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秦军如潮水般涌来,营地绵延数里,火把照亮了半边天空。
“传令下去,加强戒备!”张虎转身对副将说道,“告诉士兵们,熊山关是他们的坟墓!”
与此同时,魏合站在秦军大营前,望着高耸入云的熊山关,眼神冰冷。
他身旁是副将洪浪,正指着地图讲解敌情。
“熊山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洪浪说道,“关内有二十万联军,粮草充足,交趾援军正在赶来,预计三日后抵达。”
“哼,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撑多久!”魏合冷笑一声,“传令下去,全军休息,今晚攻城!”
夜色渐深,熊山关内,张虎正在帅帐中饮酒作乐。
他身边是后楚影卫首领黑袍人,两人正在商讨对策。
帅帐内烛火摇曳,张虎将酒壶重重砸在案几上,震得青铜酒爵叮当乱响:“咱们就有二十万军队,交趾援军还有二十万,难道还怕他三十万秦军?”
黑袍人坐在阴影里,指尖摩挲着腰间的青铜蛇形纹匕首:“将军可知,当年白起攻楚时,如何用五万锐士破四十万联军?”
张虎皱眉:“你是说...”
“攻心为上。”黑袍人忽然起身,掀开帐帘指向关外,“秦军远道而来,求的是速战速决,我们偏要拖他个筋疲力尽。”
他转身从袖中抖出一幅羊皮地图,“熊山关有三条隐秘山道,可通关外,末将已安排五百死士,伪装成山民出城。”
“你想下毒?”张虎眼睛一亮。
黑袍人点头:“是。”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三日后交趾援军抵达,我们便在秦军水源投毒,待他们腹泻如注时,战象部队从侧翼杀出,必能将秦军赶回安南!”
寅时三刻,熊山关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守将李浩站在城头,忽然听见山风送来隐约的马蹄声。
他举起青铜镜反射月光,只见关外三十里处,秦军大营突然亮起无数火把,如银河倒泻般向关口涌来。
“敌袭!”李浩敲响警钟。
“第一波攻城开始!”秦军前排盾牌手组成龟甲阵,密密麻麻的圆盾如甲壳般推进。
后排投石机抛出浸油的火油罐,在城头炸出一片火海。
张虎站在箭楼里,看着被火焰吞噬的守军,狞笑道:“来得好!放滚木!”
绞盘转动声中,数百根裹着铁皮的圆木顺着滑道冲下,在秦军阵中砸出一条条血胡同。
李浩趁机指挥弩手齐射,密集的箭雨让秦军攻势为之一滞。
洪浪立马阵前,见首波攻击受挫,冷笑一声:“第二军,上冲车!”
五百辆包着青铜甲的冲车碾碎拒马桩,撞角如雷霆般轰击城门。
城墙上突然落下滚烫的桐油,冲车瞬间被火海吞没。
洪浪却早有准备,令旗一挥:“火攻奏效,步兵突击!”
秦军敢死队扛着云梯冲上斜坡,却见城垛后突然竖起无数青铜刺盾。
盾牌缝隙中伸出淬毒的长枪,前排士兵被刺得千疮百孔。
李浩站在箭楼上狂吼:“夜郎的毒弩,滋味如何?”
战至正午,两百年都是伤亡惨重。
但秦军却久攻不下。
无奈只好撤军。
夕阳如血,熊山关前横尸遍野。
魏合立马高岗,望着城头飘扬的联军大旗,指节捏得发白。
洪浪策马赶来,铠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大帅,伤亡逾万,冲车损毁三成...“
“传令收兵!“魏合突然拔剑斩断旗杆,“明日卯时,全军转攻左翼鹰嘴崖!“
洪浪一怔:“那处悬崖陡峭,攀爬不易...“
“正因为不易,他们才会疏于防范。“魏合眼中寒芒闪烁,“让赵佗率五千藤甲兵绕道敌后,天亮前务必拿下鹰嘴崖烽火台。“
与此同时,关内帅帐。
张虎正撕扯着酒肉,汁水顺着胡须滴落在战报上:“区区三十万秦军,不过土鸡瓦狗!”
黑袍人静静坐在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匕首上的蛇形纹路。
“将军,交趾信使到。“亲兵突然闯入。
张虎撕开蜡封,脸色骤变:“什么?交趾王临时变卦,援军要七日才能到?”
黑袍人忽然起身:“末将这就去安排毒计,今夜子时务必让秦军饮水染毒!”
寅时,熊山关后三条隐秘山道。
五百死士背着陶罐摸黑前行,山道湿滑,不时有人跌落深渊。
可依旧没有人说任何抱怨的话。
黑袍人站在最高处,看着火把渐次熄灭,嘴角泛起冷笑。
秦军大营,魏合站在沙盘前推演战局。
赵佗忽然闯入:“大帅,斥候发现山民动向!”
魏合盯着沙盘皱眉:“熊山关后三十里无人区,哪来的山民?”
突然,帐外传来战马嘶鸣。
一名浑身湿透的斥候滚鞍下马:“报!夜郎军五百死士携带陶罐,正向我军水源地移动!”
魏合猛然起身:“洪浪,给本官拦住他们!拦不住本官要你人头!”
洪浪立马领命离开。
然后魏合抽出玄夜刀指向北方,“王猛,你带五千锐士佯攻右翼,务必吸引夜郎军主力!”
“是!”王猛领命。
暴雨中,黑袍人听见马蹄声由远及近。
他挥手让死士们散开,自己攀上树梢。
月光穿透云层,照见当先一员秦将。
“放箭!”黑袍人一声令下,山道两侧滚木雷石齐发。
洪浪举盾格挡,只听“当啷”巨响,盾面被砸出蛛网般的裂痕。
“将军小心!”亲卫将洪浪扑倒在地。
一块磨盘大的山石擦着头盔滚落,在雨中激起丈高水花。
洪浪翻身而起,眼中怒火熊熊:“给我放火箭!”数百支火箭划破雨幕,山道瞬间变成火龙。
黑袍人看着被引燃的陶罐,毒液在火海中蒸腾,发出诡异的蓝光。
他冷笑一声,趁着混乱遁入黑暗。
熊山关城头,张虎望着关外突然亮起的火光,惊得酒杯落地:“怎么回事?”
斥候气喘吁吁跑来:“报!秦军夜袭右翼,我军正在苦战!”
“备马!”张虎抓起佩剑冲出帅帐,却见黑袍人浑身湿透地站在雨中:“将军中计了!秦军主力在左翼”