往。

缓缓飘落的枫叶像思念……

落叶的位置,谱出一首诗……

秋叶落,还以为那是时间惹下的祸……

“小茗,咱们去山上看一看吧。”叶轻衣提议。

“好啊。”乱笑声一应。

旋即,一个公主抱,叶轻衣与乱踏上山路。走在铺满红叶的土地上,走久了会渐渐有种错愕感,大自然中好闻的枫叶的气味,四溢身边,令体香染上这种清澈。

“嚓……”

走在落叶的土地上,难免去这种闷脆的脚印声。

当叶轻衣想停下来时,乱就轻轻将她放在红叶地上。

“哈哈……”

叶轻衣总是长不大,刚是下来触碰到叶,便在飘落地面的枫叶上打滚,欢雀万分。

两人穿着黑色的哥特裙,为红色的世界点缀一下不一样。

“小茗,虽然有这么多枫叶,但我们还是收集几片好看的吧。”哈哈打滚够了,叶轻衣鸭子坐,双手放在大腿上,红扑扑的脸蛋笑道。

“当然了,”乱微笑道,“枫叶最适合成为书签了。”

“那小茗你来选吧,挑选出这里最好看的枫叶。”叶轻衣提议。

乱愣了愣,反问:“那你呢?”

叶轻衣一只小粉拳放在头边,吐出小舌头,俏皮一笑,“我来帮你拿着。”

“……”

快要临近傍晚时。

下山,乱推着轮椅,带叶轻衣回到古老祥和的小镇内。

初秋。

仲秋。

秋末。

秋天是最令人沉醉的季节,好多好多的过往都会在这一季忆起。美好的,不美好的,都会随着季节的末尾,再一次埋葬,等待下一次的开启。

乱租了一间简单的客房,只有一张小床。

吃过晚饭,姐妹俩早早睡了。

灭去煤油灯,昏暗的屋子里满是沉静,叶轻衣下意识靠近乱,抱住了她。乱任由叶轻衣抱着,进入睡眠模式,但不是休息。

“呐呐,小茗,我暂时有点儿不想回到家里了,在家里呆着好无聊。”叶轻衣声音柔弱,似乎在担心,在诉苦什么。

“那就继续旅行怎么样?”乱柔声问道,“一起继续去其他的地方,看其他的风景,怎么样?”

“嗯。”

“等什么时候,你不想在外面玩了,那我们就回去,回到有爷爷的书的家里,我会一直陪着你。”乱说。

“嗯。”

“那睡觉吧。”

“嗯。”

……

翌日。

决定,出发。

去寻找更多可能……

叶轻衣学会起早床吃早饭了,就是不知道另一个世界中,黎安变化了没有。

此处之秋,韵味浓厚。晨露未干,寒霜爽冷。

草儿受冻着,树木卸下绿叶,留着难看的秃枝,在雪来之前准备沉睡。鸟儿少了,大概去别处暖和的地方过冬了。候鸟啊,与那花儿,什么时候将为大地宣言,告诉这个世界苏醒之时。

乱推着轮椅,带着叶轻衣再次进入火车中。两人坐在一起,永远都是有说有笑的。

不后悔,前方一片的未知。

这场旅行没有了终点,演变成了继续。

“小茗,这是爷爷珍藏的书吗?我一直没有读过耶,你是怎么找到的?”叶轻衣小胸脯前捧着那本乱从书桌下挖到的书,好奇心此时颇为严重,瞪着乱娇声酥软且肃然问道。

乱把这本书交给了叶轻衣,毕竟可能是爷爷留给她的秘密。至于爷爷书上写的,叶轻衣能不能看懂,是另一回事。

终末的世界,世间游离的少女,代代守护的神明……

“好了,别问了,家里那么多书,你又笨笨的,当然很难找到这本书了。”乱微笑道,“轻衣你不是要用枫叶书签吗,就用你手里这本书吧。”

叶轻衣鼓着嘴,发着小脾气,摊开这本书,装饰书签,娇声一字一字:“我,不,笨。”

“好好,你不笨,是我笨笨的,才找到了这本书。”乱做出推手平静人心的动作,微笑道。

这还差不多。

叶轻衣撇过散去莫名小脾气的心,有些傲娇,抬起头来。

乱不跟她嬉戏打闹了,从行李箱里拿出两条花格子的黑白色围巾,一条给自己,另一条帮淘气的小白猫戴上。

随后,乱一手撑着脸蛋,看火车外的凄美山林,近山远水,萧瑟的,秋风的,无处风光不秀丽。只要有心,所见都是此季好景。

乱心说,心想。

这样好吗?这样很好,就这样吧,这是旅途。

累了,总会回去的。

瞧着乱这老招牌的发呆动作,叶轻衣不打扰她了,摊开这本爷爷留下来的宝贵的书,开始津津有味读起来。

车厢里静悄悄的,火车嗡嗡嘟嘟开着,不知驶向何方……

……

拾起这平凡的时间,我渺小的挣扎,没有人发现,孤独和迷茫一样远,一样蜿蜒。将记忆装进行囊,奔向那座等待我的避风港,不再伪装,轮到是思念模糊了眼眶。

曾经我也潇洒张狂挥手趾气高扬,却不料自己绊倒在沼泽大声哭嚎,然而还是怀着比热爱更热烈的感情,向前跑。跌倒了也不会怎样,喘口气也无妨,家就在不远的地方,累了就来停靠,就算狼狈也能微笑对自己说。

辛苦了,可以哭了,可以笑着说结束了,丢下所有规则忘记所有挫折,敬自己一杯因为值得。我还是我,除了长大没变太多。还好没有认输呢,还好还没有褪色,还在爱着……

辛苦了,我回来了,可以拥抱着释然了,感谢有你在这陪我唱这首歌,也敬你一杯因为值得。会变好的,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跨越过一路坎坷,我们相聚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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