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两家报纸刊登,一方面是增加被看到的几率,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两人之中有谁在路上出事,还能有个双保险。
现在可是战争时期,要想从日占区进入重庆,也是有不少关卡要过的。
谁都不敢说,路上一定不会出事。
只要运气不太差,四人中能有一人看到并回应就行。
如果这个人正好在中统,那就更好了!
这也是萧诚内心挣扎了很久才做出的艰难决定!
自己对中统总部,对重庆方面完全一抹黑的状态,绝不能继续下去了!
不是自己要对中统做什么,而是必须真正具备掀桌子的能力!
陈立夫现在忌惮自己,害怕逼反自己,是因为摸不透自己的实力。
但其实,现在的自己,面对中统,就是个空架子,并不具备真正反击的能力!
中统高层的真容,自己可是一个都没有掌握!
有枪可以不用,但不可以没有,赤手空拳算什么事!
萧诚原本不想走到这一步,可惜,很多事是由不得自己的。
万一真到了撕破脸的地步,自己必须拥有反击的手段。
当然,萧诚并不愿意走到这一步,因此更需要在必要的时候,给予陈立夫善意的提醒,才能有效避免发生误判!
萧诚想了想,又叫了另外一名特工进来,让他设法带一台便携式电台潜入重庆。
交待好三人更多任务细节之后,萧诚让他们立刻进行准备工作,明天就出发前往重庆。
。。。
三名手下离开之后,萧诚微微叹了口气。
虽然非自己所愿,但事情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重庆不是上海,萧诚是不可能亲自去和唤醒的“夜雾”特工接头的,
对现在的萧诚来说,国统区可比日占区危险多了!
因此,这次准备刊登在报纸上的唤醒暗语,并不是约定接头,而是让对方看到之后,同样用暗语登报。
如果对方有条件使用电台发报,那么就将频段和联系时间用暗语登在报纸上。
要是没有条件使用电台,也在报纸上用暗语写出来。
这也是萧诚派人带一部电台潜入重庆的原因。
萧诚派去重庆的三人特工小组,将暗语广告登报之后,会先在重庆分头潜伏下来,购买每天的《大公报》和《新民报》,
一旦发现有人登报回应唤醒广告,就将回应内容用电台发回给自己。
如果被唤醒的“夜雾”特工有条件发报,那么,萧诚就可以直接通过密电和他联系,给他下达命令。
要是这个特工没有条件使用电台,萧诚就会用暗语再写一个广告登报,让他到某个地方去取电台。
电台自然是让派去的手下提前放到那里。
萧诚是不会让被唤醒的“夜雾”特工和自己派去的这三个人碰面的,
因为这三个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旦和“夜雾”特工发生接触,对方也就知道了自己是谁。
这么长时间了,谁知道这个回应的“夜雾”特工,究竟是人是鬼!
至于派去的这三人,萧诚命令他们分别行动,不要凑在一起。
负责登报的两人,任务虽然更重要,但却更不容易暴露,因为他们身上并没有带什么敏感的东西。
虽然路上并不太平,但两个人同时出事的可能性还是很低的。
因为威胁他们的,并不是盘查,而是路上可能发生的意外。
但第三个人就不同了!
电台在哪里都是非常敏感的!
被查出来的可能性并不小,因此,绝不能和另外两人一起行动!
哪怕最后电台没能抵达重庆,也不影响将唤醒暗语登报,只不过那两名特工要传回信息比较麻烦罢了。
大不了就是时间长一点,但误不了事。
以前的萧诚,虽然也担心胜利之后被清算,但至少不是日本刚刚投降的时候。
而现在,萧诚几乎可以肯定,日本战败之日,就是自己和中统决裂之时。
到时候,小田哲也这个马甲在日方职位再高,对自己也起不了任何护身的作用。
是时候放弃幻想,好好安排自己的后路了!
尝试唤醒“夜雾”剩下的四名卧底,就是第一步。
影佐祯昭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人有能力将“夜雾”成员从自己手上夺走。
这些特工,从此就是自己的私人势力!
虽然在日本战败之前,命令他们执行明面上就能看出的,损害日本帝国利益的任务,可能还不行。
但其它任务,让他们执行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
傍晚,大和旅馆。
萧诚走进大堂的时候,发现薛静静正在和大堂经理聊些什么。
此时的她身上已经不是上午出门时穿着的那件土气大棉袄,而是换了一身油光水滑的皮草,具体是什么皮的,萧诚也看不出来。
别说,还真是人靠衣装,衣服一换,整个人看起来气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皮草衬着她那张还算清秀的小脸,还真有那么点大户人家小姐的样子。
“哥,你回来啦。”
看到萧诚进来,薛静静转身跑了过来,
“你看,这件衣服好看吧,听他们说,是狐狸皮的。”
“嗯,穿在我家静静身上真好看。”
萧诚笑着点了点头,
“是你自己挑的,还是朴小姐替你挑的。”
“朴小姐替我挑的,这件衣服这么贵,我可没敢去试。”
薛静静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有点不敢相信的表情,
“让我来哈尔滨找你的人,说你在这里混得不错。
昨天见了你的车,还有住的地方,我就知道他们没骗我,你确实发达了。
可是,我还是想错了。
哥,我知道你有钱,但不知道你竟然这么有钱。
这件衣服,一千多大洋,朴小姐直接就付钱了,说是你吩咐她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件衣服竟然能这么贵!
更没想到,这么贵的衣服,还有穿到我身上的时候。”
“一件衣服而已,不算什么。”
萧诚笑了笑,抬头用下颚指了指大堂经理,
“对了,刚才看你在和他聊天,聊了些什么?”
“我刚刚问了,我昨晚住的那间房,一晚的房钱就要十几块大洋,乖乖,这一个月下来,得多少钱。
我一个人流浪这几年,手上最宽裕的时候,也没有超过十块大洋过。”
薛静静咂了咂舌,
“对了,哥,他们怎么都叫你小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