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
清和真人茫然地摇摇头。
“那年我好奇,去凡人的地界闲逛。在路边捡到的晚晚,跟个小猫一样,冻的就剩一口气了,也不知道她那父母怎么能那么狠心。”
清和真人说着就跑了题,一脸心疼地看着昏睡中的姜晚。
“你捡到她之后,有没有查探一下她的血脉?”
守静真君有些无语,看来跟这位清和真人说话,还是得直接一点。
“没有。”
清和真人摇摇头,看到守静真君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补充道:“不过回宗门之后,师父检查了,没说她有什么特殊血脉。”
“剑尊亲自检查的?”
“嗯。我的二徒弟是家族送来的,所以师父只是问了问。首徒庄衡和小徒弟晚晚都是捡来的,都是师父亲自出手替我查的。”
清和真人十分确定地点了点头。
守静真君没说话,微微抿了抿唇。
若说是清和真人心思不够细,查探漏了,或许有可能。
既然是平江剑尊亲自查探,那必然就没有问题了。
所以,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让她改换了血脉。
意外改换了血脉……
守静真君陷入沉思之中。
清和真人觉得守静真君不太对劲,也不敢多问,只在一边老老实实的坐着,一心一意地看着姜晚。
电光火石之间,守静真君似乎知道了什么,猛地看向平江剑尊闭关的静室。
恰在此时,静室门打开,柳柳从里面走出来,迎上了他的目光。
“妈耶!”
柳柳惊呼一声,拍了拍胸口:“吓我一跳,你干嘛啊。”
守静真君没理会她,只急切地问道:“你师兄醒了没有?”
“何事?”
平江剑尊虚弱地声音从柳柳背后传出。
柳柳转身,小心地扶着他走了出来。
“师……师父?”
清和真人一愣,师父不是去办事了吗?什么时候又来找我们了?
不过他见平江剑尊脸色十分苍白,还是不顾自己的伤,迎上去,和柳柳一左一右地扶住了他。
“师父,你受伤了?”
“小伤,无事。”
平江剑尊略略安抚了徒弟,便看向守静真君:“你刚刚想问什么?”
“关于姜晚的。”
守静真君看了看清和真人,语气有些迟疑。
“可是要弟子回避?”
“不必。”
平江剑尊摇摇头,又向守静真君道:“你说就是。”
见平江剑尊这样说,守静真君也不再犹豫,当即就取出了姜晚的三滴血液,推到平江剑尊面前,轻轻地吐出三个字。
“启元镜。”
平江剑尊看着眼前的血液微微挑眉,略有些诧异。
“你说,晚晚的异常,是因为启元镜?”
这话问的守静真君也有些懵了。
“不是你知道了启元镜的秘密,特意给她用的?”
平江剑尊摇了摇头。
“是启元镜自己选择了晚晚。”
见守静真君不解,平江剑尊轻轻咳了两声,解释道:“之前江城出事,我把启元镜给了晚晚。晚晚才一祭炼,就和启元镜融合了。只是她那时候心神全都在祭炼启元镜上,所以不知道。”
平江剑尊伤的果然极重,只说这几句话,就微微有些喘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当时也觉得不太对劲,那时已经触摸到突破的壁障,隐约可以感应天道,便没有去寻别人,只自己起了一卦。当时卦象说晚晚和启元镜,两两相合。可是这里出了问题?”
听了平江剑尊的解释,其余三人都有些懵。
他们之前都以为,姜晚修为不够,是平江剑尊帮着姜晚融合了启元镜,从没想过,是启元镜自己选中了姜晚。
“那你可曾探究清楚,启元镜究竟是何物?”
守静真君试探着继续问道。
“不过是一磨练心性的法宝,隐约有模拟轮回的功效。之前你不是也研究过?还是说,你又发现了什么?”
平江剑尊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
总不能是他们几个全都看走眼了,不经意害了姜晚。
“放松点放松点,我只是猜测跟启元镜有关,不一定是坏事。”
感受到平江剑尊身侧微微有些暴躁的灵气,守静真君急忙开口解释。
“你说。”
“我怀疑……只是怀疑!”
守静真君怕平江剑尊压不住火气,特意强调了两次。
“我怀疑,启元镜根本不是法宝,或者说,启元镜表面上看是法宝,但内部藏了一颗种子。”
“这是证据?”
平江剑尊伸出手指,虚虚地点了点眼前透明的三滴血。
守静真君微微点头,指了指后两滴。
“这两滴,是我刚刚从姜晚身上取的。”
又指了指第一滴。
“这是姜晚衣服上残留的之前的血迹中提取的。”
平江剑尊仔细看了看,瞬间收回了眼神。
“柳柳,清和,你们不要看。”
柳柳跟清和真人不明所以,不过他们确实也看不懂,只瞄了一眼,就乖乖收回了目光。
“可知道是什么种子?是寄生吗?”
平江剑尊没有纠缠启元镜,一句话直指重点。
可惜,守静真君让他失望了。
守静真君叹了口气,摇摇头:“不知道,看不出来。本来以为是你故意的,才问你,没想到你也是误打误撞。”
平江剑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有怀疑的方向吗?”
“不是常见的植物血脉。推测来自于上古,甚至远古。应该与龙相关,或许以龙为食。”
守静真君回忆了柳柳给出的信息,和自己刚刚查探的结果,给出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答案。
平江剑尊微微合上眼眸,伸出手,取走一滴血。
“留两滴给你研究,这一滴我拿走了。”
守静真君点头,收起另外两滴。
清和真人听他们似乎是说完了,小心翼翼地看着平江剑尊问道:“师父,晚晚她究竟是怎么了?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清楚,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听平江剑尊这样说,清和真人脸上的褶子都严肃了许多,半天才闷闷地说道:“您还有伤,也要保重自己,不要只顾着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