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在蛋中,睡的昏天黑地。
完全不知道,她担心的问题已经被守静真君和柳柳悄悄地解决了。
只等她醒过来,把血液以她的名义交出去,这件事,就算了解了。
至于其他岛主,跟她们又有什么关系?
销毁血液中的另一股气息,会有一部分损耗。
柳柳的血纯度不如姜晚,又是一轮损耗。
以防万一,柳柳足足放了两大碗血出来,脸色都肉眼可见的苍白了。
一边往嘴里塞补血的丹药,一边看着姜晚和守静真君:“哼,早晚都要你们补回来。”
地面传来丝丝缕缕的震荡,守静真君很是清楚,那是外面的海兽在进攻。
他毫不在意,只顾着自己面前的丹炉。
水澜和龙岛主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龙女的事儿瞒不住,还是自己主动把消息放出去的,肯定是要大出血一波的。
别说什么把姜晚扣下,平江剑尊之前只是没动手,不是老的没力气动手了。
哪个柿子比较软,那些岛主还是很清楚的。
龙岛主还好,普通血液而已,用处没那么大。他付出些天材地宝,那些人也就不再盯着他了。
水澜那一滴精血,才是众人真正惦记的东西。
守静真君刚走,水澜就和这些人对上了。
兽潮当前,水澜也不得不低头。
万一挡不住兽潮,她得罪平江剑尊得来的精血也保不住,更何况,还有碧澜群岛这样的家业。
拿出了整整三分之二的精血,又赔出去不少好处,总算是安抚住了其他岛主。
总算是可以安心应对兽潮了。
第二天,她就后悔了,后悔答应的太快,后悔她拿了那滴精血当筹码。
守静真君是说了,通知了平江剑尊过来。
可谁知道平江剑尊这样在乎这个徒孙?
看这速度,估计是一刻不停地赶过来了。
失算了!
心中哀叹一声,水澜收拾好情绪迎了上去。
“剑尊。”
平江剑尊也没多说,指了指身后的清和真人:“可否派个人,带我这不成器的弟子先去看看他徒弟?”
水澜忙指了个人,带着清和真人去寻姜晚三人。
“剑尊此来,是来带姜小友离开?”
平江剑尊表情太过平静,水澜只得试探着开口。
平江剑尊摇摇头:“守静道友传讯,目前那孩子不太方便移动,只能拜托水岛主多加照应。”
听了这话,水澜大喜过望。
不宜移动好啊!
为了龙女,平江剑尊也得帮她们挡一挡这兽潮了。
不过好歹也是一方巨擘,水澜没说的那么直白,只是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平江剑尊。
“那剑尊的意思是……”
“既然我这徒孙不能移动,我做师祖的,怎么也要护上一护的。”
听到平江剑尊这样说,水澜微微有些失望。
这话是说,只是护着龙女,那兽潮就不管了?
看着水澜的神色变化,平江剑尊心中冷笑一声。
我说要带晚晚回去,你们拼命拦着,现在有了麻烦当然也得你们自己解决。
他只是不想大动干戈,免得生灵涂炭。
可没说过,他这个人是没脾气不记仇的。
当然,兽潮若是真的挡不住,为了晚晚,他也会出手的。
仇可以改天再说,自家的孩子可不能有损伤。
水澜也想通了其中关节,虽然对平江剑尊这样冷眼旁观的态度有些不满,却也不能说些什么。
毕竟,换了她自己,不落井下石就算厚道了。
既然明白平江剑尊不打算帮忙,水澜便也客气地安排他住进了自己的洞府,就近守着姜晚。
事情已经这样了,时间又不能倒流,总不能再多一个仇家。
只求他看在龙女进阶的份儿上,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肯出手吧……
就这样,平江剑尊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踏空而来,又施施然去了水澜的洞府,为自家徒孙“护法”。
徒留一群岛主,希望升起,希望破灭。
平江剑尊没用人领路,自己就直奔姜晚进阶的地下洞穴而去。
清和真人走的慢,师徒二人竟同时到达了。
“这么快?!”
一见平江剑尊二人,柳柳和守静真君同时问道。
“怕你们这边出事,路上赶的急了些。”
清和真人老老实实给守静真君和柳柳行了礼,直接就扑到水潭边上,去看自己担心了一路的小徒弟。
“那蛋上纹路有些不对劲,别看太仔细,你受不住。”
守静真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清和真人忙不迭地点头。
虽然他根本就没看出来蛋上有什么纹路,但是这里他最小,听话就对了。
“晚晚。”
自家师父就在身后,清和真人也不敢太放肆,趴在水潭边上小声呼唤道。
“她睡着呢,听不见。”
守静真君的声音又一次从身后传来,清和真人觉得自己有点暴躁。
我跟我徒弟说点悄悄话,你怎么就耳朵这么好使呢?!
别以为你是师叔,我就不敢打你。
嗯,我真的不敢……
看姜晚没有反应,清和真人只能怏怏地退回到平江剑尊身后。
看清和真人那个垂头丧气的模样,守静真君心中十分好笑。
几百岁的人了,胡子都一大把,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不过那张老脸,再怎么好玩也不想多看。
守静真君只看了一眼,就转头对着平江剑尊问道:“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不清楚。”
平江剑尊在他对面坐下来,言简意赅地答道。
“哦?”
守静真君挑眉。
“剑尊……没准备出手相助?”
“我像是什么,特别宽容大度不记仇的人?”
平江剑尊语气平平,问话都说的好像陈述句。
守静真君沉默了。
他顾平江,好像确实不像那样的人。
但是,为什么他下意识地就会觉得,他是那种人呢?
“你马上就要踏出那一步了?”
守静真君猛然抬头,眼中爆出精光,手上灵力险些没控制住,毁了丹炉中已经快炼成的血液。
柳柳抬手就要糊上他的脑门,又顿住了。
不能打,打了这碗血就废了,那都是她的血……
不过,他们刚刚说什么?
师兄马上就要踏出那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